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红黄蓝那天,一个女人送到片场来的,陈卓查了三天连名字都没查出来的花!
一串串的,长得张牙舞爪的,也不非说就美得不要不要了,简直除了占地方,根本一无是处!
居然,还没有凋谢!
【别人的花就能收,我的药膏就不能收?】
即便隔着落地窗,安陌夕依然能感觉周围的气息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难道是空调开太久了?
她一边抚着肩膀上冒出来的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不一样,送花的是朋友,但你不是。】
霍斯燚:【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
Z……安陌夕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女朋友。】
这是什么意思?
不同于以往,霍斯燚没有觉得这句话是她又在跟他皮,反而感觉她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对方的性别。
还有这种事?
【不知道男女,你怎么知道对方就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敌人?】
废话,敌人不送你手榴弹就不错了,还送你花?安陌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不要就不要,你爱睡阳台就睡吧】
无赖就无赖,她怎么还治不了吗?
“啪叽”一声,安陌夕将手机屏幕直接贴到玻璃上。
确保几秒的阅读时间一到,安陌夕收起手机,转身就走。
阳台上。
霍斯燚直接将号码拨了出去,微弱的手机铃声隔窗传来。
他看到小女人顿了一小拍的脚步,但却没有见她转过身来。
可是,她接了电话。
“你有完没完?”
“把药膏拿走。”霍斯燚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内心越发的沉郁。
她究竟,有多讨厌他?
之前他只知道她讨厌他,但却不知道竟然这么的讨厌他,讨厌到连他的好意都不肯接受。
电话里:“你确定我拿走药膏,就OK了?”
“确定。”光线突然暗了下来,霍斯燚这才发现一怔神的功夫,她突然关了灯。
人,似乎也不再黑漆漆的客厅里了。
电话里:“既然如此,把药膏放在阳台上,你可以回家了。”
很快,又补充说:“我等下会过去拿的。”
“你就这么怕见到我?”
电话里:“谁怕?”
“如果不怕,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
电话里:“帝少,激将法对我不好用。”
“所以你不如承认你怕我?”
电话里,小女人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不少:“真有意思!我就是怕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理直气壮、怼天怼地的语气,险些让霍斯燚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实际上,她说的就是:我就是怕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可以买到一切?
——霍斯燚,我告诉你——
——有钱的确可以买到一切!
脑海里浮现的是几天前在影视基地门口,车上时的情形,霍斯燚感到一阵与那时一模一样的啼笑皆非。
败了。
他败给这个让人又气又无力的小女人了。
“为什么怕我?”霍斯燚扪心自问:自己长了一副吃人的残忍模样?
室内。
安陌夕身子一旋,靠在次卧的门上,手掌啪嗒一下拍下旁边墙上的客厅顶灯开关,灯光瞬间熄灭。
“你确定要知道吗?”
电话里:“确定。”
“我怕啊……”安陌夕笑了笑,手指抚了抚被她笑得有些起泡的面膜,“我怕你爱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