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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试炼弟子

夜空是黯淡的,只有几颗孤独的星闪烁着微亮的光。此刻的空中,只有倦懒的残云浮动。

然而此刻一片庞大的残云,正飞速的朝着南方运动中。从其后呼啸而来的劲风,切割了空气,将寂寥划破,成为短暂的热闹。

残云上方,有一个站着的人影,赫然就是白衫老者。老者的长衫随着劲风微摆,颇有仙风道骨之韵。

他催动四周的灵气灌输着残云,让它飞速而平稳的行进,而不至于被劲风直接吹的无迹。

还有一名身着霓裳羽衣的动人女子,正盘膝而坐。那双宛若秋水的金眸,不时的望着昏迷的两人。

那两人,便是上官秋与齐空。

“切,你们那么倔干嘛呢,早点认输,就不用受伤了。”雨柔娅一脸无奈的望着两人,然而眼眸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纤细的玉指上,还残留着疗伤药淡淡的清香。

残云向着天罡宗宗门,飞近了。

上官秋此时闭着眼,然后,他听到了,那句让他无限熟悉和温和的话语:“垂髫,起床了。”

他猛然睁开双眼,才发现他的娘亲正坐在他的床边,一脸慈爱的望着他。

然后,上官秋再也按捺不住这股倾泻的情感,他一下子扑倒在了娘亲的怀里,一行不舍之泪喷涌而出。

此刻的他,就是个孩子。

娘亲用光滑的手抚摸着上官秋的额头,然后,在晨曦的余光中,亲吻了他。笑着告诉他:“别哭了,娘亲永远在这里。”

上官秋停住了抽泣,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然后,他所在的地方,就连那片阳光,都跟着一起碎裂了。

他看着眼中的不舍的女子,缓缓的消失了。

上官秋害怕起来,当阳光碎裂以后,便是无尽的黑暗伴随。他想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可惜余留的只有黑暗。

他寂寞的在黑暗中走,然后,他看见了,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碎片。

上官秋朝着碎片跑去,然后,当他在碎片面前,那块碎片由之前的黯淡直接射出了光芒,然后碎片爆发出极强的吸力,直接将上官秋吸了进去。

然后,他看到了村庄里的那抹往昔的身影,他回过头来,朝自己招手。

上官秋奋力的跑向那个身影,然后,那抹身影露出憨笑,朝着他说道:“等你好久了,走啊,我偷偷瞒着娘,咱们去捉鱼还是爬树?”

上官秋他微笑着,他知道那个人,是齐空。然后,他走进了齐空,顿时,齐空向他招手后,身躯随着周围的景色,缓缓崩裂了。

他再一次,抓向了虚无。

上官秋的心脏隐隐作痛,他捂着胸口,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滴落。然后,一块漂浮的碎片,直接将上官秋拉扯进去了。

他此刻站在一个女孩的面前,然后,他手中拿着一把磨的光亮的斧头。

小女孩约摸五岁左右,扎着漂亮的马尾辫,粉红色的长裙衬托着她白皙的脸颊,也和脸上的那抹羞红相映成趣。

小女孩微笑着说道:“大哥哥,砍柴回来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这个秘密就连我妈妈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你哦!”

上官秋嘴角上扬,他伸出手,想抚摸着女孩的脸颊。

然后,女孩便如同一块镜片,碎裂开来,被黑暗吞没。

上官秋的胸口感到针扎似的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捂住胸口,然后,他朝着无尽的黑暗看去的一刹,顿时怔住了。

在那片虚无中,赫然出现了一双巨大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双蓝色眼眸,冷冷的注视着这片天地,似乎这里所有的物都不能吸引它的注意。

除了,眼前的这个人。

这双眼睛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色光芒,刺痛着上官秋的双眼,此刻,即便上官秋的泪已流干,却还是想流泪,好像,这是超越岁月的悲伤。

从蓝色光芒中,走出了一个人。此人五官俊朗,身体修长,披着一件极为朴素的黑色长衫。裤带被束紧,无论上官秋怎么看,眼前这个人都极为普通。

可是,这个人的通体都散发着蓝色光芒,且紧紧的闭上双眼。就这样,虽沧海桑田,他风轻云淡,即斗转星移,他岿然不动。

世间几多凡尘事?眼微闭,几多轮回几多愁。

某一刻,他睁开了双眼。此刻,他的眼眸是蕴含星空的蓝,那么纯净,那么深邃。

他笑着对上官秋缓缓说道:“来……来”

上官秋的身体不受控制,他眼神中的星空,被那个人眼眸中还要宽广无数的星空所吸引,他就这么走了过去,踏破着虚空,一步,一步,走过了岁月,走过了空间。

上官秋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他生出了要对此人顶礼膜拜的冲动。似乎,由内到外,都散发着虔诚。

然后,这个人他灿然一笑,身体化为了漫天星光,消散了,逐渐被黑暗磨灭。

上官秋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然后,那双紫色如薰衣草的眸子,所反射的,是一张挨得很近的绝美的脸。

上官秋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起来,想闪到一旁。才发现自己现在在云朵上,而在其下的,是云端。

上官秋脚步差点没有站稳,瘫软在一旁。而此刻看着正呼呼大睡的齐空,内心有了久违的放心与温馨,但也只是一点点。

雨柔娅看着上官秋被吓成这幅模样,不禁笑出声来,然后关切的问:“你起来了啊?不然我还以为你会睡死过去呢。”

上官秋脸颊微红,急忙说道:“那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在干什么?”青涩一并着不羁,是少年狂气。

雨柔娅不禁莞尔,她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故作姿态的回答道:

“没干什么啊?只是你起来的时候好吓吓你。再说了,瞧你这姿色,也没有人要。”

上官秋懒得跟这个女孩较真,此刻看着伤势恢复的齐空,脸上露出的,是温和的微笑。

雨柔娅眸子中的秋水转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她,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了上官秋。

雨柔娅轻拍上官秋的肩膀,说道:“对不起哦,为了让你屈服,不得不采取这种笨办法,不过你的朋友还挺仗义的。”

上官秋狠剐了雨柔娅一眼,然后不再理会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只是席地而坐,沉默无话。

雨柔娅见这个不奏效,此刻猛然起身,对着上官秋,一脸愤怒的说道:“亏人家还给你们疗伤,没想到你们这么对待我。”

说完,几滴眼泪挂在了眼角。上官秋突然冷汗直冒,他似乎感受到了,前方来自白衫老者的灵气威压。

上官秋急忙说道:“你不也应该这么做么?是你们将我们弄的重伤,为我们疗伤,是天经地义的事。”

然后,雨柔娅眼角的泪陡然像上官秋平静的心,在落下的刹那,上官秋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感受到的威压,陡然增强,压的他气喘不止。他连忙不咸不淡的说道:“多谢大小姐搭救。”

雨柔娅这才满意,微颔。

然后,白衫老者朝着其后的人说道:“我们到了。”

齐空也从美梦中醒了过来,他正梦见自己回家时吃到了娘亲做的菜,然后,在白衫老者蕴含着能让心绪不宁的语言中,他的梦终于破裂。

然后,他起来过后,连着上官秋,一齐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了。

这才是真正的观。在云霭涌动间,终于露出了天罡宗的真正面目。

如同蒙上尘土的珍珠,在尘土散开的一瞬间,终于散发出它原有的光芒。

眼前有连绵不绝的山在眼前浮现。这样的“大山”有无数个,都披上了翠绿的衣裳,山尖处云雾依旧,遮盖了过去,让人猜不透山的高度与其中的隐秘。

上官秋以为这样的山足够大了,然而却不尽然。在群山怀抱间,整整一百零八座“巨山”赫然耸立,愈看愈险,愈看愈奇。

云雾在山脚处便将大山的面目遮盖的严严实实,山中猛兽嘶吼不断,摄人心魄。

白衫老者看见后面的两人眼中的惊奇,也小小的自豪了一番。然后,驱动着巨云朝着一百零八座山头驶去。

驾驶的巨云冲破了层层云雾,才看见一百零八座山的奇貌。第一百零八座山山头与天相接,身处山顶便会产生手摘星辰的错觉。

可看见由灵气聚集的金色大鹏,正不断的发出刺破耳膜的尖锐鸟鸣,通体金光的羽毛衬托羽翼,颀长的羽翼展翅高飞。

大鹏在山中环绕了一圈,然后才飞回山间,确认巨云不是威胁,便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巨云上的人。

山顶的房舍已经看不清了,但还能依稀看见山尖处的几座房舍,而山腰处也密密麻麻聚集着房舍,至于山脚处更不用说,如同蚁群。

巨云下来的白衫老者,梳理了修长的胡须,然后,用灌输灵气的话说:“老夫云晓,求见山鹏子……”

话语低沉而又洪亮,在山间不断回荡,不一会儿,从山尖处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紧不慢的走在云端上,然后踏着虚空下来。

只见从虚空走来的山鹏子,身躯硕大而微胖,那满是肉的脸颊上勾勒了数不尽的沧桑,而分明的眼眸却爆发出狡诈的精芒。

山鹏子一脸恭敬的对着云晓拜见到:“山鹏子参见云长老。”

云晓大手一辉道:“免礼了。此番前来,是雨大小姐带回了两个有资质之人,特地安排来成为试炼弟子。”

山鹏子眼中爆发出光芒,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然后,眼神稍有迟疑道:“这……”因为他看出了,眼前两人未曾具备灵气,这只能说是资质平常。

云晓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似有威胁之意。山鹏子一脸无奈,毕竟是长老,自己仅仅只是个试炼长,实在是招惹不起。

然后,他说道:“既然云长老决定,我也不能推辞。”然后转身对着上官秋两人说道:“尔等听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金鹏山的试炼弟子!”

上官秋连忙拉着一头雾水的齐空跪倒在地,拜服道:“谢过山试炼长!”

山鹏子朝着上官秋二人嗖嗖丢来两个令牌,令牌虽是木做,却有温玉的柔和和光泽。

山鹏子说道:“此令牌由变色玉木制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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