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挡在容恕眼前身材高挑的女子转过身来,十分自然地朝她一笑:“没事了,她动不了了。”
“谢谢……姑娘出手相救!”容恕微微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蒙面女子。
“不客气,小事而已。姑娘可是本地人?”
“额……是吧。”
“那姑娘可知皆晓场怎么走?”
容恕伸手指了指皆晓场的方向,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是从那边走,要不然,你还是找个人问一下吧,我也不太确定。”
那女子微微一笑,“好。”说完后,她便转身离开。而前面的蒙面女子也跟着那女子离去,只是看上去她走路的姿势有些笨拙。
当那两人离开之后,她才想起来皆晓场出了命案,闲杂人等是不许入内的。
在那女子和蒙面女子离开后,若蝉带着南宫楚柒和雪离歌赶来了。
若蝉看到容恕安好后,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有些奇怪,刚才那个蒙面女子的武功不差,容恕应该不会是她的对手,可这会儿又不见那人了。
“小浅,那个人呢?”
“走了,刚刚来了一个姑娘,然后就……就带走了。”容恕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南宫楚柒突然插嘴道:“你可看清刚刚对你动手那人的相貌?”
容恕摆手,“带着面巾,我又不是透视眼,哪能看得到。”
南宫楚柒面前严俊,一旁的雪离歌还是一副清冷的样子,不过眉宇间多了一分忧愁。
“看你这样子,那人来头不小啊?谁呀?”容恕向南宫楚柒打听着。南宫楚柒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严肃:“人间傀儡。”
忘忧国的天气要比即墨皇城暖些,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这天正是忘忧国太子沈璧和雪殇国王家小姐王梦汝的大婚。
堂堂一国太子大婚,婚宴怎么可能不盛大呢。各国宾客纷纭而至,忘忧城内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容恕被人挤来挤去,在她快要被行人撞到时,下意识伸手拽了一把身侧的即墨子寒。
即墨子寒竟也没闪躲,只是瞥了她一眼,随之将她一把拉到了他的身前。
“看路。”
容恕觉得诧异,于是便多看了身前人几眼,即墨子寒却轻轻推了她一把示意让她向前走。
她今日出来,是要去城门口迎接一位贵客的。至于究竟是怎样的贵客,她也不知。只是今日一早,那位忘忧国国主就将她和即墨子寒叫了去,说是要让他二人一同去接一位贵客的。
本以为,依即墨子寒这人的性子,应该会一口回绝的吧,可谁知这人却一口应了下来。
只是刚出皇宫大门,看着这城中之景,就让她惊叹不已。沈璧虽为一国太子吧,可这些人未免也太给面子了吧,大街上的马车真的不是一般的多,行人就更不用说了。
也不知为何,出宫时,那位忘忧国国主这没给他们叫辆马车。即墨子寒也没开口,两人只能在这人潮拥挤的街道上缓慢前行。
来到城门口时,守城门之人竟是那位万俟将军,不得不说今天还真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一个护国大将军能跑来守城门,真不容易。
相比于城内,这城门口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万俟君临与即墨子寒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又去一旁守门去了。即墨子寒领着容恕走到城门外的一棵柳树下,歇息了片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即墨子寒朝着容恕不冷不热道:“一会儿记得行礼。”
“哦……”容恕随口应道。
很快,有一男子骑着一匹黑马而至,他来到城门口时,翻身下马朝着城门上高呼道:“南王到!”
容恕正想抬头看后面究竟来的是什么大人物时,却被即墨子寒一把摁了下去,她的头微微低着。只听得即墨子寒低声道:“不要说话,不要抬头。”
就在即墨子寒说完的那一瞬间,容恕只感觉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停止了,她甚至可以听到周围的人传来的那喘息声。
过了良久,方听到有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传来:“好久没回来了,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容恕受好奇心的驱使,忍不住寻着那声音看去,当场被吓了个半死。
“啊……”
容恕的惊恐声,打破了周围的死寂。即墨子寒扶着一旁由于受到惊吓而站不稳的容恕,他没有抬头只是朝着刚刚那个中年男子的方向微微一拜:“南王恕罪。”
而那中年男子久久不开口,即墨子寒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弯着腰,容恕这时也渐渐缓了过来,只是再也没有勇气抬头看那人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中年男子语气低沉道:“入城吧。”
在回去的路上,容恕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她是真的被那城门口的一幕吓到了。即墨子寒一路都扶着她,进了皇宫以后,她直接回了沈容夕的住处。即墨子寒被忘忧国国主叫去了御花园,临走前他叫来了流白,让流白护送容恕回了宫殿。
流白就一个话痨,听说容恕受可惊吓,没安慰两句。倒是数落了她半天,要是在旁人看来,还真以为流白和她关系有多好呢。
“你说你,王爷都让你不要抬头了,你干嘛非要抬头,这下好了,吓着了吧。”流白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不时数落两句容恕。
容恕蜷着身子坐在床角,嘟囔道:“那我……我不也是一时好奇嘛,谁知道那么吓人啊——”
流白打断她的话:“好奇,你都差点被吓死了,你还好奇,我看你迟早得死在你的好奇上边。你难道没听说过南王是什么人吗?你如果不想成为他身边跟着的那群傀儡,你就好奇着吧。”
“……好了,我现在知道了,下次我不看了。”容恕漠然道。
流白也没再数落她,坐到了桌前,倒了一杯茶水猛的喝了一口。
容恕又想了想刚才流白跟她说的有关那位南王的话。听流白说,那位南王会傀儡术,可以瞬间将一个正常人变成他的傀儡,而且只要女子。
在城门口时,她一时好奇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那位南王坐着十几人高抬的没有顶的轿子,而站在他轿子下的人皆是一群脸色苍白,长发披肩,目光无神的红衣女子。单说那些女子如果是正常人还好,可在容恕看来,那些女子已经算不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