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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离殇(十三)

本以为会像电影里那样,一人拿着板砖,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保护着爱的人,还有bgm加身,好一副潇洒帅气,只可惜那些都是电影里的情节。现实中,最应景的话还是,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起初的几下虽然躲了过去,但还未转身,一酒瓶便砸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好在平时经常运动加上跳街舞,身体素质还算过硬,扛过这一下后,一个板砖直接砸在了对方脸上,疼的那人连连后退。

个子不高的那人见状,抡圆了瓶子向我的头砸来,我下意识的拿胳膊去挡了一下,这一次,瓶子像电影里那样碎裂开来,因为穿的厚,胳膊上除了挡那一下感觉到了疼痛,倒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脸上感觉到一凉,破碎的玻璃直接将我的脸划了一个口子。

也顾不上擦去脸上的血,直接一脚踹翻了小个子,紧随着跟上一脚,猛的踢向了他的手腕。就在下一刻,头上开瓢的那人一脚踹在了我的屁股上,我也应声倒地,双手也因为撑了一下地面,被手中的砖头隔了一个口子。

我立刻转过身来,抓了一把雪,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但此时脑袋开瓢的人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随后便是一顿鞋底伺候。

也庆幸两人都是喝醉了酒,不然当时还真的就不能站着回去了。小个子捂着手腕也向我走来,脑袋开瓢的人显然力不从心,力量不是很大。看准机会,手中的板砖再起扬起,朝着他的小腿肚砸了过去。

那人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脚滑了一下,直接摔到在了地上,我也不甘示弱,爬起来就向小个子跑去,然后就是一顿板砖伺候。

俗话说的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当时的我,哪还会去考虑事后会怎样,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加持下的我,连疼都感觉不到,只知道不停的抡着板砖。

说实话,打斗场面,简直不堪入目,甚至狼狈不堪,根本没有电影里的那种潇洒帅气,而且很容易受伤,莫名其妙的就会多一个伤口,我相信打过架的人,都有这种体会。

人真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越多,就会有越多的顾虑,除非在酒精的刺激下,平常的成年人早已告别了打架斗殴,因为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行动之前就已经停止了下来。

最后晓曼拿着手机,从身后抱着我,这才停了下来,随后警笛响起,这件事也算彻底结束了。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入警局,处理了一下伤口,做完了笔录,晓曼也将手机录音递交了上去,我们两人便被安排在一个房间中等待着消息。

其实现在想想,挺对不起晓曼的,因为年轻气盛,也因为看不得晓曼被欺负,让晓曼担惊受怕的哭了出来。当时完全可以叫上保安,从正门离开,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只可惜,事后总能想到万全之策,但当遇到时,就变的束手无策了。

晓曼红着眼睛,还在用酒精棉擦着我的手和我的脸,虽然很疼,但感觉是那么的幸福。

“还疼不疼了?”

“没事的,只是擦破了皮而已,不疼。”

“傻子,你说那两个喝醉的,万一手里没有个轻重怎么办,我在旁边什么忙都帮不上。”

摸了摸晓曼的头,看着她那红红的眼睛,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是我冲动了,我给你道歉,不过是真的气。”

“再气也要忍住,不然我今后怎么敢把自己放心的交给你。”

本想抱一下此时的晓曼,但当胳膊抬起的那一刻,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晓曼立刻按住我的胳膊,帮我查看着肩膀上的淤青。

过了一会,警察将我们叫了出去,经过一番教育,归还了晓曼的手机,这才让我们离开了警局。至于那两个醉汉是怎么处置的,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出门打了辆车,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我选择将这件事隐瞒下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好在除了脸上的划伤,并看不出其它伤痕,以至于到现在,我的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段插曲就此告一段落,虽然在晓曼的笔记本上只有几行简短的记录,但事情却在我心里记忆犹新。如今想起,也就像个故事一样,回想过后,嘴角一扬,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除夕和年后的七天,除了情人节那天,晓曼并没有写日记,我们两家都一样,年后的七天都在不停的走着亲戚,如果是我,这样雷打不动的事情,我也会懒得记录。

翻看着晓曼的日记,我突然发现了一点,相比于高一,从高二起,晓曼的日记,记录的几乎都是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原来不止是我,晓曼的记忆中也全都是我的身影。

手中的橙汁已经被我喝完,将晓曼的日记本扣在了床上,穿上拖鞋又再次来到客厅,满满的倒上了一杯橙汁。妈不知道去了哪里,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妈竟然去买菜了,可能是见我看的太认真,也就没有忍心打扰我。

客厅中的背景墙上,贴的全都是晓曼和家人的照片,跪在沙发上,朝着墙上望去,在里面我发现了晓曼父亲的照片,那时的晓曼还是个婴儿肥,坐在爸那坚实而有力的臂膀上,笑的是如此的灿烂。

最中间是晓曼的全家福,但也是小学时候的照片了,看着一家三口的笑容,我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爸,在那边照顾好晓曼。”

我相信,晓曼的爸爸会在那边等着晓曼,会像小的时候那样,将晓曼扛在自己的肩上,去微笑,去奔跑,而在这边,妈就放心的让我照顾吧。

我揉了揉眼睛,正准备从沙发上下来时,突然发现照片墙中我的身影。照片中的我手中拿着两个迷你小灯笼,脸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没心没肺的朝着镜头笑着。

在这张照片的下面,还有一张我们两人的合照,扬着下巴,做着鬼脸,看上去十分的好笑。而在晓曼的脖子上,还挂着我送给她的那条项链。

回到房间后,我从箱子中的一个小铁盒子里找到了这条项链,质量不是很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这便是那年我用压岁钱买的项链。

“2013.2.14 和子辰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很幸运,也很开心,嘻嘻,还收到了情人节礼物,一条特别好看的项链,爱你子辰,今后的每个情人节我都要和你一起过,祝咱俩情人节快乐!!”

项链,其实就是一条很普通的项链,相比于项链,我相信晓曼更喜欢张爱玲的书,但生活还是需要仪式感的,书什么时候都可以送,可情人节一年只有一次,再三考虑,就选择了这条项链。

情人节那天其实我们都是在走亲戚的,不过好在亲戚也都在这座城市里,早上去拜了年,下午我们便一起到了我们最常去的那家咖啡厅,依旧点了两杯橙汁,坐在经常坐的座位上,望着彼此。

“丫头,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望着晓曼那满脸的笑容,我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闭上眼,送你个礼物。”

晓曼就像小学生上课一样,胳膊整齐的摞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紧紧地闭上双眼。项链盒被我从礼品袋中拿出,轻轻的打开放到了晓曼面前。

“闭紧眼睛,不准偷看。”

“没偷看,好了没。”

“噔噔噔噔,晓曼美女的礼物已送达,可以睁开眼睛了。”

一条纯银项链,下面是一个很小但很精致的英文字母挂件。礼物这个东西,其实不在乎贵重,只要是对的人送的,哪怕是一句问候,也价值千金。

很显然,晓曼很喜欢这个礼物,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紧紧的抱着项链不撒手,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道缝。

“你也闭上眼,我也有个礼物送给你。”

我闭上了眼,听到了一阵响动,随后便听到。

“好啦。”

睁开眼后,桌子上空无一物,我还在寻找东西时,只见晓曼伸着手,手腕上还绑着项链盒上的礼带,只见晓曼捂着脸,故意嗲声嗲气的说道。

“官人,你看小女子作为你的礼物可好。”

“哈哈哈,好,这个礼物我喜欢。”

正准备去拉晓曼的手时,晓曼则在我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对着我皱着鼻头。

“想的美。”

一个黑色的盒子从桌子底下拿了出来,打开后是一个刻满纹路的钢笔,看上去强劲有力,十分精致。

“你不是喜欢用钢笔嘛,我看你那只英雄钢笔已经用了好久了,就给你买了一只。”

相比于钢笔,我更喜欢晓曼把自己送给我的这个礼物。但其实,我已经得到了。像所有情侣一样,我们点了爱吃的东西,在咖啡厅里一直聊到天黑。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们为什么不热衷于看电影,更喜欢的事情还是坐在一起聊聊天,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以至于后来,只要是有好看的电影,就会往电影院里钻,像是要把之前没有看的电影都补回来一样。

聊到最后,我们决定找个时间,一起去滑雪,这是我和晓曼在这个冬天最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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