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来修一安挤的很吃力,脸蛋累得通红,当然也不排除他见不到爸爸急出来的。
宋伊人抽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然后抽出一片,蹲下身子,帮修一安擦了擦汗,
她擦的很轻柔,从额头到脸颊,修一安被眼前仿佛散发着光芒的宋伊人迷住了,呆呆地望着她,自言自语般呢喃:“妈妈。”
宋伊人手一顿,随即继续动作,擦干净后面带微笑摸了摸他的头发,起身拉着他走到修立南面前,低头看着他,柔声道:“爸爸是不是很帅气。”
“嗯。”修一安狠狠地点头:“宋姐姐也很漂亮,像仙女一样。”
宋伊人又笑了笑,跟他们出来后她好像一直都在笑。
修立南趁她注意力在修一安那,偷偷打量了她。
与初次见面疏离的笑意不同,现在她的眉眼间都带着笑,很像小时候妹妹偷到糖果一般,笑的纯粹,幸福。
在他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时,店员迈着仪态优雅的步子走了回来,她恭敬地将卡递还给宋伊人,同时看向修立南,问:“已经办好了,请问先生是穿着还是给您打包呢?”
“直接穿走,你帮他把试衣间里那些旧衣服打包就行。”
“好的,请您们稍等。”
修立南“打包”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宋伊人这番话给吞了回去,心里却在疑虑面试健身教练穿西装是否合适。
宋伊人心领神会,解释道:“杨阿姨说的那家健身房工资低,我给你联系了另一家,老板是资深的外貌协会,你穿着这身可以增加成功率。”
修立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外貌协会是什么协会……
这次宋伊人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这年头不知道外貌协会的还真不多,她推开修立南伸过来的手接过袋子:“我来,走吧。”
手背上残留着温度让他一时忘了拒绝,这是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接触,为什么一天连续两次失神,难道生病了吗?
修立南满怀心事地牵着两个小孩跟在后面。
……
宋伊人那辆白色奥迪稳稳地开在路上,车窗外光秃秃的树木飞速掠过,最后停在荣光健身房门口。
这家健身房没它的名字那样光彩夺目,偌大的红砖墙上只挂着几张一些人健身前后的对比照和荣光二字,极简朴素,跟旅馆的装修似乎有点类似。
宋伊人走下车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健身房门口,她四处张望,看到招手的宋伊人便小跑过去。
经过修立南旁边时,两人皆讶异不已,靓丽美女停下脚步,试探性开口说:“修立南?”
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不由她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人。
以前修立南总留着个寸头,穿着一成不变的绿色大衣和衬衣,脸上的表情永远硬邦邦的,现在不但做了发型,还穿上正装,眼里虽然多了份沧桑,但锋芒尽敛,比以前更加吸引人。
修立南笑了,说:“绒老师,好久不见。”
“我已经不是老师了,叫我绒易就行。”
没错,眼前这位美女正是被莫怡恶作剧的幼师绒易。
见状,宋伊人绕过车子走到他们面前,问:“你们认识吗?”
绒易看了眼紧张的修一安,笑答:“认识,我教过小怡和安安。”
这么巧?宋伊人朝他们投去惊讶的眼神,恰好看到修立南将躲到背后的莫怡拉出来,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说:“跟绒老师道歉。”
“猴年马月的事,道什么歉啊。”绒易摆手,没理会修立南的死心眼。
然而这时莫怡轻轻拉了下绒易粉嫩的小手,她低头一看。
莫怡右手五指并拢,抬至太阳穴位置,然后缓慢将手放于胸前,竖起小拇指对准自己下巴,手放于胸前最中央,四指握成一个圈,拇指在上。
是对不起的意思,绒易曾经为了莫怡自学过一段时间的哑语,对这个基本的动作了然于心。
诚然,当年被辞退也不光因为她的原因,自己刚出社会,教学经验不足,又因为母亲的缘故经常请假,被辞退是迟早的事,莫怡只是其中的导火索,她从来没有躺起责怪她的念头。
但也知道,眼前的小女生脾气上像极了她爸爸,如果她没点表示,估计会一直缠着她道歉。
想到这,绒易蹲下身子,接着,她解下头发上的皮筋,翻过莫怡的掌心,将头绳放在上面,说:“小怡现在太懂事了,奖励一朵小红花。”
头绳上的红花是玫瑰形状,在莫怡白皙皮肤的衬托下红的更加娇艳,宋伊人第一次见莫怡露出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微笑。
看来误打误撞做了好事。
不过大冷天的站在外面也是个考验,她本就不耐寒,加上身体不适,时间一长,脑袋又疼起来了,虽然勉强撑了一会,但再这样下去,她估计又要倒了,权衡之下,宋伊人低声开口:“小易,进去再说吧。”
绒易恍然,连连点头:“对对对,先进去,这鬼天气冷死人。”
说着,绒易拉着宋伊人走修立南三人在前面,再三往后瞅了几眼,确认他们之间是安全距离后鬼鬼祟祟地凑到她耳边窃语:“小伊姐,你给我介绍的人不会就是修立南吧。”
“嗯。”热气喷在她的耳垂,有点发痒,看她难以置信的眼神,宋伊人调侃道:“怎么,不想要啊。”
“姐,小声点。”绒易又警惕地看了看后面,小声说:“你不知道他以前工资多高,我这不是确认一下嘛。”
“他不是保镖吗?”
“那也看什么样的保镖啊,他当初一个月净工资抵我健身房半年的收益。”她问的直接,绒易答的也直接,只是语气酸得狠。
但听她这么说,修立南存款肯定不少,就算被辞退也不应该落魄到这种地步,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宋伊人独自闷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索性不想了。
绒易见她兴致不高,也不多说,她可不是那种背后议论别人的人,更别说当事人就在后面,还有自己曾经的两个学生,被听到脸就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