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宫里就来人宣了圣旨,长孙家的人也跟着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农部,工部的几位尚书,后山的一边也被圈了起来。旁边还扎了军营,看的张大安眉毛直跳。这是要给自己招祸啊,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张大安,家父知晓你与兄长有嫌隙,所以此次由我来代替兄长。”一个和张大安年纪相仿的青年对着张大安说道。
“不知令尊是?”张大安不认识长孙涣,不过也怪长孙涣没有通报就直接上来说了起来。
长孙涣虽然有些尴尬,不过他在家也不得宠,所以也不在意“家父长孙无忌,在下长孙涣。”
“哦,原来是长孙涣当面,久仰久仰”张大安听过长孙涣,长孙家最得势的就是长孙冲,家里的排面。可以说是长孙无忌一手调教出来的,以后也是要当个宰辅的。长孙涣,长孙无忌次子,学识不错,不过处处被兄长压制一头,所以除了打理点生意,其他方面都没什么展现。
长孙涣看张大安的样子就明白了,这和以前的人一样。知道自己是长孙家的人,都会来亲近一下。可真正知道自己的,没有几人。“我以为你会和普通人不同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张大安看出了长孙涣的没落神情,也很明白他的无奈。“涣兄何必在意世人的眼光呢,在家里生来不是老大,难道就不能活出自己了?你看我,家里有两个哥哥,可是我现在自己立个府。就是陛下那里,我也是常去的,你又有什么委屈呢?”张大安没想着要怎么安慰他,直接灌了两碗鸡汤,如果连自己闯的勇气和底气都没有,那也就是芸芸众生的一个罢了。
长孙涣本来暗淡的目光慢慢变的明亮,就像是一点薪火,慢慢的燃烧了起来。张大安的话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直接照亮了他的未来。
长孙涣有些激动的对着张大安鞠了一躬说道“吾蹉跎十余载,今得先生一言以醒悟。若先生不嫌弃,吾愿为一小卒耳,求先生不吝赐教”。
“哎哎哎,怎么说着说着就绕起来了。你可别拜我了,我也不是你先生。当个富二代不是挺好的么?”张大安连忙给长孙涣扶了起来。
“今日得先生解惑,故...”长孙涣还没说完就没张大安打断了。
“别文邹邹的,好好说话”。
“额,大安兄弟,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可是一时间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啊?”长孙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问你,你想入士还是想从商?”张大安很直白的问长孙涣。
“自然是要做官,我长孙家乃官勋世家。家父一心推举兄长,我虽然没他才华,可我也不差。我若用心去做,想来也是可以进到朝堂的”。
一般世家子弟,只要没有太大的毛病,几乎都能混个闲官当当,若是有些能力的也能更进一步。不过长孙涣可不觉得他爹会为他出太大的力。所以如果能自己好好做一番成就出来,也可以高傲的回家了。
“呵呵,好!以后跟我混,即使不奉个公爵也给你搞个侯爵”张大安笑着拍了一下长孙涣肩膀就准备往回走,被突然反应过来的长孙涣一把拉住。“哎,今日的事情还没说呢”。
“你快些说吧”。
“家父说了,矿石会给充足了。你这边炼的钢除了自用的就都交与工部,工部会跟你说明详细的价格”。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没说点有用的”张大安丢下一句话就往府里去了。
后山被围了一片,宣旨的太监才走,这边张大安就要去接待工部和农部的人。
“下官见过几位大人”几位老大人已经在大堂里喝茶了,张大安这边才进来拜见。虽然都是便服,可是这是奉了圣旨的,也还要按正式的来。
“贤侄别来无恙啊”戴胄就先一步站了起来,拉过张大安坐了下来。张大安刚才也看到戴胄来了,可是这么多人在,这场合也不好攀交情。
工部尚书段纶也笑呵呵的看着张大安。其他几个跟着来的也都笑呵呵的坐在一旁。今天的主角是张大安和两部尚书,其他的都是来陪衬的。
“来,这是你段伯伯,工部尚书。虽然和你爹的关系一般,不过老夫在这,谅他也不会欺负于你”戴胄指着身边的段纶给张大安介绍道。
“呵呵,你个戴老匹夫,和小孩子说话也这般不着调”一边的和戴胄年龄相仿的老大人笑呵呵的打趣起来。
“呵呵,好了,既然正主到了,咱们就谈谈正事吧”戴胄没有接着调侃,而是转入了正题。
这是来处理李世民很在意的钢材,所以给了两部命令,要好好处理,不能让张大安受了委屈。这话可是很明显的就是在说,这孩子我看好他,你们办事归办事,不要找事。而且又牵涉这么大额的钢材订单,所以两部头头就一起过来了。
“附近的铁矿现在都是供应给长孙家的,开采的也不多,所以你这边每年需要多少矿料,你可以先告诉我。如果开采的还算富足呢,我就让直接调拨给你。如果不够,就得再加大开采力度了”戴胄先开了口。戴胄不知道张大安的需求,只知道以后所有的钢材都由张大安提供了,所以想着要先问问清楚。
“不瞒戴伯伯,陛下可是想要每年数千万斤的钢材。这矿料只怕不够啊。”
“嘶”一屋子的人都抽了口冷气。数千万斤,这是要干什么?一年这么多完全可以把突厥的草原给打下来了。而且真的可以炼出来这么多?大家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想来陛下已经知道,应该作不了假。
“老夫还以为数百万斤已经不少了,没想到这是数千万斤,只怕这费用就让农部负担不起了”戴胄有些犹豫了。
这几年打了不少仗,国库也不是很充裕。炼这么多钢即使按成本算,一年也要几百万贯的费用了。而李世民又开口不能亏待张大安,戴胄怎么盘算都给不了那么多钱。
“戴伯伯不必忧心,不若让工部出几位工匠,由我的人先总管着这炼钢的事情。他们慢慢学,我这里只收一成的费用,如何?”张大安本来就没想过垄断炼钢的工艺,如果这都让自己的人做,只怕自己其他的产业都得停下来了。
“哈哈,贤侄这是要送给老夫一个大礼啊!哈哈,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段大人,你说说吧,我这里全力支持你了”戴胄高兴的笑了起来,只要一成还顺带学了工艺。那也就给一年的甚至半年的钱嘛,这可是省太多太多了。越想戴胄越高兴。心里对张大安的喜欢是更甚了。
“呵呵,老夫也喊你一声贤侄吧”段纶看戴胄说完,轮到自己了,便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贤侄这般无私,不知可有其他要求?”段纶是觉得张大安有所求的,不过今天来这的可不如宫里那位能做主。
“高攀段伯伯了,小侄没其他要求,只希望工部能早日学成回去,也好让后山的驻军能早日解散。这天天被围着的日子,心里总是不安稳”张大安没想到段纶现在就攀起了关系,看来这工部尚书对炼钢的工艺也是垂涎的很啊。
张大安不希望自己被关注,出头鸟总是死的早。所以早点让这驻扎的军队离开,也早点让自己离开公众的视线。
“呵呵,贤侄真乃国之栋梁。这般的为大唐考虑,老夫都想把女儿嫁与你了”段纶开着玩笑说。
“你可省省吧,你家的嫡女都多大了,也好意思提?如果有年龄合适的庶女,不妨送一个给这小子做妾。”一遍的戴胄也不闲着,过来插话。一旁的张大安只能苦着脸陪笑。自己招谁惹谁了,没事给自己送女儿,也真想的出来。
“送妾有什么用?老夫既然要嫁那肯定就是正妻了,既然不合适也就罢了,日后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老夫在工部还算说的话管用”。
“如此,小侄便谢过段伯伯了。小侄有一提议,晚辈这边弄个工坊,改良些兵器。待改良完成之后,便献于段伯伯,不知段伯伯觉得如何?”张大安这个提议也是为了自己,民不藏兵,不过张大安想给自己的守卫一些可以用的防具,如果有了这个名目就方便多了。把生命交给别人,可不是很好的感觉。
段纶认真的看了看张大安,没觉得这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敢造反。稍微沉吟了一下,便低声说道“老夫可以做主给你改良兵甲的权利,但是这里不得多制。你留几件防身,我也不会管。若是数量多了,老夫可不会保你,你可知道?”。
“段伯伯放心,小侄最多给府里下人几件防备。小侄知道轻重缓急的”张大安也低着头轻声说道。
旁边的戴胄刚才就假装往旁边看,等这边谈好,就转回头来说道“一些府里有些防具也是正常的,不要留把柄给人就好了。你这半大的孩子,也不会有人找到你的头上”。“
两位伯伯挂心了,小侄住在这城外,也只是防身用。而且我对改良一些兵器可是有把握的”张大安是真的想改进一下,顺便也夹杂着自己的小私心。
“哦?呵呵,好好好,若你能有大的改良,老夫一定在陛下面前给你请官。”这下段纶可是放心了。
三人又闲聊了会,张大安便送几位大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