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穿林过木,踏尘临渊,很快便出了吴山。
路上没有遇到一只妖兽,更是连一只形兽也没碰到,只听到莽林深处高高底底的鸟鸣之声。
碎甲少年抗着枪,跟着兽,紧步随行在红发青年铜风的身旁,身后一十八个玄甲侍卫寂寂而行。
远远的,只见吴山城的城墙清晰可见,几个村装路人行走在来往吴山城的大道之上,看到途行中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和惧怕。
径出叉路,走上大道,碎甲少年一众人等,背向吴山城的方向而去,路途中的碎甲少年脸上兴奋异常,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俨然一个好奇的小孩子一般,看在身后的一众玄甲侍卫的眼中却是更加的呆傻了。
……
沿着大道向南而去,很快吴山城便没了影子,在行不久只见远远的一片湖泊挡住,湖泊巨大,岸有青石,湖岸旁火柳环绕垂影,几只多色多彩的鸦鸟任意独飞,湖中心险险的独生着一座亭台,看着已经有些年代了,湖对面的火柳林中似有几个人影闪烁。
碎甲少年抗着枪,踏着步,脸上还是阵阵的欢喜,只是一只跟定在红发青年铜风的身边。
过了湖泊,行路中两边异林奇生,只见颜色各异,形状古怪。
…………
红日当空,清风徐来,半天的时间就这么悄然而过,不久之后,只见一个小镇便跳在了众人的眼中,近临镇门,只见到镇门口有两个手持铜枪的汉子站立在镇门两边,镇门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古撰大字,却是“天风镇”三字。
二人手中各持着一杆长枪,长枪质属铜材,只是外形看着暗淡,显然无法与碎甲少年一众人手中的青铜长枪相比,二人身上毫无灵气,显然只是两个平常的普通之人。
二人看到行来的碎甲少年一众人,为首的却是一个满脸冷酷的剑发青年,青年剑发如血,神色冷寂,身旁跟着一个呆傻样态的乱发少年,只见这乱发少年满脸欢喜,左张右望,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一般,肩上扛着一杆青铜长枪,少年的身后跟定着一队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甲胄整齐手持铜枪。
这两个把守在镇门口的汉子看到行来的碎甲少年一众人,只见他们神态无变,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定在镇门的两边,好像知道碎甲少年一众人要来似的。
红发青年铜风静坐在灰甲驹上,寂寂无声,临入门口,冷酷无情的眼中向着二人扫视了一眼。
顿时,
那两个把守在镇门两边的持枪汉子,只感身上冷气嗖嗖,如裹寒冰一般,心中猛然巨跳,其中一个汉子的额头处,更是不禁流下了丝丝冷汗,只刚刚的那一眼,二人便感到,仿佛被一只暗中的凶兽给盯上了一般,五魂三去,心中只感惊骇欲死。
等到碎甲少年一众人等进入镇中,走的远时,这时,只听左边的一个汉子口中粗声说道:“平日里就听有镇兵说到,吴山城的铜风侍卫有多么可怕,“哼”,老子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呼……吸……”
“呼……吸……”
只听一阵阵时高时低的呼吸之声从这说话的汉子口中传出。
“今天见了本尊,我是真信了那铜风的可怕之处了,刚刚就那么一眼,就只是那么一眼……,
话还未说完,只见那汉子便在也说不下去,口里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气。
旁边的另外一个汉子从始至终,口中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可一阵微风过处,他只感背部袭凉,原来不知何时他背后的衣襟已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
一众人等穿过镇门,进入镇中,碎甲少却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只见这镇中三街六市,古屋罗列,街上有纷纷人流,两边有列列楼宇,街上行一些掣刀带剑的修炼之人,楼宇飘一阵佳酿珍馐的引人之味,街上行一些古道市井的商贾农徒,楼宇飘一阵饥饭速食的清寒淡味。
看着这些,碎甲少年兴奋不已,满脸欢喜。
街上的行人看到碎甲少年一行人纷纷投来一抹恭敬的目光,但当看到满脸欢喜,肩扛铜枪的碎甲少年时,都纷纷眼生异色,在他们的眼中,碎甲少年显然与此时寒阵行枪,戚戚铁威的玄甲侍卫们极其的不合。
在行不久,只听前方一阵熙攘吵闹的孩童之声,从前方远远的传了过来,只见一群留着三瓣儿头,梳着朝天辫的孩童正围着一个货摊前,低声高嚷的叫个不停:
“我要这个……
“我要这个……”
“这个给我……”
“哇……,那个是我的……”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一阵欢快吵闹的懵童之音,传入了碎甲少年的耳中,顿时,碎甲少年似是喜上巅峰,看到那些群围的小小孩童,扛着铜枪便从红发青年铜风的身边奔了出去。
看着奔向前方的碎甲少年,红发青年铜风的脸上依旧如常。
抬眼,只见碎甲少年奔去的却是一个卖兽糖的小货摊,此时小货摊的周围正围着一群要买兽糖的小孩子,只见在那货摊桌上的软木之上插着一个个形态各异惟妙惟肖的兽糖兽果,只见有的是铜牛形状,有的是犬形,有的是猪形……
却说碎甲少年扛着铜枪,欢欢喜喜的奔到那买兽糖的货摊之前,看着那些个神奇百怪的兽糖,心中好奇非常,也跟着身旁的那些小孩子指指这个,指指那个,要吃这个,要吃那个。
而那个原本还烦闷于身旁这群小孩子的货摊老板,却是忽然只感一阵劲风袭来,抬眼只见一个肩压铜枪,满脸欢喜的玄甲少年已经站在了那群小孩子的身后,随着那些小孩子指这个看那个的动闹个不停,碎甲少年的突然而来,只唬的他心中阵阵发惊,在往后一看,只见一个冷酷无情的红发青年骑坐在一匹灰甲兽驹上,身后跟着一队玄甲侍卫寂寂而来,看到青年他的心中却是生出一阵的惧怕。
红发青年铜风骑灰甲兽驹来到货摊之前,只见碎甲少年还在那里欢喜闹腾,下一刻,只见碎甲少年伸手想要捉出一个兽糖,但刚伸出手时,却是顿了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只见碎甲少年停下手来,向着回路望去,没想到红发青年铜风已然到了他的身边,碎甲少年满脸欢喜的看向红发青年铜风,显然是想吃这神奇百怪的兽糖。
红发青年铜风向身后一个玄甲侍卫投去目光,随后便骑驹向前行去。
其他的玄甲侍卫紧随在红发青年铜风的身后向着前方而去。
只见那个独留的玄甲侍卫从身上掏出一块两指约宽一指约厚的“血铜币”扔在了那个货摊之上,紧接着便从那满插兽糖的软木之上,捉出了一只牛形和一只羊形的兽糖出来,交给了眼前的碎甲少年,看到那血铜币的货摊老板,起初心中一慌,紧接着,眼中便是一亮,迟迟的不敢动作。
看到兽糖的碎甲少年欢喜不已,就要丢了手中的青铜长枪,去接那两个兽糖,看到此处的玄甲侍卫却是急忙将碎甲少年手中的青铜长枪接了过来。
入手深沉,果然是锻体境三层玄甲侍卫使用的青铜重枪,看着碎甲少年,这个玄甲侍卫的心中有些吃惊,他早在青流晶矿藏中就听说,铜风侍卫有个呆傻的弟弟身力惊人,在还没有修炼之前便已拥有了三百斤的神力,如今看来传言并非虚假。
街上人来人往,只有附近的人群透来注视的目光。
看着手中的兽糖,碎甲少年欢喜不已,可突然一阵哇哇的哭声又吸引了碎甲少年的注意力,寻着这哭声望去,原来是一个想要吃兽糖的小孩子正闹着他的母亲要买兽糖给她,看那小孩的母亲一身素衣,想来生活恐怕也是极其的贫苦,母女俩个站在一个药店门口,那小孩的母亲手中似乎还紧握着几块“古流币”,似乎打算要去身后的药店中卖药。
却说青流晶即可做为人们买卖货通的通用之晶,也能做修炼者的修炼之晶,但普通老百姓又哪里能够随便就能得到一块青流晶的呢!那恐怕要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了。
故而便有了比青流晶更低一个阶层的“血铜币”和比“血铜币”更低一个阶层的“古流币”,这古流币其实正是人们日常所用的流通钱币。
碎甲少年寻着声音望去,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两个牛形和羊形兽糖,之后,只见他几步走到那哭泣的小孩子面前,将手中的一个兽糖给了那个哭泣的小孩子,随后便向着红发青年铜风的方向而去。
……
还没行出多久,只见街中前方不远处,三人骑着灰甲驹奔腾而来。
当首的是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的身后是一个看起来满是浮夸之色的年轻公子,和一个面色古朴一身甲衣的精壮汉子。
须臾,只见三人已到了红发青年铜风前方三丈有余的地方。
停驹止兽,只见三人下了灰甲兽驹,向着红发青年铜风走来,而此时红发青年铜风却也已然下了灰甲驹,其身后的一众玄甲侍卫们都纷纷柱枪静立。
只见那中年人满脸笑意的向着红发青年铜风走来,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担心,打个手礼,口中说道:
“辛苦了,铜风侍卫,没想到此次城主竟会派你来天风镇。”
红发青年铜风脸上依旧冷酷如常,只见他打个手礼淡淡道:
“柳镇主”。
看到红发青年铜风冷寂的表情和动作,只见这被叫做“柳镇主”的中年人也没见怪,随后只听他向身后的二人说道:
“轩儿,杨统卫,还不快快见过铜风侍卫。”
听到那中年人的话音,只见二人抱手向着红发青年铜风说道:
“见过铜风侍卫。”
那脸显浮夸之色的青年公子脸上显过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似乎是有人逼着他来似的。
看到又相继行礼的二人,只听满脸冷酷的红发青年铜风道:
“柳镇主,不必多礼,我等还是以正事为主吧!”
听到红发青年铜风的话后,只见那被称之为“柳镇主”的中年人依旧没有动怒,只见他尴尬一笑,道:“铜风侍卫说的是。”
二人话毕,只见一众玄甲侍卫之后,碎甲少年口里吃着一个兽糖,脸上欢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