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没人送送我吗?”
容恕出了百里府后,看着已经渐黑的天空,又发现自己身旁竟没一人跟随。她来百里府的时候明明是百里府的管家引的路,可这会儿事办完了,人家也不管你了,这大晚上的叫她怎么回去?
别说是这乌漆墨黑的晚上了,就是青天白日的,她也找不到回凤府的路呀。再说了,万一这路上碰到些歹徒之类的,小命都难保啊。
这不,刚走两步,又碰到那伙强盗了。
来了这异时空不过四天光景,可容恕却是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担惊受怕之中。
依旧是那日来她拾忆小筑的那五个黑衣人,别问她怎么知道的,看这几人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猜到了。
要说当盗贼当到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了。
就说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吧,一般人拿剑都是一只手拿,看起来也帅气。可他倒好两只手握着一把剑,知道的以为是他在打劫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被别人打劫了呢。
“凤……凤二小姐,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的黑衣人先是左右看了看,似在瞧周围有人没,看到没人后才朝着容恕吼道。
紧挨着他左边的一黑衣人推了推那领头人,小声问道:“老大,咱们是来抢人的,有必要这么礼貌吗?”
“瞧你那没出息样儿,咱们虽是盗贼,可没看到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嘛,做人还是要礼貌些的好,不然人家以为咱们没素质呢。”领头人义正言辞,那黑衣人连连点头道:“老大说的在理。”
容恕这次也不怎么紧张了,主要是这些事遇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其实她是觉得每到这个危险时刻,一定会有人出来英雄救美的,主要还是电视剧看多了的缘故。
“我就想知道,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容恕的确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那么想置她于死地,难道就单单是为了那凤家秘术而已,可如果说只是为了那秘术,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这些人不应该像供菩萨一样供着她吗,这样不是才能从她口中得知那秘术吗。
领头人也爽快,接了话:“听过夙教吧!”
“没听过。”
她是真没听过。
几个黑衣人皆目瞪口呆,这人竟然连夙教都没听过,她还是不是即墨皇朝的人了?
“怎么可能,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竟然连夙教都不知道?”其中一个黑衣人有些气愤道。
容恕耸耸肩,一脸无辜样:“很有名吗?”
“那是当然!”
容恕一语未了,五个黑衣人同时开口。
“走,我们哥几个给你说道说道去。”
五人收了剑,走到容恕跟前,又是拉又是拽的将容恕带至一家酒楼。
容恕坐定,几人都摘了脸上的黑巾,又叫小二上了些小菜和一壶老酒,竟开始聊了起来。
领头人先道:“凤二小姐,我们哥几个都是夙教的人,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容恕抓了一把刚上桌的花生米,边吃边问道:“主要是吧,我还不知道这夙教究竟是干什么营生的——”
领头人以为容恕有意,满脸激动道:“你且听我们哥几个给你细细道来。”
“我叫‘穿山甲’,这是我二弟‘铁狮子’,三弟‘梅花鹿’,四弟‘丹顶鹤’,五弟‘小田鸡’。”
领头人先是介绍了介绍他的这几个好兄弟。
容恕心想,他们口中的那‘夙教’难不成是个动物园?怎么竟叫这些名啊。
大哥穿山甲继续解说道:“我们哥几个呢,从小就在夙教长大的。所以说对夙教的情况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如今这即墨皇朝呢,有五大组织共存。我先给你比较比较吧,有比较才有伤害吗,不是,有比较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嘛。
先说这未央轩吧,说白了那地方就是用来培养大夫的,没什么前途。再说一说那雪楼,其实也就一青楼,更没前途。然后是魅宫。”
二弟铁狮子打岔道:“魅宫那群人就是些人贩子,他们干的那些营生真够缺德的。”
三弟梅花鹿也急道:“可不是哩,你们说好好的一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都被那群人给糟践了。”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在插嘴?”
大哥穿山甲有些急眼,铁狮子忙道:“老大说的在理。”
容恕看这些人聊的欢快,也没多大的顾虑,他们讲他们的,她吃她的,全当听故事了。
“所以说呢,这魅宫也是去不得的。然后还有那天机阁。”穿山甲抿抿嘴,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这个地方呢,邪乎的很,还是去不得。”
容恕问道:“怎么个邪乎呢?”
四弟丹顶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严肃道:“很久很久以前,我爷爷的爷爷的——”
穿山甲打断丹顶鹤的话:“说后边的。”
丹顶鹤猛的点点头道:“好,听大哥的。很…传说这天机阁阁主,他不是人。”
容恕不以为然,抬头问着:“不是人,难不成是鬼啊?”
五人同时看向容恕,眼中尽是惊讶。丹顶鹤接着又拍了拍桌子低声道:“说不得,说不得呀。”
“他真是鬼呀?”容恕嬉笑着问道。
丹顶鹤再次拍了拍桌子,看着容恕又道:“我都说了,说不得,你小心他半夜找你来。”
其他四个黑衣人连忙摆手道:“大晚上的,别提那不该提的。”
丹顶鹤又拍了拍桌子,刚要开口,却听到那店小二有些恼怒的说道:“我说这位爷呀,您轻着些,您拍的手不疼,我看着那桌子还疼呢。”
“我拍它,你疼什么?”
店小二道:“这要拍坏了,店家可不得从我工钱里边扣啊。”
五弟小田鸡拉着丹顶鹤坐下,劝道:“四哥,莫急莫急,咱们有话好好说。”
“行了。还是听我说吧。”穿山甲看了容恕一眼,一本正经地说着:“总之呢,前面四个地方,干的都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凤二小姐还是加入我们夙教吧。”
容恕问:“可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夙教是干什么的?”
五弟小田鸡眼睛睁的大大的,笑着接了容恕的话:“凤二小姐有所不知,夙教是一个给人温暖的地方,那里没有伤悲,没有痛苦,没有争斗,只有——”
“爱。”五人很有默契地对着容恕道。
可容恕觉得为什么这地方听起来比那天机阁还邪乎呢,再说一提这个“教”字,怎么感觉这地方不是动物园,倒像是个邪教组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