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悦堂里,凤家祖母与凤余笙坐在堂内,聊得似乎很愉悦。
凤锦微微上前行了礼,凤家祖母问凤锦来成悦堂所为何事,凤锦答:“二姐的事。”
凤家祖母与凤余笙对视一眼,凤余笙问道:“锦儿可是打听到了鸢儿的下落?”
“没有。”凤锦不假思索地应道。
凤余笙面露不满之意,“哦,那锦儿为何说是鸢儿的事?”
“姑母,锦儿虽没有打听到二姐的事,可锦儿知道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二姐如今所在何处?”凤锦胸有成竹道。
凤余笙急问:“是谁?”
“百里世家大公子百里兮禾。”
凤锦其实一早就知道容恕在百里兮禾手上,只是不方便说出口而已,此次她之所以选择这么做,主要还是有私心的。
“百里公子?鸢儿怎么会和百里家的公子在一块?”凤家祖母狐疑。
凤锦笑道:“祖母有所不知,近些日子书院里的学子都瞧见二姐与百里公子走的很近,而且二姐还时常去百里公子的所住的易水居。”
容恕前些日子出现在易水居的事情是即墨子寒说的,至于即墨子寒这么做的原因,她就不知了。
凤家祖母一听容恕与百里兮禾的事,心中却是愁云惨淡,毕竟她知道容恕就是五十年前的阿容,而阿容曾是百里祖君心心念念的人。
而容恕与百里兮禾的事,会不会是百里祖君有意撮合的,她的确有些怀疑。可事实是,她想的太过于复杂了。
那日凤家祖母得知百里兮禾可能知道容恕的下落后,第二日便亲自去了百里府。
百里祖君听下人回禀说凤家祖母登门,本来拿着毛笔写字的手突然一颤,赶紧吩咐下人好好招待凤家祖母。
即墨书院易水居里,阿玖将凤家祖母去百里府的事告知了百里兮禾,百里兮禾却十分自然地应道:“该来的总会来,莫慌。”
“公子,凤家祖母一定是知道了容姑娘在您手上的事情,若祖君追问起来,这该如何是好?”
阿玖还是比较担心百里兮禾的,毕竟百里家那位祖君不是一般人,有些事他们是糊弄不过去的。
百里兮禾轻轻一笑,问阿玖:“上官那边怎么样了?”
“上官姑娘已带着容姑娘出了皇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日之后便可以抵达目的地了。只是,属下怕雪楼的人会从中作梗。”
百里兮禾左手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思索片刻后问:“可有查出究竟是不是雪离歌派人做的?”
“据探子回禀,雪楼中人要杀容姑娘的事并非是雪楼楼主的命令。雪楼楼主行踪不定,长期不在雪楼定居,雪楼的一切的事情都是由雪楼花魁虞美人代为掌管的。”
既然并非是雪离歌所为,他实在想不通雪楼为何要取容恕的性命,究竟是因为雪楼中人误把她当成了凤家嫡女凤鸢,还是他们要杀的就是容恕这个人?
如果是因为误把容恕当成了凤鸢,那一切还好说,他们想要杀凤鸢无非就是为了凤家秘术。可若是想要取容恕的性命,那这事就真的有点棘手了。
“还有一件事属下想要向您回禀,公子曾经让属下去查容姑娘的底细,可几个月过去了,属下还是一无所获,似乎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阿玖在查容恕底细的这件事上确实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可终究是什么也没查到。
百里兮禾已然想到了这种结果,便让阿玖停止了对容恕身份的调查。
“香禾那边呢?”
阿玖应道:“魅宫宫主见香禾小姐心情不好便带着她去了雪殇国,俩人相处的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香禾小姐就会成为魅宫的女主人了。”
百里兮禾满意一笑,“很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现如今未央轩已成为夙教的一部分,只要香禾小姐能成功得手,魅宫也将会屈服于夙教,魅宫一旦归于夙教,那便可利用魅宫宫主与雪楼楼主的关系,一并将雪楼也夺取过来。那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天机阁了,想要吞并天机阁,必须得联合各方势力。”
阿玖将目前的形势仔细分析了一番,在他看来只有天机阁才是夙教最大的对手。
而对于天机阁来说,夙教便是他们真正的对手。
即墨子寒与流川,流风,流云,流白,流连五人坐在一间密室里,讨论着同样的事情。
流白道:“夙教主不仅拿自己的妹妹做了棋子去设计魅宫宫主,还与那忘忧国的长公主殿下达成了共识,他的野心真的不小啊。”
“不仅如此,他还在暗地里培养了许多出色的杀手,恐怕最近会有大动作。”流云补充道。
即墨子寒坐在一旁,仔细听他们的分析,书童流连听到流白与流云的说词,不禁笑了笑,“放心,他暂时还不会去冒这个险,你们觉得魅宫宫主会中了他的圈套吗?”
“怎么不会?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那魅宫宫主也是个男子,我还真不信他能抵挡得住那位百里小姐的投怀送抱。”流白反驳着。
流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流白说的有理。先不说那位百里小姐的手段如何,就光说百里小姐曾是魅宫宫主救命恩人这一层关系。百里小姐被木家公子毁了清誉的事情,闹得整个皇城满城风雨,恐怕是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愿意迎娶百里小姐的,魅宫宫主估计会挺身而出。”
“呦,没看出来啊,流风还是这方面的高手啊!”流白夸赞着。
流连看向流川,“流川没什么想说的吗?”
流白插嘴道:“他跟咱们王爷一样的不近女色,对感情这种事不敏感,你觉得他能说出什么——”
即墨子寒目光一瞥流白,流白顿时哑口,故意将头扭向一边,不做发言。
流连道:“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百里小姐的确是魅宫宫主的救命恩人,可报恩有很多种方式,你们凭什么觉得魅宫宫主会选择这一种呢?”
“那肯定选这一种啊,白给的美人不要,傻啊?”流白再次插嘴道。
流连剜了他一眼:“你别说话。”
即墨子寒越来越听不懂这些人讨论的点到底是什么,明明是讨论如何应对夙教大量拉拢人心这件事,可为何在一个并非是关键的点上拉住了?可照这些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样子来看,似乎根本没有打断他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