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恬月紧张畏惧的表情，清鸣拍拍他的肩膀，大义凛然道：“放心吧，姐姐我会保护好你的。”
说着，清鸣食指点向眉心，用意念催动折扇。
折扇渐渐从地上飘了起来，清鸣朝下看了看，正高兴着，突然折扇跟疯了一样摆动了起来，程恬月被毫不客气地甩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姑娘，你使用飞行术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好好驾驶？”
“抱……抱歉啊。”面对程恬月的怨念，清鸣咧嘴笑了笑。
待程恬月再次爬上来，清鸣这次没再开小差，专心控制折扇，待折扇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手指往前一伸，折扇“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程恬月差点又一个不稳被甩了下去，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赶紧在折扇上加了个结界，免得再发生这样的意外。
“姐姐，速度一点一点加，你这突然往前冲对我的性命很不负责的啊。”这么高掉下去他直接能摔成渣好吧？
“第一次没经验，放心，下次一定不会。”
清鸣第一次发现飞行原来这么好玩，从白云里面穿过去，从鸟儿身旁飞过去，和老鹰并肩而飞，都是莫大的乐趣。
“认真一点。”程恬月被清鸣逼成了老大妈，隔一会儿便要叮嘱一句。
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还在清鸣身上，他可不能马虎。
早知道他是打死也不会让她带自己，这么一路担惊受怕下去，到目的地自己还不吓得失去战斗力？
心里默念着“老天保佑”，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到达了目的地。
清鸣控制着折扇下降，终于在距离地面还有一人高，程恬月解了结界以为安全了的时候，再次将程恬月甩了下去……
冲着程恬月露出一副抱歉的笑容，清鸣跳下了折扇，将它收在了手里。
程恬月揉着屁股爬了起来，脸色简直不能再难看。
他下次绝对不会再跟她一路！
啊不，绝对没有下次！
一到地面，清鸣便看见了与棠雾僵持着的漫星楼。
漫星楼手拿追星剑，剑尖泛着白光，浑身仙气逼人，而棠雾捂着胸口像是受了伤，明显落了下风。
她就说这股妖气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棠雾。
“尘逸天尊，前段时间你徒弟还说跟我是朋友，今天你就要当着你徒弟的面杀了我，是不是有点不太道德？”棠雾对着清鸣勾起唇角，挑衅地看向漫星楼。
“谁跟你这个大魔头是朋友？”清鸣真实演绎了什么叫做翻脸不认人。
当初是因为棠雾带了一大帮帮手，清鸣担心漫星楼打不过他们才出此下策，这次只有棠雾一个人，她就不信他还能逃过一劫。
“啧啧，小公鸡，你可真无情。”棠雾摇头叹息，朝着清鸣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近身，漫星楼的剑已经朝着他刺了过去。
侧身躲过一击，棠雾一脸无奈：“急什么，我又不对你小徒弟干嘛，不过是许久不见，有些想念罢了。”
“我信你个鬼，像你这种妖魔最是狡诈多端。”清鸣冷哼一声，抱着手臂等着看棠雾被收服的好戏。
“小公鸡，怎么说咱们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你我的缘分不浅，你这么无情我可是会伤心的。”
看着棠雾阴阳怪气的模样，清鸣就恨不得上去将他挂着坏笑的嘴巴撕了。
几面之缘，清鸣可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就被他拖着钻地洞，虽说自己准备卖了他是有些不对，但是他也不能追着自己那么久啊，要不是她跑得快，估计早就没命了。
跟妖魔为伍太危险！
“小公鸡，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儿，保证你听了会对我态度大转弯。”棠雾对着清鸣勾了勾手指。
“不去。”她又不傻，万一这家伙要报复自己怎么办？
“棠雾，你逃出魔界本就已经违反了天条，本尊不想动手，你若是想留些尊严，便自行了断。”漫星楼也没耐性再看他们二人絮絮叨叨了。
棠雾冷笑：“所以，就因为万年以前魔界先祖犯过错，所以我们这些魔界后代就应该被连累一辈子困在魔界之中，被你们四界驱逐？离开魔界就是死罪，你们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天界之人，就如此心胸狭隘？”
漫星楼是经历过万年之前那场浩劫的，虽然只是旁观者，但是在那场浩劫之中，漫星楼失去了熔渊。
若非魔界作乱，可能熔渊也不会死，漫星楼讨厌魔界，并非没有原因。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此处清鸣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棠雾，今天我们不杀你，只要你别再祸害人界，别再杀人，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
清鸣一番话让漫星楼有些微微吃惊。刚才想让自己收服棠雾的是她，现在想放了棠雾的也是她。
“清鸣，你可知道为师追杀了他多长时间？”
“棠雾说的对，五界本应该和平共处，魔界被困在结界之中，离开便是死罪，而妖仙人鬼四界相互往来只要不为非作歹便无罪，这对魔界并不公平。”
“那被他杀害的那些凡人呢？”
清鸣看得出来，漫星楼生气了。
但是她不怕。
“你杀过人吗？”清鸣问得很冷静，眼睛直勾勾看着棠雾，像是能够看穿他的灵魂，让他不敢说谎，也无法说谎。
被清鸣的眼神震惊，棠雾微微敛眉：“你可曾看见过我杀人？”
“眼见为实，既然师父也没有看见过棠雾杀人，那么他便是无罪的了。”清鸣心里酸楚，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真的在帮棠雾说话，她只不过是气着漫星楼因熔渊的死而记恨魔界罢了。
说到底，她是嫉妒。
“清鸣！”漫星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追星剑端白光更盛。
他不愿意放弃这次杀掉棠雾的机会。
清鸣一个箭步冲到了漫星楼和棠雾之间，追星剑指着自己的胸膛。
她在赌，赌在漫星楼心里，是自己重要，还是为熔渊报仇重要。
“让开。”漫星楼冷声。
“棠雾无罪，如果出身为魔界之人是错，那么也太不公平了一些。人尚且有善恶之分，魔为什么就没有？”
漫星楼险些被清鸣气笑了。
他从来没听说过魔还有善良的。
还没等来漫星楼的选择，清鸣只觉得脑袋一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遍地黄沙巨石，寸草不生，太阳炙烤着大地，热得人都快要融化了，就连天上都没有一只鸟。
棠雾一脸狐狸笑，站在清鸣身旁，清鸣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被劫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