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莫，是你！”
千辰一骨碌爬起来，兴奋地向那男子扑了过去。
“真……真的是你吗？”
直到一把抱住那如青松般挺拔的身体，手指贴上那结实的后背，千辰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这也再不是什么狗屁幻境！面前的这个人他是真实存在的。
“请你放开！”
就在千辰激动万分之时，一个冷如冰霜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了下来。
千辰瞬间冷静下来，她放开他，向后退了一步。
抬眸望去，那是一张清冷又绝尘的脸，他身穿一身飘逸的白色道袍，两只袖摆之上隐隐现出用金线绣着的两团惊涛流纹。
千辰心下一沉，猛然想起了先前炼心中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
可……夜炎上仙不是说那是幻境吗？
此人比齐莫还要高出一个头，气质神情更是和齐莫截然不同，如若说齐莫是如暖阳般的少年，那么，面前的这一位则是如霜雪般的男子。
见千辰总算放开了他，那男子神情微愠，但也并无言语责难，他俯身捡起脚边的凌霜剑，略略端详了一眼，只这一眼，便使那银白的剑身猛然震颤了起来。
见状，千辰已经暗下去的眸子又陡然亮了起来。
万物皆有灵，何况是这把跟随了齐莫十七载，又沾染过他心头血的凌霜剑。
看凌霜那如泣如诉的样子，千辰不得不又试探道：“你……是齐莫吗？”
闻言，男子垂下目光，看向千辰。
再次迎上那清浅寡淡的星眸，千辰的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只听此人轻轻叹道：“这世上已经没有齐莫这个人了，他已经死了。”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掌来轻覆在凌霜剑身之上，像是命令，又像是叮嘱，他沉声道：“跟好你现在的主人。”
闻言，凌霜剑立马停止了震颤，并发出一阵情悦的龙吟，像是在回应这男子的话。
见到此情此景，千辰颤抖着一双深眸，倔强道：“你骗我，你分明就是齐莫，齐莫就是你！”
闻言，那男子轻轻摇头而后道：“我也好，齐莫也罢，皆是一副皮囊而已，何必在意。”
说完他将凌霜剑递至千辰面前，淡然道：“你的剑，收好。”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北城泮宫，那个叫齐莫的少年也是如此这般将一顶儒帽递到她的面前。
她接过剑来，眼睛通红地看向这个已经不是齐莫的男子，见他转身踩着一路熠熠生辉的鹅卵石越走越远，千辰久久无法言语。
想到当日齐莫的尸体消失在露台之上，玉楚矶曾对她说，你的这位朋友不是正常凡人，现在他可能是回到了某一个地方。
当时千辰悲伤过度，一度认为是玉楚矶在瞎胡说，现在她知道了，齐莫果然是回到了某一个地方，只不过如今的这个人，他已经不是齐莫了。
“天哪！她……她刚刚是不是抱了苍砄上仙？”
“没错，就是她方才强抱了苍砄上仙，没看到上仙一脸不悦地走开了嘛。”
“新来的就是没规矩，真是岂有其理……”
……
待那男子走远，千辰才回过神来，方一回神，她便吓了一跳。
只见周遭已经聚集了很多师姐妹，皆愤愤地望着自己，冷不丁又听到‘苍砄上仙’这四个字，千辰不禁浑身一震。
“他……他竟然是苍砄上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