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欢看起来很满意,他甚至将那些人头提起来仔细看了一番,然后又扔了回去,大声道:“把这些人头挂在旁边的树上。”
德安做好安排后,询问张志欢是否要在这里等警察,张志欢冷笑了一声道:“等,怎么不等,希望他们早点来送死,你们去把消息放出去,让这片区域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查耶的那群人虽然所在的地方偏僻,但是他也安排了几个眼线在城区,刚才听说德安的暴行后便回来报告了,现在又有人回来说他们将那些死人的人头挂了起来,查耶气得全身颤抖。
查咖咬了咬牙说道:“你们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现在出去不仅中了他们的激将法,也让那几个人白白牺牲了。”
查耶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张志欢一伙人千刀万剐,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便只能强忍住,而下面的那些警察个个咬牙切齿,群情激奋,但是却没有多少喧哗声,每个人都觉得无比憋屈,这股气没法忍,就只能发泄在修行上,于是洞穴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声。
张志欢又苦等了良久,他没有料到这些警察这么能忍,但是他今天非在这里死等不可,奇药公司的其他人此刻也正欲报仇,没有一个人想走。
德安走了过来,对张志欢说道:“张经理,我看这么等下去也是白等,倒不如直接去把这个城区的人都特么屠了,我就不信那帮王八羔子会不出来。”
凌叶心头一震,这个魔鬼怎么狠就怎么来,根本就不把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他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张志欢叹了口气,道:“杀平民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如果所有人都死了,我们开这个公司还有什么意义?”
德安虽然残暴,但是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而凌叶心头上的石头也跟着落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便到了晚上八点,不少人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张志欢看了看众人,不少人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斗志,再加上按照这种形势是不会有人出现的,便下了命令,所有人回家。
一场原本应该是猛烈的突袭,却不仅扑了空,还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张志欢回到公司后着实有些郁闷,但是突然想到了阿卡拉的新药物发明,脸上便又出现了光泽。
对付那些警察是小事,研发新药物才是头等大事,只要有了那些强悍的士兵,别说区区这个区域的警察了,即便是整个金字塔国也能完全控制住。
凌叶回到宿舍后,撒其和耶巴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凌叶愁眉苦脸地进来,以为警部已经完蛋了,原本紧张的脸变得阴沉了下去,
耶巴试探性地问道:“全完了?”
凌叶摇头道:“没有,那些警察没事,只是德安又到街上去杀人了。”
两人狠狠地咒骂了几句,而当他听到凌叶说德安杀的是女人和小孩,用力一拍桌子,将德安的十八代祖宗都拉出来骂了一遍。
次日,阳光普照,天气依然炎热,似乎这个地方从来不会下雨。
当阿丽莎出门时,发现今天的人又跟往常一样多了,看来昨天只是有人滥传谣言,搞得人心惶惶,她原本是在奇药公司做事的,直到公司破产后,却又重新崛起,她才离开,她的离开是发现公司崛起的背后做着各种肮脏的勾当,父亲不仅变得麻木无情,还暗中网罗各路修行者,这个公司再也不是救死扶伤的奇药公司。
她去备战区给穿越者做登记,一来是觉得可以躲开父亲的公司,二来是这个地方不管外面如何变化,却始终非常喧嚣,喧嚣可以让她忘却烦恼。
她依旧走在往常通往备战区的路上,当经过昨天那个妇人所在的房子时,她忍不住想过去打个招呼,却发现那个房子的门已经没了,从外表可以看出来是被暴力强行拆掉的,她心中隐隐出现不安,急忙走过去查看。
越是靠近,就越是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声,她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门早就成一块烂铁,掉在附近,有几个人正围在一张床上哭泣,床上有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布,她发现尸体有点奇怪,就好像头部是空的,随后她又扫视了在场的人,没有看到那个妇人。
在场的人似乎完全沉浸在悲伤中,连阿丽莎进来了都没有察觉到,直到阿丽莎走上前两步要去掀开那条白布,一个老人见有个陌生女人要去掀白布,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颤声道:“你是什么人?”
阿丽莎停了下,说道:“我是她的朋友。”
那老人饱含热泪,看到阿丽莎一脸真诚,不像是坏人,便松开了手,而阿丽莎一掀开那块白布,就立刻盖上了,惊恐地退后了两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哭着叹息道:“都是那狗娘养的奇药公司干的好事。”
阿丽莎心中顿时难受起来,虽然她知道公司的人一贯在做一些毫无人性的事,但是并没有亲眼见过,这次看到这名无头妇女,不仅心里顿时觉得恶心,还非常愤怒。
她想起了和妇人昨天接触的场景,想起了她当时的恐惧与热心,又想象到了面对恶魔时的无奈与绝望,她不敢再想了,直接退了出去,她要去奇药公司问个究竟。
这个房子似乎注定今天会有不少客人,阿丽莎前脚刚出,后面就进来了几个人,那些人穿着警察制服,看到围着床的几个人在那边悲痛地哭着,并没有上前去打扰他们,良久之后,或许是他们哭累了,或许是他们已将眼泪流干,当他们扭头时才发现有几个警察正站在他们背后。
老人霍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起了查耶的衣领,怒喝道:“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
几个警察都默默低着头,查耶苦着脸,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他觉得自己应该接受责骂,这样甚至会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