周金还留了一手,他没把秦寒在的事情说出来,他想着自己等到关键时刻说出来,可以记一次大功,这次只要说出苏军三营进攻的消息就可以避免受罚了。
能被派到敌军之中做卧底的自然是机灵之辈。
周全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以现在的局势分析,双方的兵力应该是势均力敌的,接下来如何打赢这场仗,就要看谁的谋略更强了。
“你起来吧!你这次功过相抵,本将不治你的罪!”周全淡淡说道。
周金一听,立即破涕为笑,磕着头说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你先出去吧!好好休息,别坏了身子!”周全柔声说道。
“是!谢将军!”
周金转身往外走去,他在心中窃喜着自己的想法高明,按照自己的想法,很快就能立大功,加官进爵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他却是低估了周全的狠辣。周全对着带周金进来的两个侍卫看了一眼,两人瞬间会意,其中一个侍卫掏出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走到周金的身后,往他左胸捅了进去。
“将军,你……”
周金话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他的眼里情绪复杂,似有不甘,还带有一丝后悔。
很奇怪,他的眼里看不见怨恨。这或许就是奴性吧!
“哼,一小小家仆,也敢跟本将讲条件,这些年府里调教出来的仆人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周全对另外两个将领说道:“让两位见笑了,家规甚严,周某也只是执行家法而已。”
“小事尔,倒是他口中说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叶姓将领说道。
“应该是真的,这种奴才虽然胆子大了,却还不敢骗我。”
“苏军来犯我们应该如何应对?不知周兄可有良计退兵?”
周全说道:“二位不必担心,这尖山镇周围的三个苏军将领是我们的老对手了,若是守城还行,但要是进攻,他们还差了些,况且如今已是夜晚,进攻的难度更是加大两倍有余。届时,我军只需对着火光之处射出箭羽即可。”
“周兄言之有理!”
周全说道:“现在还请二位安抚好各自兵丁,以防发生骚乱。”
“自当如此。”
两人出了营帐,江姓将领脸色立即冷了下来,说道:“叶兄,何必对这周全言听计从?按资历,叶兄才更有能力领导我等!”
“江兄慎言,这周全乃是周家之人,如今戾国军部已是周家一手遮天,而戾皇对周家又是无比信任,你我不过小小营将,切莫与其为敌。虽然周全比我等年轻,但其计谋却也不差,而且他心狠手辣,也颇有大将风范。”
叶姓将领说道:“此事休要再提!”
江姓将领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叶姓将领的脸色,也就只能作罢。
周金的死,秦寒是算计到了的。戾国之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从他们敢用敢死队的方式来奇袭白狼营就可以看出来。
一切都在秦寒的算计之中。
亥时一刻,进攻开始。
只见满山遍野的火光,战鼓喧天,似有数万人。
洪山营的第一小队的人分散的站开,站在前面的人手里没有举火把,全是举的盾牌。后面的人一人举着一个火把,更有甚者,一人举两个火把。
戾军的营墙之上,周全看着远处的苏国军队,若有所思,江姓将领走过来问道:“周将军,可要主动出击?”
周全摇摇头,说道:“远远看去,苏军虽然火光众多,但其间距却很大,这说明苏兵站立分散,再看其前列兵丁,手举盾牌,这分明是防守之势。
恐怕这不是苏军主力,若是我军主动出击,其主力军队定会袭击我军营地。”
叶姓将领问道:“那我军只需死守营地即可,待到天亮,苏军自会退去。”
“不!既然知道苏军主力会在第二次进攻军营,那我们为何不设下埋伏?”
不等两人回答,周全立即开口说道:“命,江将军,你立即带领一营之兵力,主动追击苏军,但不可追击太远,撤回之时潜伏进周围的林地之中,我要给苏军来个两面夹击。”
洪山营的第一个小队进攻了,江姓将领带着人便追了出去,然后按照周全的命令埋伏进了周围的树林中。
不久,第二小队按照计划突袭了戾军营地。只是这时,场面与秦寒说的不太一样。
第二小队被夹在了戾军的包围之中。
第一小队前来接应,但是两个小队加起来也不过大半营之数,远不是江姓将领这一个营的兵力的对手。
“哈哈哈!苏国小儿,中了我戾军包围,还想着往哪里走?”江姓将领一挥手,“杀!”
双方开始厮杀,渐渐的,洪山营有些不敌戾军。但是想要撤退却也不能,他们陷进了戾军的阵伍之中,毕竟两个小队的不在一个位置。
就在洪山营的两个小队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他大声吼道:“某重刀老宋来也,戾狗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宋将军支援我们来了,大家一起冲出去!”
这个时候,形势突变,戾军变成了被包围的对象!
重刀营的宋将军为什么会来?
自然是秦寒安排的,不然你以为他那晚为何要把赵统领和宋将军留下来?
戾军营墙之上,叶姓将领着急的问道:“周将军,让本将去支援江将军吧!”
周全摆摆手,说道:“不急,再等等!”
叶姓将领说道:“将军,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再等江将军定会败亡的!”
败亡?
那不正合我意!
不服我管教的统统死绝才好!
“不急,叶将军。本将知你与叶将军私交甚好,但这是战场,所有儿女私情都不应该拿出来。若是叶将军执意如此,休怪本将无情,动用军法!”周全冷冷说道。
“我……”
叶姓将领看着江姓将领的人马一个个的倒下,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感受简直就如催心刨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