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师?”陈扬惊异的问道:“那个是什么?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
“不仅如此,在他们这一行的这个圈子里,方舞的母亲,也就是苏以晴是一位非常杰出的咒师。”吕颂平道:“所谓咒师,就是专门给人或者是物件下咒,以达到施咒人所要达到的效果。”
“那个是不是和苗人的蛊有点类似呢。”小方问道。
吕颂平点点头,回答:“或许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咒师是更为隐秘的一种职业。苗蛊需要通过特定的介质来实现,但是咒师却不需要,他们可以使用一张纸,一根头发甚至是你完全想不到的东西。”
“那不是很危险吗。只要是咒师要想诅咒的人,就完全逃不过了啊。”小方惊异的说道。
吕颂平看着小方,微微一笑:“不过我想应该需要一定的条件吧。咒师本身应该有严苛的条件。至于这个是什么,还不是很清楚。”
“好了,我们接下来看一下现场拍下来的证物。”沉默了一会儿,吕颂平点下鼠标,又出现了一张新的图片。
赫然是那双已经不知所踪的红舞鞋!
“这就是昨天不见了的重要证物,死者怀里的那双红舞鞋。”吕颂平顿了一下,道:“小方,首先,你来说一下昨天这双舞鞋是什么时候,怎么消失的。”
“这双舞鞋,昨天我和小姚两个人正在对这双舞鞋的布料做分析的时候,小姚突然说想要上厕所。可能是闹肚子了。我当时也觉得这屋子里太闷了。于是就和他两个人一起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我们把鞋子放在了桌子上。还盖上了一层布,不过,我觉得警局里应该不会有人那么无聊和我们开玩笑的吧。可是等回来的时候,它的的确确是不见了的。我和小姚两个人找遍了整个分析室,都没有找到。才确定它确实是不见了。”小方站了起来,道。
“那么在你们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呢。”吕颂平问道。
“没有,肯定没有。这警局里的人我还不清楚么。如果有生人,我肯定会觉得奇怪的。”小方答。
“那好,我们现在假设这双鞋子是被人拿走的。那么小方,你们出去一共是多少时间呢。”
“大约是半小时左右。”小方回忆了一下,道:“当时小姚在厕所里,我等了大约十分钟,没有见他出来,我就出去在拐角的烟杂店买了一包烟。”
“也就是说,有那么五到六分钟的时间,你们两个人是分开的,而且一个人在警局外面,一个人在厕所里。那么,你们出分析室的时候,有锁门吗?”之所以问这些问题,吕颂平心里还是对昨天看见那个酷似死者的小女孩拿走红舞鞋的事情有些心有余悸。希望能够找出一个科学的理由来解释,他本人毕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好像没有锁,但是……即使是我们两个人不在的情况下,分析室离走廊到底的厕所也并不是很远。如果有人进去过的话,没有理由看不到,而且,拿走舞鞋的人又是什么动机呢?小方不解。
吕颂平继续道:“那么我们现在来看,假设舞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证物,如果舞鞋不见了,究竟对谁有好处呢?”
“当然是对凶手了。”陈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至少是要掩盖住某些未知的真相。那么我们先前对于死者是自杀的推测是否还成立呢?”吕颂平一问,却半天没有人回答,于是他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个问题暂且搁一下。我们来看一下下一个。这是昨天第一个发现受害人的目击者的照片。她叫潘原华,年龄43岁,是死者的邻居。在昨天的笔录过程中,很不幸的,因为心脏麻痹而去世了。陈扬,郑玉,你们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郑玉抬起埋头做记录的脑袋,叙述:“昨天我和陈扬在为潘原华做笔录的时候,她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反反复复的强调她不是害死方舞的人,我们当时只是以为她因为见到了死者的惨状而心理产生了阴影。但是,当我和陈扬问到她关于方舞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都是些什么情况的时候,她就开始浑身发抖,抽搐,后来她再也没说出话来,就僵直的倒了下去。陈扬上前查看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初步判断是由于急性的心脏麻痹而导致的猝死,不过我觉得更像是羊癫疯的症状。”
“好的。那么我们现在再来看一下这位潘原华所留下来的口供吧。她说她发现死者是在为死者的父亲方岩所交代要去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她有没有要说谎的动机呢。”吕颂平道:“死者的父亲方岩……”
说到这里的时候,吕颂平的手机突然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他明明记得他在进入媒体室之前是把手机关机了的,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吕颂平还是接了起来:“喂,您好。哪位?”
竟照例还是嘈杂的沙沙声音,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这让吕颂平无端的想起了昨天的那个人。一边想着,吕颂平一边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一边往门外走。
“吕队长,您考虑好了么。”声音略低,果然是昨天的那个人。
“你和方舞是什么关系?”吕颂平犹豫了一下,问道,虽然知道对方未必回答。
“过不多久你就会知道。不过我劝你呢,现在还是赶到医院里去看一下您的宝贝儿子。我不多久会联系你的。”男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吕颂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关了手机之后进入媒体室,脸色也分外难看。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茫然的走到了电脑前,吕颂平却大脑一片空白。吕贤毕竟是他的独子,方才那神秘人所说的话带有那么明显的要挟意味,他不知自己的儿子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可能是好事。那人,究竟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吕队,你没事吧。你看上去脸色差极了。”倒是郑玉发现了吕颂平的异常,关切的问道。
吕颂平刚想要说什么,门外却有人敲门,吕颂平抬头望了一眼:“进来吧。”
是打扫他办公室的张阿姨:“吕队长,刚才您太太打电话过来,说您儿子刚刚又昏过去了,现在在急救……叫您马上过去一趟儿。”
吕颂平的心猛地一沉,煞白了面孔。
都被那男人给说中了,他究竟是什么人?!一股惧意突然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