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九华山庄主消失的方向和仍沉浸在震惊中的洛夕瑶,笑着道:“这不是九华山从不示人的灵器萤回吗?看来伯父还是舍不得你的。”
洛夕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待反应出花少卿说了什么,瞬间纠正道:“是萤回没错,可他舍不舍得那就说不定了。”毕竟,可是他不顾自己意愿给自己安排了亲事啊,虽说最后都是迫于无奈,不得已必须嫁,但如果没有前面的事何来后面的事呢?
洛夕瑶看了眼锦盒本打算不在管这些礼物了,却在花少卿的再三坚持下,好说歹说说了一通之后,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让冰封状态的赤霞鸟认了自己为主。至于萤回,则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梳妆台上的锦盒之中。
花少卿见洛夕瑶收了赤霞鸟却不收萤回,也不多说,只让人帮洛夕瑶收了起来,随便聊了几句,便让人扶着盖好红盖头的洛夕瑶出了门。
守在门外的媒婆一见洛夕瑶出来了,顿时由焦急不安转变为兴高采烈。甚至为了让洛夕瑶安心成婚,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此次婚礼的盛大程度等一系列废话。
洛夕瑶听了无甚波澜,嘴角也只是勉强弯了一下,不知是无奈的苦笑还是对此次婚事的嘲讽,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就在洛夕瑶即将踏进轿子的前一刻,一只手突然拦在了身前,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洛夕瑶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只手,白嫩光滑,指头有青紫的细小伤口,而这伤口貌似是被某种植物的毒刺刺伤留下来的。不用说,也知道是被谁拦住了,不过,他为什么要在这时阻拦呢?
下一刻,洛夕瑶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只听耳边不远处响起花少卿不急不慢,镇定自诺的声音:“尘王,也许,我是打不过你,但……”花少卿的话还没说完,洛夕瑶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轻拉了下他的衣袖,插了话:“师兄,谢谢你的好意,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你放心吧。”
“可……”可什么?花少卿没说出来,半晌,才继续道,“那好吧,小瑶儿记住,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看似这话含着几分玩笑的意味,实则却包含了花少卿所有的真情实意,洛夕瑶不仅听得心里一暖,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
见此,花少卿就算再不愿也得放下手,任由洛夕瑶坐上花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待行出了一段距离,洛夕瑶忽觉轿子一沉,身旁便多了个穿着喜服的人,向她行注目礼。
本来,坐也便坐了,这轿子虽说是给新娘子坐的,但这本来也不是她的,他坐了也没话说,可是他为什么要一句话不说,一直盯着自己?难不成是脸上有花?洛夕瑶迷惑不已,却也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沉默气氛和视线,开口问道:“尘王,可是有事?”
“无事。”
“……”
那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可一想,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看不看是他的权利,自己无权干涉,也没再说话,轻侧了个身倚靠在轿板上,闭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主子,有刺客。”轿窗外的于焱勒住了马,停了下来,目光直视着前方,一脸冷静的向顾晓尘汇报。
“他倒真是会挑时间。”顾晓尘对此仿佛有些不耐烦,却在看了下身旁熟睡中的洛夕瑶后,笑了,“不过,既然来了,就没必要再让他们回去。”
“是,主子。”
于焱得了指令,闪身上前,在无声无息中开始了厮杀。而就在于焱解决完刺客时,轿子突然炸开,顾晓尘足底一点,抱着洛夕瑶一跃而起,避开了那一道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利剑。
轿子炸开,景绣绸缎四分五裂洒落一地,轿后之人自然也无处可藏,不过他似乎也并不想藏,将剑挽了个剑花,背在身后,温和笑道:“没想到,尘王,有一天也会有惜花之心。”
顾晓尘听他说话,将洛夕瑶平稳放在地上后,笑着回道:“本王也没想到,他居然能请出噬魂殿的少主。”
“没什么,钱给的多,便也就来了。”那男子笑着将手中的剑举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缓缓抬起手臂,将剑尖对准顾晓尘。
洛夕瑶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知晓他是冲自己来的,便一把扯了红盖头,便站了出来,笑着摇了摇头道:“嘿,颜少主说这种话?是在把尘王当傻子糊弄吗?同为江湖中人,又怎会不知噬魂殿的规矩?”
能请出噬魂殿少主不仅要有等价的银两,还必须要有等价的代价作为交换,而这代价还必须符合殿主或少主的心意。如此,少主方才会出手。
而这代价必定非常沉重,只有权势滔天或者富可敌国的人才能承受的住。思及此,洛夕瑶心中已有了答案。
“没想到啊,尘王,你可真是个会惹麻烦的人,居然连累我跟你一起受累。”洛夕瑶有些抱怨的看了顾晓尘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扭过头去看那噬魂殿少主,笑道,“不过……颜少主是不是对自己也太有把握了些?”
“姑娘聪慧,仅凭只言片语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不过姑娘该不会以为在下会孤身前来吧?”
“你的确不会孤身前来,但你所带的随从已尽数被杀了。”洛夕瑶所指的随从自然是被于焱解决完的那一批刺客。
“是吗?”噬魂殿少主温和的笑着反问道,“姑娘,你确定?”
“嗯,确定,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你强还是我强。”洛夕瑶知道他反问的用意是什么,也知道噬魂殿少主有一邪术,那就是能使已死之人变为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邪物,而现在正好满地死尸,这无疑是无意中给他提供了极大的助力,现在的情势的确不容乐观,但还没有到要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