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回到自己宫殿不久，安南就进来禀报：“皇上，太皇太后请您现在过去一下。”
我看了一眼天色，都这么晚了，祖奶奶是有什么事吗？莫非因为废丞相一事？算了，去就知道了。
祖奶奶脸色奇怪，坐在椅子上。“孙儿给祖奶奶请安。”
“熙儿，来啦？坐吧。”
我坐了下去，宫女立刻上了一杯好茶。祖奶奶手一挥，所有人都下去了。“祖奶奶，这么晚你请孙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熙儿，哀家听说，你今天废丞相了？”
“是的。孙儿今天废了丞相李欣。”
“先帝生前说过，后宫不得干政。但是，他也吩咐过哀家，假如遇到不可抗力的事情，可以介入。哀家想，你是云朝皇帝，哀家是云朝皇圣母太皇太后，又是你的奶奶，哀家想，你废丞相一事，得给哀家一个交代。”
“祖奶奶，李欣干预孙儿出兵，又当堂顶撞孙儿。孙儿已经给了台阶下了，他竟然还不依不挠。孙儿无法容忍。”
“你就为了这个？恐怕不是吧？”
我笑了笑说，“还是祖奶奶了解孙儿。自打孙儿登基，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里，孙儿发现，李欣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不可能吧？李欣乃是两朝元老，又是丞相，他怎么可能放肆？”
“他放肆不放肆，祖奶奶想必心里有所答案。孙儿发现，很多大臣都是站在李欣的身后。李欣说什么，大臣们就会做什么。”
“哀家倒是有点明白了，你废了他，只是为了增强你的皇权？”
“是。孙儿不得不废。云破花秘密调查后，发现丞相的党羽遍布大江南北。若是孙儿软弱，也许再过不久，李欣就要权倾朝野了。”
“熙儿，哀家还是不明白。既然他李欣已经张狂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他轻易的，也心甘情愿的就让你废了?他甘心吗？”
我嘴角一扬，“他在自保。他是丞相，云破花的动静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我已经授权给特务机构云破花，遇到反叛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遇到谋反者，无论是谁，也格杀勿论。李欣府上至少几十个云破花。他自己肯定知道，自己府上有云破花的存在，只是，他不知道谁是云破花而已。也许是某个厨子，也许是某个家丁......所以，他怕了，他有自知之明，他的野心已经收起来了。他不想做丞相，他只想安度往年。所以，在朝堂上，他如此放肆。孙儿跟他，心知肚明。”
“孙儿，那既然废了他，贬为平民，你不怕他日后生事吗？”
我看着祖奶奶：“孙儿已令，李欣永远不得回云都。自他离开云都之日起，已经有几百个云破花日夜不停跟着。若有变数，孙儿几日之内就可以看见李欣的人头。”
祖奶奶若有所思，“那你对于出兵一事？”
“只是个借口。孙儿自己比谁都清楚，云朝建立至今，才几十年的时间。就经历了几场大仗。上次骑国一战，孙儿几乎调出了全国的兵力。而才多久，骑国叛乱。陈大将军率领十五万人北上镇压。要是再派兵，这是在自讨苦吃。但是，蒙可草原部落，孙儿早晚要收拾的。现在时机未到，能力未足。目前以他们的能力，也难以攻打我们。等到云朝日后强盛，孙儿还要御驾亲征。他们不可能那么安分守己，灭掉大汉帝国后，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大云王朝！”
“熙儿，你真是用心良苦。那......”祖奶奶欲言又止，“那个姑娘......”
“孙儿会好好待她。”
“孙儿，人家是个好姑娘，哀家不愿意看见她香消玉殒。”
“祖奶奶请放心，孙儿自有办法。”
夜已深，我躺在龙床上，无法入睡。司徒良忆，也许你遇到我，也许......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洗漱吃饭。然后去了司徒良忆那里。
“皇上驾到！”
安南帮我推开门，司徒良忆正坐在椅子上。她双目红肿，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我随后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早膳，馒头少了一个。一天宫女拿多少食物给她，都是要向我汇报的。
“皇上万福金安。”
安南赶紧跑上去，“哎呀姑娘，见到皇上是要下跪的，不能坐在椅子上直接说。”
“安南，你别为难她。朕不介意。”
听到安南这么说，她慢慢站起来，想给我下跪。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身体有些肿。我立刻过去，“不用跪了。来人哪！”
外面进来几个宫女跪在我面前：“奴婢参见皇上！”
“你们先在这里跪着。安南，你去太医院，将廖太医请来。”
“遵旨！”
我将司徒良忆一把抱起，放到床上。她此时已经接近昏迷状态。我铁青着脸，走出去。“朕问你们，为何她变成这个样子？”
宫女们不敢抬头，瑟瑟发抖。
“你们不说的话，就去慎刑司里面待着吧。”
其中一个宫女禀报：“回皇上，司徒姑娘这几天不吃不喝，晚上也不睡觉。昨天晚上，她说口渴，找奴婢讨水喝。”
“然后？”
“然后，奴婢......奴婢.....”
“你不想说是吗？来人呐，把她的舌头给朕割下来！”
宫女此时吓得哇哇大哭，“皇上饶命啊！奴婢并没有给水！后院有口水井，奴婢让她自己去后院打水！皇上！奴婢知错了！请皇上饶命......”
我吼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奴婢看见......看见皇上您没有给她好脸色......以为皇上不喜欢......呜呜呜......”
“呵呵，朕真是开眼界了。其他宫女有什么要说的没？”
她们纷纷扣头，无非就是请求饶命之类的。我皱了皱眉头。“既然你们做事这么不上心，来人呐，打发她们去慎刑司！”
门口侍卫立刻进来，将她们拖走。我耳朵里满是凄厉的请求声。云熙元年11月，我效仿清朝设立了慎刑司和宗人府。一旦进了慎刑司，呵呵......
我回头走进了房间，看着司徒良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