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下，随着厚重的奏折划过秦昊辰的脸颊，跌落到冰冷的黑金石地砖上。
秦昊辰嘴角抽搐了下，缓缓直起身子，“父皇，是母后告诉你的吧？”
“放肆！”秦渊眼瞧着自己儿子做了错事，还要责怪皇后，气就不打一处来，‘咳咳咳’。
“唉幺！圣上，你可莫要动怒啊，身子最为要紧。”常公公是侍奉在秦渊身边的老人，连忙轻抚秦渊背脊，还不忘示意研磨的小宫女递茶水。
倒是秦渊，瞧到小宫女递来的茶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金丝刺纹的衣袖大手一挥，‘咣当’一声，上好的白瓷茶盏被打翻，碎裂一地。
那小宫女吓的‘扑通’一声跪到在地，瑟瑟发抖。
“父皇莫要动怒，此事，母后也知晓！也正是母后帮助儿臣将曦月的弟弟送入宫中的。”秦昊辰瞧着秦渊手指颤抖，猛烈咳嗽，终是狠不下心了。
在龙椅上坐着的终究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打断胳膊连着筋。
“慕云琏城在洛桑根本就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一直在其位的是他的同父异母的皇兄，自从曦月嫁入我们天启，琏城便在那皇宫之中过的连个宫人都不如。父皇，你觉得他会对我们天启生出怨念么？”
秦昊辰瞧着秦渊气息舒展了许多，便松了口气，继续道：“他根本不足为惧，况且这世上，除了曦月，再无与他有血缘关系的至亲活在世上。只要曦月一直深爱着儿臣，儿臣不相信他有朝一日能在眼皮子底下造反不成！”
“糊涂啊...”秦渊能坐上这把龙椅，将天启王朝每况日盛，那绝非一般人的智商，又怎会不明白秦昊辰的意思。“儿啊，你还是太嫩了！你还真以为你的曦月还是当初那个与你郎情妾意的女子么？”
秦昊辰背脊为之一颤，仿佛秦渊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继续道：“寡人内线来报，太子妃不日前，可是去了贩奴场，寻了个母国奴仆，还送进了东宫。你知晓她要干什么吗？”
看似是秦渊在质问，可语气里倒是透露着了如指掌的意思。
“这个儿臣知晓。”秦昊辰心里忐忑起来，他没想到父皇的眼线都已经遍布到眼皮子底下了，就连曦月的一举一动都知晓。
那么...他呢？东宫呢？...
秦昊辰不敢往下想，却已经对秦渊深感畏惧。
“既然知晓，为何还纵容？”秦渊瞧着自己这个倔强的儿子想要服软的意思，抬了抬手。
常公公连忙去斟了盏茶水，递去！
“儿...臣...”秦昊辰吞吞吐吐片刻，“曦月也是心中不忍，瞧着那丫头可怜，为了战败后，响应咱们天启优待战俘，子民平等的律历，才做给那些外人瞧的。”
秦渊接过茶盏，品了口香茶，冷笑一声：“可寡人知晓的怎么和你所述不一呢？”
秦昊辰‘扑通’一声，又叩首，“儿臣惶恐！不...不知父皇是指什么。”
眼下，秦昊辰只能当软柿子捏，再也不敢牵连出皇后娘娘，着实憋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