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容恕又被凤锦拉着去了言山。
这次她们并没有去找无心仙人,而是找了个看手相面相的道士。
“这位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是百年一见的旺夫相。”道士摸着下巴上稀稀疏疏的几根胡须仔细打量着凤锦,容恕坐在一旁喝着已经凉透了茶水,无聊至极。
这时,凤锦却对那位道士说:“张道士,麻烦你也给我二姐也看看吧,我二姐未来的夫君可是了不得,他——”
“莫说莫说,让贫道猜猜。”那道士装模作样掐着指头,嘴里还不知道嘀咕着啥,很快他笑了笑。
凤锦不解其意,“张道士为何发笑?”
那道士走到容恕跟前,对她说:“姑娘请伸出你的右手来。”
容恕不以为然,伸出了右手,那人脸色一沉:“手心。”
“哦。”容恕将手心翻了过来。
凤锦也跟着倒是走了过来,看了看容恕的手心,问那道士:“有何问题吗?”
张道士摇头晃脑道:“纹路杂乱,命运多舛,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噗。”容恕一口茶水喷你出来,张道士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凤锦脸色骤变,急道:“可有破解之法?”
张道士又是闭眼掐指一算,睁眼郑重道:“抽签。”
张道士转身走到一桌案上拿起签筒递给容恕,容术随手一摇,大概是由于稍微用了点力,签筒里的竹签竟然都被摇了出来。
“不妙不妙,大事不妙,二位还是快快请回吧,贫道这里容不下二位。”张道士神色慌张,催促着容恕和凤锦离开。
凤锦还想问些什么,容恕却拉起她走了出去。她道:“别听他胡说八道,还血光之灾,命不久矣,我——”
我活得不比他长啊。
最后几个字容恕还是没有说出来,凤锦狐疑:“你什么?”
“没什么,我们该回去了。”容恕走到了凤锦前面。
凤锦也没多想,点头应道:“嗯,我们是该回去了,明天就要去书院,今天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
容恕止步,扭头问:“我还要去吗?”
“当然要去的,你是要嫁给百里公子的人,那也就是皇家的人了,你要去学皇家的礼仪。”凤锦愣愣第点了点头。
容恕瞬间石化。
这晚,南宫楚柒又来找她了,见他闷闷不乐便问了缘由,容恕与他说了个大概。
“你不想去书院?还是不想嫁百里兮禾?”南宫楚柒问。
容恕眼神坚定,“都不想。”
南宫楚柒笑了笑,“那你是想跟我回魅宫了?”
容恕语塞,将头扭向一边。
“哎,铁鸡,今天我看到百里香禾了,她好像——”容恕忽然想到今条从言山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百里香禾的事,于是就随口一问,没想到南宫楚柒却直勾勾地看着她,让她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
“你怎么了?看你这眼神感觉要吃了我,我哪儿说错了?”容恕只知道百里香禾是南宫楚柒的救命恩人,心想百里香禾的事,他应该会管。
南宫楚柒用命令的口吻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她。”
“她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你——”
容恕还没说完,南宫楚柒就变了脸色,吓得她当即掩口不语。她可不能惹这位大人物生气,万一这人再用魅术控制她,那她可就是自讨苦吃了。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今日的奇闻异事明日再讲。”南宫楚柒起身正欲离去,容恕喊住了他,“那明天要讲两件?”
“一件,明日的后天再讲。”
南宫楚柒离去,容恕无奈耸耸肩,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哪里得罪那人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翌日破晓时分,凤家的几位小姐便一同乘坐马车赶往即墨书院。容恕靠着凤宝的肩膀迷迷糊糊睡了一路,来到书院后简单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已到正午。
如今由于她已有婚约在身,原本是二院的学子,现在按照规定被分到了一院。
她曾经以忘忧国公主沈容夕的身份在一院待过一段时间,一院的具体情况她也有所了解。而一院有哪些跟她“有仇”的人,她自然也是记得的,所以她有点担心未来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果不其然,她这次又回到了她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前面柳絮,后面凤舞,右面木心语,左面即墨辰良。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即墨子寒竟然坐在了她的斜后方,也就是即墨辰良的身后。
下午时候,百里兮禾抱着一摞书缓缓走到容恕跟前,美名其曰“一块学习”。
容恕将头扭向一旁,摇头道:“学习的事别找我。”
百里兮禾不依不饶,异常宠溺地看着容恕,这让周围的一些人难免有些尴尬。凤舞二话不说离开了座位,柳絮拉着木心语也走了出去,即墨辰良也被几个要好的男子拉了出去。
此时,这里只留四人,容恕,百里兮禾,即墨子寒,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时不时回头看向这边,容恕便多注意了那女子几眼,那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即墨子寒坐在后面不停地翻着书册,容恕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好巧不巧他也正好抬起头来盯着容恕看了一眼。在她接触到即墨子寒那冷冰冰的目光时赶紧回过头来,百里兮禾笑了笑,问:“容儿是不是觉得这里有些闷,那我带你去外边转转,去练剑可好?”
“不去,自个去——”容恕故意将声音拉长可些,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突然看到前面坐的那个女子愤然起身怒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走来。
女子先是瞅了一眼容恕,又对百里兮禾说:“百里先生,您可以教我练剑吗?去年学的剑法我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我想让您在指导指导我,好吗?”
百里兮禾温和一笑,“好。”
容恕不以为然,他爱教谁教谁去,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那女子笑得像朵花,看着百里兮禾时丝毫不回避那爱慕之情,一脸的花痴模样。
这时,容恕才想起来,这女子不就是去年剑法考试时让百里兮禾教她练剑的那人吗?不就是为了替百里兮禾辩驳出手扇人家的那人吗?怪不得呢,原来她是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容儿,我记得你去年的剑法测试没过是吧。”百里兮禾意味深长地看着容恕。
容恕:“嗯?还要补考啊?”
百里兮禾面带微笑,坚定地点点头,“走吧,争取这次你可以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