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军相遇的第一场战斗中,王栎的大军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这也让他们的士气变得更加高昂,虽说这个结果是在双方将领的预料之中,但是王栎还是觉得出战能赢总比龟缩不进要好得多。在向孔封解释完自己的用意后王栎将目光重新投回到了战略地形图上,他重新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气,营帐里瞬间变得烟雾缭绕宛如仙境,不抽烟的孔封被王栎的这一口烟气呛到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王栎这是在用行动驱赶自己,为了不自讨没趣孔封一边拍着胸口咳嗽一边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王栎的营帐。就在他刚刚拉开帘子想要出去的时候王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他严肃地说道:“趁着雾气未消,你赶紧派人去打扫战场,把还能用的箭矢全部捡回来分发给弓弩手,我要保证军需物资不被过度消耗;另外再叫一个比较会说话并且口风比较紧的士兵到我的营帐里来,我这儿有个很重要的任务需要人去执行”。
“咳咳,是,王大人”,孔封咳嗽了两声说道,语罢他赶忙离开了这个让他的咽喉和肺遭受巨大折磨的地方。很快一名比较瘦小的士兵便被孔封带到了王栎的营帐内,在见过王栎后这名士兵跪下来恭恭敬敬地自报家门道:“王大人好,小的名叫钱二,家住建业,今年而立,还请大人您尽管吩咐”,看着钱二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王栎皱着眉头说道:“我不喜欢我的士兵下跪,尤其是在我的面前下跪,你们都是鹰之国的好男儿,膝盖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剩下的人不值得你去跪,起来吧,我有话要说”,语罢王栎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向孔封,孔封立刻心领神会地将这名士兵扶起来对他说道:“王大人不让你跪,你就站起来和王大人说话吧”,“是”,这名士兵唯唯诺诺地说道,语罢他就像一个腿脚不便的病人一样在孔封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名士兵从骨子里表现出来的卑微让王栎认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在孔封离开自己的营帐后王栎开门见山地说道:“见到我不用紧张,保持自然就好,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家里还有家人吗?”“没了,父母早亡,兄弟姐妹在战争中流离失所,各付天涯,我也是为了讨口饭吃才决定从军的”,钱二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说道,“这样啊”,王栎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这有个任务,很危险,你只有三成的概率能活着回来,如果你大难不死我可以赏你一百枚金币让你安度后半生”,王栎的话着实引起了钱二的兴趣,一百枚金币对于他这样一个普通士兵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如果真的拿到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回乡娶个漂亮老婆当个富裕的地主,不用再为吃喝发愁,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然而收益与风险是并存的,钱二也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为了那一百枚金币见钱眼开的钱二还是决定搏一下,他对着王栎低着头说道:“还请大人吩咐,小的一定万死不辞”,“我要你去敌军阵营把他们的主帅骂一顿,骂得越难听越好,一定要狠狠地羞辱他、激怒他,让他在愤怒中选择率先对我们出兵”,王栎严肃地说道,“能做到吗?”“这······”钱二有点犹豫,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个任务的凶险之处,如果自己骂得不够难听没能激怒敌方主帅,那自己就算活着回来也无法向王栎交差;如果自己成功激怒了地方主帅,那自己也是九死一生。钱二就是想不明白王栎所说的那三成活着回来的概率在哪里,在他看来自己这就是去送死的。
钱二的犹豫让王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也知道这个任务的风险系数很大。营帐里一时间变得出奇地安静,就连灰尘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过了大约一刻钟钱二才终于从沉思中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如炬,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王栎知道钱二这是同意了,他点点头,拍拍钱二的肩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大丈夫就应当为国之荣誉拼尽全力,即使是死也应当坦然相对,这任务我没有不接的理由!”钱二义愤填膺地说道,“说得好!”王栎笑着大声说道,“我这就为你准备践行酒,祝你凯旋而归”,“不必了,大人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在向王栎鞠躬致意后钱二飞速跑出了王栎的营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王栎又点起一根烟淡淡地说道:“真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其实钱二说的那些话并非是他的本意,他就是想要那一百枚金币,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一百枚诱人的金币才是驱使钱二做出如此决定的根本理由。另一边负责指挥先遣小队的魏子遂在小队全军覆没后带着伤回到了苏夔身边,见到魏子遂还活着苏夔大喜过望,他连忙走到魏子遂身边慰问道:“真没想到你在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还能活着回来”,“大人说笑了,这任务虽然危险但也算不上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魏子遂淡淡地说道,“我谨遵大人吩咐带军渡江,王栎大军并没有选择跟我们正面硬拼,而是选择放箭迫使我们后退”,“这样啊,我还以为他多有本事呢,没想到是个怂包”,苏夔微笑着说道,“看来敌人的军队也不剩多少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出兵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大人,我觉得不可”,就在苏夔志得意满地规划着接下来的行动的时候魏子遂突然说道,“我觉得敌军不出兵应该是另有隐情,而并非是打不过我军选择退缩防守,现在贸然出击只会让不擅长水战的我军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我军长途奔袭数千里现在粮草已经有些跟不上了,除了进行短期决战我们别无选择”,苏夔严肃地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贸然出击确实不是最佳选择,如果事实正如你说的那样那我们主动出击只会白白耗损兵力,给敌人以i可乘之机”。
现在一个两难的问题就摆在苏夔眼前,需要他去进行决断,有些时候成败就在一念之间,作为全军最高统帅和总指挥,苏夔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作出这样一个影响全军未来的决定。就在苏夔还深陷于这个问题的泥沼当中时,门口负责保卫苏夔安全的士兵突然大声说道:“鹰之国使者请求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