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恕这么一问,老妇人身子一僵,挤出笑意说:“姑娘这话什么意思?老身有些听不大懂——”
“我没有拆穿你们,只是不想给自己惹事罢了,你们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不是凤鸢,也不想当什么凤家嫡女,大娘您就发发慈悲放过我吧!”容恕一本正经道。
老妇人脸色突变,忽有数十名黑衣人从四周执剑而来,面具男子也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
容恕轻笑,看着那面具男子道:“这么快就露馅了啊,怎么不多装一会儿呢?”
面具男子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容恕。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应该是那什么夙教的人吧。”容恕转身看着那群黑衣人的领头人道:“我记得你,算起来我们应该见过两次了吧。第一次我被未央轩的皇甫钰轩带去了城外的一处庭院,忽然杀出了一伙黑衣人,你便是那伙黑衣人中领头的。”
蒙面人不说话,目光微微扫了一眼那面具男子。
容恕又道:“第二次便是在丞相千金寿辰那日,你趁我不备又想要取我性命,后来多亏我叫来了凤舞,本来以为能将你制服,可突然又出来了另一伙黑衣人,你见情况不妙便溜了。”
那蒙面男子愣在原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伪装技术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面具男子拍手,但还是不肯发一言。
容恕指着面具男子说:“我想,你才是这些人背后的老大吧。一直想要取我性命的人就是你吧,百里兮禾!”
容恕是不相信这个真相的,那个白月光的男子竟然会伪装的如此好,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少年竟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可事实就是如此,她不得不信。
面具男子摘掉脸上的面具,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挂着浅笑道:“容姑娘,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说吧,你故意将我引来此处,究竟想要干什么?”容恕变得严肃了起来,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百里兮禾。
百里兮禾朝着领头的那黑衣人挥手道:“阿玖,动手吧!”
那黑衣人点头,想要上前擒住容恕,容恕一个机灵的转身快速躲开。阿玖继续朝着容恕扑来,容恕只是闪躲着,并未出手。
“阿玖,退下!”百里兮禾见阿玖并不能将容恕捉住,高声呵斥道。
阿玖微微点头便退下了,百里兮禾两手在身前舞动着,这个样子在容恕看来好像是在做法。
一瞬间,天空中电闪雷鸣,容恕心头一紧,忽觉得口中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溢出,她抬手一抹,原来是血。
“怎么回事?”
容恕万分惊讶,看着百里兮禾那有些诡异的笑容。她只觉得她的魂魄好像要被逼出这具躯体,魂魄一点一点地与身体分离,分离。
最后,她被逼出了体外,漂浮在了半空中,她看着她的身体因为没有灵魂而倒地,她心想,这应该算是死了吧。
百里兮禾收法,朝着阿玖挥手吩咐道:“将她的躯体带下去好好保养,三日之后便可以用了。”
容恕看到阿玖将自己的身体抱起然后一个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大喊:“放下我!”可其他人好像根本听不到她说话一样。
百里兮禾表情漠然,示意让所有人退下,那些黑衣人与那老妇人行礼后退出了院落。
“姑娘,你且去吧,你的躯体我会好好保管,若有一日我不再需要它了,便会让它入土为安的。”百里兮禾望着远处的天空碎碎念着。
容恕一听,这人以为她已经死得彻彻底底了吗?所以才为他刚刚犯下的错事忏悔吗?
“王八羔子,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容恕闭眼默念,她想要启动异能,却发现如果没有实体的灵魂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虽然说曾经的她也当过一阵子孤魂野鬼,可那都是她没成为时空使者之前的事了。每个时空使者每隔十年便会换一次躯壳,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身体的各项功能下降,能够更好地担任时空使者这一职务。
仔细想想,她用这具躯壳也差不多快十年了,难不成是天意如此。这样想想,容恕的心里就好受多了,毕竟这些事她已经习惯了。
“小恕。”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容恕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去,当她来到一处空旷场地时,有一个身穿时空管理局制服的女人站在那里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额……老妈,你……你怎么来了?”容恕仍然是飘在空中无法落地。
“你那具躯壳已经过期了,我当然是来为你寻觅下一具躯壳的啊。”
容恕尴尬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开口:“老妈,我可以自己找的,这些小事就不用你了。”
女人假装生气道:“小恕,你什么眼光我还不知道吗?等明天天一亮,妈妈就带你找躯壳去。”
容恕一脸为难的“嗯”了一声,又想到了自己突然来到这里后的事情,便问:“老妈,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哦,你是想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的事吧,那是因为——”容母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容恕看到容母在故意隐瞒,继续追问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容母突然低头,复又抬头看向容恕郑重其事地说:“小恕,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本性藏的那么深呢。你这些日子经历过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时空管理局里的其他人也都知道。”
“又要考验我是吧?”容恕唉声叹气道。
容母点头,说:“不只是你,这是所有的时空使者都必须经历的。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使命,你是时空使者,不是普通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应该很清楚。”
“好了,你这话都说了N遍了,我就是想知道清若去哪了,我来了这个时空都这么多天了,连她的人影都没见过。”容恕虽然知道清若并不会出什么大事,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容母笑着说:“她和你一样,也是要接受考验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她。”
“好吧,就知道你们这些领导天天闲得没事干,拿我们这些员工当小白鼠。”容恕听到清若没事时,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容母又问:“小恕,你跟我说说,你明明什么都懂,为什么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老妈,你问的有点多了。”容恕冲容母傻笑着,根本没打算和她坦白,要知道如果她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么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改变考验的方式,那她就极有可能是过不了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