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加快脚步,想着要去看看那位落水的小姐是否安然无恙?不,应该是是否已经苏醒了。
“二……二小姐!”
“二小姐还活着,二小姐回来了!”
容恕才靠近人群外围,周围就传来这么些震惊的声音。
只是,为什么这些人都盯着自己看呢?
“鸢儿,我的鸢儿!”
一白发苍苍的老妪由婢女搀扶着来到容恕身前,满脸的激动。
再看看四周,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啊,不对,有一个认识的。
站在离那房门最近的地方,有一位紫衣男子立着,他此刻也正看向这边,整张面瘫脸,除了那位战王爷还能有谁?
“鸢儿,祖母好想你啊,你知道祖母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哦,对,你快去看看你的母亲,她思你成疾,已经卧病在床大半年了。”老妪握住容恕的双手,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
有那么一瞬间,容恕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鬼使神差地被那位老妪拉着来到一处,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一房间里。
“若竹,鸢儿回来了。”
老妪拉着容恕走进床前,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床上躺着一位三四十岁的夫人,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老妪抹抹眼泪,将头迈向一旁,已经泣不成声了。
“奶奶,我真不是什么鸢儿,我叫容恕,我……”
老妪十分生气地打断了容恕的话:“你是凤家嫡女凤鸢,什么容恕,不容恕的,你胡说什么?”
“奶奶我没有胡说……”
老妪再次打断容恕:“鸢儿,你快过去看看你母亲,她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都是为你操心操的。”
容恕被老妪推着蹲在床前,她看着床上躺着的夫人,这人真不是她妈啊!
“鸢儿,快跟你母亲说句话,叫声你母亲。”
容恕选择沉默。
想想以前的自己多少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今日竟被人逼着叫一个自己压根没见过面的女人喊妈,真喊不出口啊!
“鸢儿,你倒是跟你母亲说句话啊,鸢儿。”
老妪哭哭啼啼的样子,让容恕听得真心急。
这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到底该怎么办啊!
“鸢儿,你难道非要祖母给你下跪吗?”
容恕一愣,这是要逼上梁山的节奏啊!
“奶奶,我叫,我叫还不行嘛!”
容恕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远在另一个时空的那位母亲大人不要生气,不要吃醋。
“妈,不,娘……”
床上的那位夫人还是没反应,容恕扭头看看老妪,老妪让她继续喊。
“妈咪,娘亲,额娘,额吉,母亲,mother……”
经过一番瞎折腾后,容恕决定放弃了。
“奶奶,你看我叫也叫了,她就是没反应。这就说明我真不是您孙女,她也不是我娘,我已经有一个娘了。”
容恕站起身来,带着安慰的口吻说道。
“不,你就是鸢儿,不然你怎么可能和鸢儿长的一模一样呢?”
老妪不依不饶地拉着容恕,说白了,就是不打算让她走。
两人争执不下,容恕也知道跟她说不清楚,打算去外边找个明事理的人说去。
容恕搀扶着老妪出了房门,房门外已经围着许多人,看来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谁是管事的?”
周围鸦雀无声。
“我是说,我这怎么说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容恕朝着那些围在房屋前的人喊道。
“二小姐。”
有几个女婢很恭敬地应道。
容恕无奈扶额,抿抿嘴唇继续说道:“我叫容恕,不是什么二小姐,怎么就跟你们说不清呢?”
“警报警报,有危险靠近!”
紧要关头,联络仪又开始了。
可一扫周围,光天化日之下,哪有什么危险。
“警报警报,有危险靠近!”
众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终是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凤鸢,我要杀了你!”
人群中有一妙龄女子手拿一把菜刀,朝着容恕飞来。
“我靠,谋杀啊!”
还好容恕反应及时,一个利落的翻转躲开了那把菜刀,不然脑袋真就不保了。
有几个奴才将那位女子拦住,不让她上前。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女子手舞足蹈着想要上前,却被那几个奴才死死拦住。
容恕深呼吸几次,太凶险了吧!
这时,她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人群之外的即墨子寒,这人至始至终都是旁观者。无论是凤家祖母拉着她去看望那位神志不清的中年妇人,还是刚才这个妙龄女子要杀她时,这人一直都没有插手的意思。
“鸢儿,可有伤着?”凤家祖母颤颤巍巍上前,拉起容恕的手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容恕摇头,凤家祖母赶紧吩咐着身旁的女婢,“红苓,先送二小姐回去,看看有哪儿伤着没?”
容恕要说不用时,即墨子寒忽然走了过来,目光从容恕身上一扫而过,看向凤家祖母道:“既然贵府有家事需要处理,那本王也不便打搅。”继而又看向容恕,“刚刚府中小厮来回禀本王,说本王府上的一位贵客走丢了,本王需要回去好好找找那位贵客,看看她究竟是到哪里去了?”
听即墨子寒此话,他口中的那位“贵客”指的不就是她嘛。看即墨子寒这模样,似乎很是生气,如果她再回那战王府恐怕又是自找麻烦,因此只能乖乖跟着红苓离开了。
最后在容恕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她终于和那位凤家祖母达成了协议。半月之内,她不得离开凤府。而且必须以凤家嫡女的身份住在府内,半月之后,如果真如容恕所言,她并非凤鸢,凤府自会放人。
凤家祖母将她安置在了凤府一处庭院里,这处庭院名为“拾忆小筑”,是以前凤鸢住的地方。
她之所以肯乖乖留在这里,主要还是因为她想趁此机会去寻那魂穿人。她现在所用的联络仪只能显示魂穿人所在的具体方位,以及魂穿人的性别,其他的便什么都看不出来。怪只怪时空管理局那群人太抠门,不给她弄一个更高级的系统,她现在用的这套系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
每当容恕要求那些人给她安一个高级系统时,他们总会这样说:“你一个异时空的时空使者需要安什么高级系统,又不是让你去考古的,你去了直接把灵魂带回来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