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夷地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戏弄我啊,还在班上说,弄得跟真的一样。”
方程将手中的排球拿在手里,表情认真起来:“本来就是真的。”
尴尬瞬间充满了我与方程所在的空间,我疯狂地在脑海中搜索着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脸红的方法。
“楚楚!快过来,女生要测试了!”
江童的呼唤仿佛是给跌入悬崖中的我丢了一根救命绳,我牢牢抓住并获救。
方程站在原地,看着我跑过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夏日的教室宛如蒸笼,刚上完体育课的我也如刚出笼的包子一样软绵绵的瘫在桌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笃笃。”
桌子被敲了两下,我“嗯。”了一声,等待着对方的后话。
“你就这么虚?我都打了球也没你这么累。”
我听到是沈乐杨的声音更不想抬起头,干脆闭上眼睛对他说:“下节物理课你帮我挡一下,我睡会儿。”
眼睛还没闭上一分钟,我就被揪了起来。
“喝口水,精神点好听课。”
我不爽地正想骂人,眼睛一睁开看见是方程立马把话咽了下去。
“方程,换座位吗?下节物理课,我想跟子衿坐打发时间。”江童识趣地走过来。
在江童的出卖以及方程的威逼下,我这一整节物理课坐的比小学生还直,听得比实验班同学还认真。只是为了拯救一下我那到了方程面前就蔫了的自尊心。
“乐杨,你物理笔记借我looklook。”
“哦。”
“诶,你本子被人画了吗?hcc是什么啊?”
沈乐杨一下将本子抢了过来:“没,写错了,本来是单位km的。”
“哦,那你改好了再给我吧。”
“嗯。”
窗外依旧炎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沈乐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那是刚才打球时因为分心何楚楚擦伤的。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地被她带走心思了?
年少的人啊,总是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总是错过,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想要重来。
我坐在房间里无聊地转着笔,虽然小区已经尽力将隔音工作做的很不错了,但车鸣还是穿透了窗户进入我的房间,搅乱着我的心。我抬头看向对面小区的方程家,我还是看了班级家庭住址表才知道他就住在我家对面,子衿就住在他家楼下两层,我好几次去子衿家窜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就是偶遇不到,我有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搬家了。直到放学看他回家的方向才打破了我下的这个定义。
“方程……”我喃喃着他的名字,三年里已经是无数次这样不知不觉说出他的名字了,或许这是喜欢他的感觉疯狂发酵的表现吧。
我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夏夜的天空好像不会漆黑,总会有太阳忘记带走的一点光还为天空停留着。
月亮在夜的衬托下更像一把银白色的匕首,慢慢刺进了一些人的生命里,刺入的时候白到发光的刀面上倒映着这个人的前半生,或可笑,或悲惨,或顺利,可不管如何还是会因匕首的刺入而血流不止,永不愈合,留下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