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广这边直到回到院中,仍是满腔怒火,自己虽然知道她惦念景廷,知道他们之间有了婚约,可这话从她嘴里听到,却又是一番光景,这人说了要留在萧府,签了自己的契书,却还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府外之事,回想这近半年来,从她回府,自己显示金银软玉各种稀罕玩意一并收罗来送了过去,之后又是去宫里请了旨意禁了那些流言,似乎自己所作之事并不少,桩桩件件哪件不入人心,何况自己又哪里不如张景廷,纵使他小小年纪便被封了王号,可自己也是萧郡国公之子,日后自是有一番封地,即使父亲不谋这大业,他也少不了封赏加爵,而远离这皇城是非地,自是逍遥自在的多,这丫头莫非是个榆木脑袋,否则怎会不见他这般举动。想到这般,他又想到李元峰之事,自己早晚将这事告知了那丫头,好断了她那点心思,就该那日说了便是,眼下她也不用惦记着她的婚事。
无双进来,看到屋内书桌前一片狼藉,也不知道公子刚才是听到了什么,回来便喝退众人,一通乱发脾气,连厨房送来的午饭也是未动分毫,想到应该是春桃那丫头说了什么,公子说她们谈婚论嫁?莫不是这丫头又喜欢上了别人?自家公子真是情路坎坷,可眼下也不是火上浇油的时候,便开口同萧广说,“公子既是握了李锦姝那字据,日后即便她要出府,也是要您同意的,您若不点头,她是有通天的本事,还不是得乖乖回来。”无双这话果然管用,李锦姝签了那字据,自然是他萧府的人了,以后她纵使想嫁别人,也得他点头才算数,何况她若是知道自己家出事,将军府不但半点援手未伸,还趁此落井下石,他不信她还能对景廷再有念想。无双见他不似刚才那般,赶紧吩咐厨房,重新做了餐食送上。
见他思绪回转,无双又说道,“公子不必心急,且不说这长安城,就是我建康城中,贵门小姐也多的去,哪个还不是巴巴的想嫁入萧府。”萧广也想到,莫说我建康城,就是这长安城中,哪家姑娘不巴巴的等着我瞧她一眼,自己若是看上了谁,只要同皇祖母说一声,岂有不应允的道理,这李锦姝未免不识好歹,自己能多瞧她一眼都是她的福分,她还几番拒绝,真是没半分眼色的女子。
无双接连几句话接是宽了萧广的心,这段时间确实是他太过执着于这李锦姝了,自己本也只是觉得她与京城其它女子无异,景廷却格外喜欢她,想来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自己若是对她好些,她也会喜欢自己,倒时候便知道,这女子果真无二,可几番下来未果,倒是自己吃了些亏,这才心里有了执念,我建康城中比她貌美如花的女子多得是,求着自己看她一眼的女子更是多的是,自己还有大业未成,岂能花心思在这些儿女琐事上,随即让无双唤了了云等人,宣布后日即启程南下,圣上那边也已经差礼官为他们拟定了出发时辰,末了,他嘱咐众人早些收拾,后日万不可误了皇上那边定的时辰。
这一年多,他在长安处处担忧小心,坐在这针毯之上,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母亲能扬眉回京,父亲能坐拥大统,其他的都不重要。而听了回京消息的了海,心思也活泛了起来,终于到了启程之日,明日自己定要解决了那李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