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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婢

韦方躺在一张长竹架上,见两个士兵一前一后吃力地抬着他,正是刚才拖他来的两人,心里好不得意惬意。

“原来肩舆就是用肩挑的竹轿子,可真够原始简陋的,哈哈,老子又涨姿势开眼界……哈哈,刚才你俩对老子毫不客气,现在看你们还神气不?”

本要好好看看两千年前的城市模样,可惜浑身疼痛无力,简直连转个头都难,再加上这肩舆上还有蓬子遮盖了自己的头面,只得作罢。

范蠡却是自己骑马跟在后面,肩舆直接抬进了范蠡家里,两个士兵又把他轻轻抬到床上,向范蠡告退而去。

韦方看他家却甚是陈旧简洁,不由得有些失望。

只见几种家具几乎都是木制漆具,都是自己很陌生的古式模样,还有几个青铜器饰品,一座古香古式的雕着龙凤图案的精致屏风,上面还写有一行看不懂的古字。

“好你个范蠡,你好歹也是个大官,怎么家里这样寒酸?这和我前生的年代可大不一样……难道这个时代大家都比较俭朴?还是这个范蠡真有些与众不同?”

正在打量思忖时,范蠡对一个婢女模样的少女说道:

“伯姬,赶快为这位公子更衣,用我的衣裳就可以了……“又道:“我去叫郎中来为先生疗伤!”

韦方暗暗摇头:“敢情他家除了个婢女,便连个下人都没有,连叫医生都要自己亲自去?”

叫伯姬的婢女恭身应了一声,看了韦方一眼,转身入内找衣服去了。

郎中很快就来了,范蠡却没有一起回来。郎中小心地脱下韦方上衣,为韦方处理身上的鞭伤。

韦方见他衣着打扮倒是和自己印象中的什么华陀差不多,心想:“原来这时候医生已经叫郎中了,不知他的医术水平如何?”

只见郎中用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为自己清洗伤处,又用了膏药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涂在伤处上,凉凉地甚是舒服,顿觉不再那么痛苦了。

之后那伯姬便为他洗脸抹身,范蠡却不知道到哪去了。

韦方见她大约二九年纪,虽然葛衣布裙,衣着简粗,但肌肤白皙,身段婀娜,颇有姿色,尤其是樱唇嫩红,目如秋水,不禁心中大乐:

“她这身材容貌在我前生那年代去选美也够条件了,我的天,连一个婢女也有这样的姿色,敢情这时代真是美女遍地?那西施究竟有多美,才称得上是美中之美?”

想到这里,不禁对西施更是悠然神往,色心大动。

伯姬细心温柔的服侍着韦方,又给他斟茶递水,却一直没有问韦方身上之伤由来。

韦方见她还这么知礼温柔细心,不禁啧啧赞道:“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伯姬恭声道:“奴婢名叫伯姬。”

“好美的名字,原来你也姓伯……你家主人有老婆吗?”

心想这问题甚是紧要,最好是范蠡有了老婆,以后自己才能设法不让范蠡和西施在一起。

“老婆?”伯姬一呆。

“糟糕,原来这时候还没有‘老婆’这一讲法……”韦方忙道:“老婆是我的家乡话,就是夫人的意思。”

伯姬“哦”了一声,“主人两年前已经娶了夫人了,只是尚未生子。”

韦方暗松了一口气,“那怎么不见他老婆?”

“夫人有事回她娘家去了。”伯姬答道。

韦方心想:“有事?定是范蠡贼聪明,知道大战在即,而且凶多吉少,先让老婆远远避开才是真的……原来范蠡现在已经有老婆了,但传说中他却和西施最后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史实?这也难说,反正古人三妻四妾也很平常。不过管他呢,反正现在有我来了,西施就是我的了,史上第一美女呀,不知她是怎样个美法,嘿嘿,要是脱……”

正想到邪处,伯姬说道:“不知先生尊名,仙乡何处?”

韦方闻言登时精神一振,笑道:“我叫韦方,要是你到了我的家乡啊……嘿嘿,包管你不想回来!我们那里可精彩了,吃的玩的穿的什么都有,有电视电话电脑,千里相隔消息秒达;有汽车火车飞机,万里之远一天就到。还能在天上飞,到水里逛……最重要的是我们那里男女平等,恋爱自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喜欢谁就喜欢谁,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你看如何?”

伯姬张大双眼,如听梵音,莫名其妙,但最后一句却听得懂,喃喃道:“哪有这样好的地方?”

韦方知她难以置信,也不去解释,哈哈大笑,不料一忘形,又牵动伤处,不禁眉头大皱,叫出声来。

伯姬掩口而笑,柔声道:“先生还是暂时少说话的好。”

便为他梳理头发,一番梳洗完毕,又换了新衣,韦方大觉愉悦舒服,连累累的鞭伤之痛也几乎忘了。

美人在侧,温婉伺候,韦方大觉这是穿越之后最幸福的时刻了。

“刚才还在受刑痛得死去活来九死一生呢,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是太刺激了!”

“给我镜子看看。”韦方忽道。

“是。”伯姬捧了铜镜给他。

韦方一看,知道这是青铜所制,“对了,这个时代应该就是什么青铜时代,铁器是还未出现还是还未普及?这个我也不清楚了……”

对着铜镜,韦方在一片看不惯的“模糊”中看到自己的陌生容貌,不禁吓了一跳:“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但随即醒悟,这已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了,仔细端详,才发现这肉身的容貌也很年轻,可能也是二十岁左右,长身挺拔,剑眉星目,可算是比较冷俊的一种。

“还好,自己总算也是靓仔一个,至少比我自己以前有型多了,这个可是穿越者的一点福利吗?嗯,这帮野蛮人总算还有点良心,打人不打脸……这身体之前的主人也不知是谁,不过管他呢,现在是我的了,我就得好好地对待它,让它好好享福不吃亏,这样算也对得起它之前的主人了吧,哈哈……”

韦方回到堂厅时,见范蠡已在那里相候,他旁边还有一人,竟然便是文种!

原来范蠡刚才是找文种去了。韦方本想生文种的气,但又偏偏生不起来,想想觉得也怪不得他,便对他嘻嘻一笑。

主人肃客,三人坐定,伯姬捧了酒食上来。

韦方只觉一切都很是不惯:茶几非常矮,酒杯是铜制高脚长耳的,古里古怪的衣服,袖子长得遮住了手掌,不一会儿便觉双臂出汗。尤其坐是席地而跪,像个日本人似的,令韦方最是不爽。

“我看这样坐不了半小时便脚麻了,可见小日本是退化了的民族,居然学我们几千年前祖先的见鬼坐姿……”

范蠡举杯道:“今日有幸请得先生来此,范蠡实是高兴,请酒。”

文种也举杯道:“文种之前错认先生为奸细,实在鲁莽,幸得范大夫相告,先生宽宏,望勿怪罪,文种先饮为敬,权当赔罪!”说完和范蠡一齐伸颈饮尽。

韦方听得很是舒服,简直有点飘飘然了:“我居然和越国两大名臣一起喝酒论交,实在是太爽了!”

他拿起酒杯,笑道:“不敢当,不怪不怪,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打了便相识了……”

文种笑道:“先生气度不凡,胸襟豁达,文种佩服!只是不知先生身上之伤——”

韦方暗骂:“你是打人气度不凡才真!”笑道:“这伤本来确是不轻,不过蒙范大夫和伯姬悉心照顾,又请了郎中治伤,现在感觉好多了。”

文种甚是尴尬,对范蠡笑道:“有劳范兄了。”范蠡微笑摇手。

韦方看得暗笑,心想:“这酒闻起来就知道很辣,我以前就只会喝啤酒啊……但入乡随俗,以后这酒还能少喝吗?”

便硬起头皮,将酒一饮而尽,顿时呛得大咳起来,“妈的,实在是难喝,不知道是古代人酿的酒不好,还是自己根本就不会喝酒?”

见他喝完,伯姬又一一替三人添酒,然后点了檀香,一会儿便香气缭绕,古韵氲氤,韦方顿觉有些恍惚,有些不知身处何世。

他这才想起自己肚子饿极,见酒食中只有花生米和不知是什么果实的东西,抓起便吃,倒也美味,吃了一把后,才觉肚子稍稍舒服些。

文种笑道:“先生可是伤后不适?还是这杜康酒不合先生口味?”

“原来这就是千古名酒杜康,这时就有了,我还以为是三国时才有的呢……”韦方暗道,他识史有限,并不知道杜康是夏朝时人。

“我又不会喝酒,合什么狗屁口味?哎呀不好,古人哪有不会喝酒的,我得装个模样才行……”

韦方忽然想起一句话,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心想:“这首诗也不知是谁写的,我只记得这两句,管它呢!”

范蠡和文种对视一眼,范蠡道:“好句!先生看来年纪轻轻,却语出惊人,高才!高才!”文种道:“不错,文种佩服!”

韦方暗笑:“看来这句诗是你们后人写的……哦,对了,我记得应该是曹操写的,哈哈,你们几百年后的一代枭雄,自然是高才一个!我呢?可算是拾人牙慧的低才一个,哈哈!”

范蠡叹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得真好,文种兄,这杯敬你,让咱们一起忘忧罢!”说完一饮而尽,满面愁色。文种却不喝酒,只是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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