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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弟子会竭尽所能学习

夜幕降临,大理石营地虽然处于森林之中,条件简陋,生活贫困,但并不能阻止这里的人对于歌舞的热情,晚饭后的时间正是围着篝火欢快跳舞,吹奏乐曲,抒发情感的最佳时机,尤其在这种大自然包围下更能引发灵感。

伴随着舞蹈和音乐,热闹的气氛把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聚集一起互相交谈,述说心中的寂寞无奈,以寻求些微温暖。

可在这里却有人格格不入,静静地站在远处遥望这些鄙微的可怜人,心中苦思着接下的怎么办。

“呜哇~这酒真够劲啊,东洲的酒都是这样的吗?”

“怎么了,喝不惯还是不行了,不行的话别勉强,浪费我的好酒。”

“哼!说谁呢!一口喝完一瓶都没事,我只是觉得应该辛苦一点抓头鹿回来该多好啊,这几条鱼真不够味啊。”

“没关系,来,抹上我珍藏的秘制香料酱汁,然后烤几下保证好到不得了。”

“嗯~这味道香啊,老爷子这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啊,太香了。”

“都说是秘制,怎么能告诉你,来尝一下。”

“唔~好!再喝上一口酒。更好!”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吃饭的礼仪难道不懂吗。”尤金斯忍不住大喊,阿尔伯特和多鲁恩老爷子一愣,随即笑了。

“小子,想吃的话就过来有你一份,我还有多余的杯子。”多鲁恩老爷子招呼道。

“对,来尝尝吧,味道真不错。”阿尔伯特也挥挥烤鱼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尤金斯皱眉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担心那边吗?”

“那边啊?”阿尔伯特问。

尤金斯望向远方的树林,阿尔伯特顿悟,又笑了问:“那边有什么好担心的,怎么想都不可能出事吧,再糟糕那家伙也死不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尤金斯欲言若止的样子,引起阿尔伯特一丝疑惑,又问:“你不担心他的死活,难道担心那位美女师傅?你还真是有风度的骑士啊。”

对于阿尔伯特调侃,尤金斯气得脸色也变了,正想解释但看到旁边的多鲁恩老爷子又把话吞进肚子,转头望向别处说:“算了,怎么想随便你。”

阿尔伯特向多鲁恩老爷子耸耸肩,继续喝酒吃鱼聊天,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头绪。

‘不知道尤里那家伙要是不是想自己干,要是的话我可就得赶紧回家撇干净才行。’

树林中,神宫寺无月的住处,尤里正安静地躺着接受治疗。

他的上衣被脱掉露出满是疤痕的身躯,几道鲜红的伤口虽然显眼,仍不及那些伤疤触目惊心,宛如身经百战的战士躯体,每一处伤痕都是其勋章。

神宫寺无月从一个小陶罐中掏出一点药膏抹在一张符纸上,然后贴着伤口处,将较大的伤口都贴上后,两指一并竖在眼前,口中念念有词,不一阵尤里就被绿光包裹,那些轻微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一会连符纸下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十分钟之后,神宫寺无月停下法术,送了口气后才认真打量起尤里。

“只是几年而已就受了这么多伤,你到底有多勉强自己啊尤里。”

神宫寺无月叹息着,负伤无论是作为战士还是剑士都是无可避免的,单纯靠修炼出来的剑术不过是有模有样而已,只有经过生死的战斗的洗礼才能使剑术成熟更上一层,人也随之变强。

但是过多的战斗不一定有用,如果必要的休息不能保证那么就可能搞垮人的身体,毕竟人是很脆弱的生命。

看着呼吸平稳安静睡着的尤里,神宫寺无月闭上眼睛,思绪回到数年前与一个小孩初次相遇时候。

‘请问这位大姐姐,你是从东洲来的剑士吗?’

‘我?算是剑士吧,不过更多的是巫女,准确来说是剑巫。’

‘也就是剑士对吧?’

‘嘛,是剑士。那么小弟弟找剑士姐姐有什么事吗?想看剑术表演?’

‘我想学习东洲的剑术,请您教我。’

‘哇~居然是拜师,小鬼头你有钱吗?’

‘我、我没有。’

‘没有的话,大姐姐我也没办法,再见了。’

‘等一下,别走。’

‘哎呀,别抓住姐姐衣袖,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你呀还是回家问问父母吧。’

‘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那真是...’

‘但是我可以做其他事来代替,我很会做家务,也会做菜,还会打猎,就算是干苦活也没问题,求求你教我剑术。’

‘...真是没办法,就这样拒绝好像我很无情似的,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吗?谢谢...’

‘先别谢着,我说机会不是答应,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之后再做决定。’

‘没问题,尽管问,我一定会答出来。’

‘小鬼头的自信真了不起,那么你就回答我:剑是何物?剑术又是何物?’

‘......’

‘怎么了,刚才的自信到哪去了,赶快回答然后回家去吧。’

‘剑,是杀人的凶器。’

‘嗯?’

‘而剑术时杀人的技巧。’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已经答出来了,可以教我剑术了吧。’

‘不行。’

‘为什么!’

‘你这样的小鬼学剑也不过是白学,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我才没时间教你。’

‘你刚刚不是说好的吗?怎么反悔了?’

‘大人就是爱撒谎的人,你就吃一晢长一智吧。’

‘大人可以说谎而小孩就要被骗,这时谁决定的!’

‘要讲道理是吗?那我就跟你讲道理吧,我不把剑术教给你这种小鬼,是不想你以后做了坏事之后还要我来处理,那太麻烦了。’

‘我学剑术不是拿来干坏事的。’

‘那你学来干什么,哼,大人虽然爱撒谎,但小孩说谎也不比大人差,除了报仇还有什么理由学剑。’

‘...我,很弱,什么也做不了,这样下去不行,我要变强,一定要变强。’

‘...明白自己的弱小倒是挺聪明的,可那又怎么样,弱者终究是弱者,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不对!’

‘!’

‘谁规定了弱者就一辈子是弱者?谁规定了强者一开始就是强者?弱小的定义是什么?强大又是怎么样的?拥有武器就算拥有力量吗?哪一边使用的武器较强就能赢吗?手无寸铁的人就只能任人宰割吗?不能反抗吗?不能反击吗?不能变强吗?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吗?这是谁定下的?’

‘命运女神定下的,要怪就去怪她吧。’

‘.......’

‘每个人生来就被安排好命运,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按照剧本上台表演而已,努力、成功、喜悦、走上人生巅峰,又或者挫折、失败、痛苦、在底层苦苦挣扎,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没有反抗的余地,更没有选择的条件,乖乖接受就是你能做到的唯一事情。’

‘不对!’

‘哪里不对,小鬼头不要嘴硬,承认事实,不要无理取闹了。’

‘不是无理取闹,我知道理由,这些所谓的事实不过是你放弃而已!’

“师傅?”

神宫寺无月回过神,张眼一看,只见尤里已经醒来坐在她面前,轻声叫道。

“这么快就醒来了,年轻真好啊,再重的伤也受得起。”

“这都多得师傅的治疗,真的非常感谢。”尤里叩头道谢。

神宫寺无月看一眼后,鄙夷道:“刚才那个死不认输的小鬼头到哪里去?”

“已经输了,刚才真的很抱歉,弟子的不成熟给师傅添麻烦了,辜负了您的教导,真的非常抱歉。”尤里没有抬头道歉着。

神宫寺无月沉默一阵,微微叹息:“抬起头来吧,能认识到自己的不成熟和错误,才算得上好徒弟,要是徒弟没有犯错又不需要指导纠正,哪还需要师傅啊。”

“...师傅原谅弟子了?”尤里问。

“没有,做错了只要道歉就可以原谅未免太天真了,必须要好好教导纠正,抬起头做好觉悟吧。”神宫寺无月生气地说。

“嗯,我明白了,师傅,我会认真听从教导。”尤里缓缓抬起头,与神宫寺无月四目接触。

“...先把衣服穿上,你这样子太不成体统了。”

趁着尤里去穿衣服,神宫寺无月拿起御神刀“观世宗则”好好打量,手轻轻抚摸着,好像久违多时的朋友,当尤里穿上衣服回来后,郑重的说道。

“你要学的‘御剑显神流’不是一般的剑术,而是连系人和神的剑术,是人与神共同奋斗生存的证明。”

“这是神明传授给人的剑术?”

“是人与神共同创出来的剑术。在遥远的过去,东洲神傲之地虽然是一片安宁祥和的净土,但仍会受到邪恶污秽的侵袭,为了保护人与神的乐土,龙神敖创造了守护神明的同时也教会人类保护自己的技巧,也就是武艺,修习武艺之人被称为武者,保护乐土的战士。”

“虽然龙神传授给人的武艺非常强大,但人终究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挡得了妖魔鬼怪的尖牙利爪,每次战争都会伴随着大量伤亡,不管是人还是神。后面法术也随之而生,可仍旧不足,妖魔鬼怪的顽强和可怕以人的力量无法完全消灭,而守护神的数量不足也是问题,所以神明们作出一个选择,把神的力量分给人类,而御神刀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御神刀就是神器?”

“不,御神刀不过是寄宿了神明部分力量的武器,需要人用自己虔诚的心灵去感受御神刀中的神力,与神明产生联系,再把神明的力量暂时性转移到自己身上,共同战胜妖魔的剑术,那就是‘神明流剑术’,而‘御剑显神流’则是其分支。”

尤里听完后沉默片刻,然后说:“很抱歉师傅,我想问一个很,无礼的问题。”

神宫寺无月微微叹息:“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现在的世间除了命运女神之外,还有其他神明存于世上吗?”

“据说,千年前,随着命运女神和克罗托大帝的胜利,落败的诸神都被封印,残留的神明都被一一诛杀,世间也没神明,只有命运女才是唯一真理。”尤里说。

“命运女神才是唯一真理。哼!明明就是狡猾无耻的女神,靠着欺骗和阴谋暗算的所有神明才赢得胜利,到现在居然成了唯一真理了。”神宫寺无月对此非常不屑,带着满腔不满喊着,不过喊完后又泄气道:“不过赢了就是赢了,就算再怎么不满又能怎么样,区区一介人类连反抗也不能,说这些丧家犬的话不过是承认自己的无力而已。”

尤里沉默,深知人在命运前的无力,但是...

“师傅,请你教我‘御剑显神流’。”

“学了又能怎么样,神明已经不在,即使再怎么修练都不可能练成,最多不过是更好的运用御神刀而已,你还要学吗?”

“要!”尤里简单明确地回答。

神宫寺无月看着那双认真无比,绝不放弃的眼睛,仿佛回到数年前那时。

“好吧,我就教你,但是时间有限,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弟子会竭尽所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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