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天那位老婆婆跟凤舞说了些什么,只是自那以后,凤舞就再也没有去王府找过即墨子寒。而同样的奇事也发生在了柳絮和木心语身上,听说那日柳絮和木心语上街也碰到了那位婆婆,并且第二日同时去求了签。
凤锦这个人也是去求过签的,可情况完全和以上三位不同,自打第二日求签回来后,人也突然变得开朗了,哭的时候也少了,自然也就没以前那么矫情了。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容恕完全是在煎熬中度过的。那天凤家祖母得知容恕上街什么都没买之后,特意让人去城中找了最好的裁缝来为她做衣服。还时不时遣红苓往拾忆小筑送胭脂水粉,金簪头饰等。
而今日是她们四姐妹一同去书院读书的日子,也就是今天就要开学了。提起开学这件事,就让容恕头疼的不得了。
容恕临走前特意吩咐屈以让他去找他师父去,可屈以却说要留在凤家等她回来。
破晓时分,凤家府门大开,凤家祖母同凤家几位夫人目送凤家这四位小姐离开。
入书院读书是不允带女婢的,因此仅有她们四人乘坐马车同往,一路上凤锦与凤宝闲聊了几句,凤舞与容恕一路无话。
马车大约行了一个时辰,便到了目的地,容恕掀开帘子望去,只见一小门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
凤宝指道:“哇,好多学子啊,三位姐姐我们赶快下去排队报名吧!”
凤锦激动道:“好呀,快下去吧!”
凤舞道:“人太多,我一会儿再去。”
容恕没说话,轻松地跳下马车,拿着乱七八糟的“证件”来到人群处,排队站好。凤锦与凤宝也跟了上去。
“这不是凤家的小姐嘛,好巧好巧!”
只听到右边一队上有一女子朝这边打着招呼,容恕看去原来是雒家的四小姐雒琪瑶。
凤锦微笑道:“雒四小姐好。”
雒琪瑶明显愣了一下,应道:“你这样说话才自然嘛。哎,怎么没见你们大姐呢?”
凤锦答之。
待容恕等人排队报完名之后就差不多是中午了,还好今天是阴天,要不然容恕又要喊热了。
容恕并未和凤锦凤宝分在一处,反倒是和雒琪瑶分在了一块。
女子学舍里,容恕刚踏进房门,就瞬间找到了她当年在宿舍待的感觉,看着房间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六张床铺,恍若昨日。
雒琪瑶扛着行礼进门,瞧见容恕时问道:“真没想到,咱俩能被安排到一个学舍。”
容恕笑着应道:“是呀!”
“我刚刚打听过了,咱们这个学舍里只有三个新学子,其余的都是比咱们高一级。”雒琪瑶将行礼扔到一个空床位上,四处观察着周围。
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这宿舍是个混合宿舍吗?而且还是学妹和学姐的混合宿舍。
容恕麻利地收拾好一切,大中午的本想躺下好好睡一觉。雒琪瑶却双臂环抱立在了她床前,“凤鸢,我饿了。”
“饿了就去找吃的呗。”容恕翻了个身,头朝另一边歪去,不再搭理雒琪瑶。
“你不吃?”
“我又不饿。”
半刻左右,容恕听不到雒琪瑶的回音,这才转过身来,却发现雒琪瑶也躺在了床铺上。
容恕便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
将近傍晚的时候,两人才相跟着去了她们学习的地方——二院。
房舍里大约坐了二十几人,男女对半,容恕选了一个紧挨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雒琪瑶坐到了容恕的后方。
刚坐下没多久,便见三四个着华丽服装的男子走了过来,这几个男子,容恕不识。而其余学子的目光也投向这边,容恕知道这些人不是冲她来的,倒像是来找雒琪瑶的。
“瑶瑶,可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让我逮到你了。”领头的是个长相一般,看上去还有些傲慢的男子。他停在了容恕桌前,一手扶着桌角,一手拿一把折扇。
瑶瑶?
容恕憋笑扭头看了一眼雒琪瑶,没想到雒琪瑶还有这种桃花。而此时的雒琪瑶不知为何将头低得沉沉的,许久不见抬起来。
那男子嘴角一勾,手中的折扇不轻不重地落在了雒琪瑶的肩上,男子的这一动作明显让雒琪瑶一怔。她缓缓抬起头来,挤出一丝很不自然的笑意:“二哥,好久不见……”
本来还以为是雒琪瑶的桃花来了,原来是她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
雒琪瑶尬笑着,不知如何是好。
男子收回折扇,轻道:“雒琪瑶,如今你我同在二院,爹娘经常说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好好管教妹妹,才让你变得如此无法无天。从今往后,我可要替爹娘严加看管你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惹事。”
雒琪瑶点头哈腰地应了下来,男子又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男子道:“如果有事找不到我,你可以直接找他们,他们会看在二哥我的面子上帮你的。”
“谢谢二哥,二哥真好。”雒琪瑶露出暖心的笑容,这还是容恕第一次见雒琪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男子忽然一皱眉,扫了一眼雒琪瑶的四周,疑道:“没人跟你作伴?”
雒琪瑶伸出手使劲拽了拽坐在前面的容恕,急道:“有有有,这不是嘛,她跟我住一起,我们关系很好的,性子也差不多……而且,而且她还很会照顾人的,午饭就是她跟我一块去吃的,还有……”
“咕咕咕”
雒琪瑶还没说完,肚子却很不给力地叫了起来,容恕抿嘴一笑,却看到男子转过头来瞪了自己一眼,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她是哪家的小姐?”男子问雒琪瑶。
雒琪瑶道:“哦,她是凤家二小姐凤鸢。”
“凤家?”男子狐疑。
雒琪瑶正欲解释,却听到房门口有人喊道:“雒寂之,秦先生找你。”
原来雒琪瑶的这个二哥叫这名,听起来倒是不错。容恕不经意间抬眼却看到这人临走前还不忘瞥了自己一眼,却不知何意。
她也不知道为何雒琪瑶会当着她这位哥哥的面说那些话,她与雒琪瑶不过仅有几面之缘,关系还没好到她说的那种地步。
直到接下来发生的种种事后,容恕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之所以雒寂之会这样问,那是因为雒琪瑶这个人仇家太多了,雒寂之是怕没有女子敢跟雒琪瑶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