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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那些过去怎么舍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洋洋洒洒的落在安若水的脸上,安若水用手揉了揉眼睛,皱着眉头坐起来。又是一夜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十娘在站在窗口抹泪;李甲满面怒容的瞪视着她;程策开始还是和她很友好,忽然就对她怒目而视;石之彦则站在一边爱莫能助的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还有一个女孩子追在她的身后喋喋不休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安若水甩甩头,把残梦都甩出脑海。飞快的换衣服出门。刚出门就遇见程策,安若水诧异的看着他,程策则笑眯眯的回望着她。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安若水呐呐的说道。

“呵呵,我程策可不是做事虎头蛇尾的人哦,怎么会做到一半就走了呢。”程策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留下自然是最好喽了!”安若水神色有些哀伤的说道:“等十娘走了,这里就只剩我一个了。”

程策直直的盯着安若水的脸,过了几秒,忽然很认真的说道:“我不会留下你一个的。”

安若水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程策,程策被她看的有些脸红,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安若水看他那副尴尬的神情,才猛然缓过神来,忙岔开话题道:“十娘呢?起了没有?”

程策摇了摇头,脸上现出忧虑之色,“十娘忽然病倒了,估计今天是上不了路了……”

安若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慌忙的往前走去,“我去看看她!”

程策伸手拦住她,“十娘说了,她病的很重,不让任何人进她的房间,连李甲李相公都不让在里面呢。”

安若水眉头皱的更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来春桃的这个事情对十娘的打击很大呢,不见任何人,那就只能希望十娘能够自己想通了。安若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来找我的?”自从昨天知道程策是石之彦未婚妻的弟弟,安若水就担心两人再见面会尴尬,也担心程策就算不离开,也会刻意的避开她。从心里面来讲,她还是蛮喜欢程策,不想就这样失去一个朋友的。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程策不好意思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那个人来了,我说你还没起,让他先在楼下的厅里等着。”

那个人?安若水听到他对石之彦的称呼,忍不住的笑了。到底还是小孩子啊,想装作没事发生,又免不了暗自纠结。那大家就都心照不宣吧。

安若水想象着石之彦在自己的产业门口,吃自己未来小舅子瘪的样子,忍不住偷乐了下,“谢谢你!说服那个固执的家伙,费了不少口舌吧!”

“呵呵,没有啦,这次他还很老实的!没叫我多费心!”

看着程策微微得意的神情,安若水莞尔一笑,“呵呵,那麻烦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程策听到安若水要在大厅见石之彦,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程策说完就转身快速的跑下楼去。安若水笑着看着他的背影,对着镜子理了理发髻,才缓步的走下楼去。安若水刚下楼就看见石之彦坐在偏厅里自斟自饮。

“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安若水轻笑着拿过她的酒杯,放在鼻尖一嗅,随即眉头微微皱起,“还是酒?!”

石之彦伸手拉安若水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十娘要走,于情于理我都该过来送行的!”

“唉。”安若水看着他的眼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十娘生病了,今天走不了了。”

“什么病?请了大夫没有?我倒是认识几个医术不错的,用不用我介绍过来?”

安若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是心病,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石之彦看着安若水的神色,也不再问什么,只是紧紧的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面色凝重,“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安若水微微的翘起嘴角,稍微用力的回握他的手,“我都知道了,十娘昨晚跟我说了。谢谢你!”

石之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伸手理了理安若水额前的碎发,不自觉的回避她的眼神。安若水隐约感觉到今天的石之彦有些不对劲。刚想问问是怎么了,就看见李甲面带讨好之色朝他们走过来,安若水心里翻起一抹嫌恶,装作没看见李甲,拉起石之彦就走,“有什么事情,我们楼上再说。”

石之彦点了点头,跟在安若水的身后上楼。刚进门石之彦就猛地抱起安若水,惹得她一阵惊呼,石之彦抱着安若水坐到椅子上,将她紧紧的环在怀中,低头从她右侧吮吸她嫩白细腻的脖颈。

安若水轻笑着稍微的推开他,从他怀里站起身来,双手揽住他的脖颈,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眸子,一脸好笑的问道:“想告诉我什么啊?”

石之彦若有所思的看着安若水,愣了好一会。忽然,揽在她腰间的双手一用力,将她再次压回怀抱,唇贴上她的,与她的唇舌细细纠缠……

许久。石之彦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安若水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坐转身,用背抵着他,石之彦看着她的娇态,脸上不由的显出悲哀之色,却默不做声的伸手从后面轻轻的环住她的腰。

“你想跟我说什么?”安若水摸着自己好容易冷却下来的脸问道。

石之彦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什么也不说,只是环在她腰间的臂膀略微的收紧了些。安若水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转脸看他,却发现他一脸哀伤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安若水忽然紧张的心怦怦直跳,抓住石之彦的手也微微的颤抖,连声音都隐约开始哽咽了。

石之彦回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拉到自己心的位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到石之彦这副模样,安若水愈发的不安,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下意识的捏紧自己的拳头。

石之彦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蛋,用拇指轻轻的摩擦她的脸颊。就在安若水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石之彦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我们……还是分开吧……”

安若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难怪他今天那么奇怪。她还傻傻的以为这些天他是为琐事烦心才没来见她。原来是酝酿情绪决定弃了她。原来……如此……那之前的柔情蜜意是什么?刚才的吻又是什么?临别的礼物吗?真是可笑!

安若水微微的翘了翘嘴角,努力地使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石之彦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去揽她的脸。安若水深吸一口气,将脸撇向一边,躲开他碰触的手,避开他探寻的眸子,挣扎着想站起来。

石之彦却双手微微用力,将她圈住,不让她站起。安若水低下头无力的看着环在自己腰间他的手,眼睛里不由得湿润了:这是舍不得吗?可以理解为舍不得吗?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忽然从温馨甜蜜掉到这冰冷尴尬的局面。

石之彦见她不再挣扎,只是呆呆地坐着,这才稍微的放松了手的力道,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终归还是要考虑现实的,以后……你呢,就找个懂你的,能包容你的……”

安若水安静的听着,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眼泪却扑簌簌的往下落:你就不行吗?不是说要一直一起走下去吗?不是说以后的日子才长着呢,要慢慢的读,慢慢的品我吗?还是那些所谓的海誓山盟,只是情境使然,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我也是。不用找一个我喜欢的,只要对我好,合适就可以了,感情嘛,相处的久了,自然也就有了……”石之彦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安若水的眼泪滴落到他的手上他才停下。

石之彦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的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皱着眉头道:“怎么哭了……”

安若水轻轻的摇了头,什么也说不出。她已经知道了,他对她不过是“在意”而已,他不想和她走下去,不想再假装“爱”她了。她……到底还是输了。和水玲珑一样,输的一败涂地。

石之彦叹了口气,慢慢的伏在安若水的肩头,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顿了顿,才缓声道:“我们……我们……还是可以联系的,知道彼此过的好不好。”

安若水努力地睁大眼睛,望着高处,想抑制眼睛里不断涌出的泪水,可是徒然无劳。泪水仍旧像断了线的珠子,大串大串的落下。

“你……还好吧?”石之彦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担忧的问道。

安若水用力的点了点头,拼命地挤了挤嘴角,露出个生硬的笑容。石之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下巴搭着她的颈窝,从身后无比眷恋的抱着她。

安若水倔强的将脸转向一边,紧紧的闭上眼睛,试着找回冷漠的自己。一两秒后,安若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的从他怀里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不用了。我不想知道。”

石之彦楞了一下,站起身呆呆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着些许的心疼,些许的失落,些许的不舍以及些许的歉意。

安若水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心一阵阵的发疼,疼的几乎站不稳脚步。可是,她如何能在他面前做出那不堪的姿态,此刻的软弱就像是之前的温情,都将是日后茶余饭后的笑谈吧……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曾经以为相爱的人,最后会变成这样?

安若水倔强的在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收拾桌上的茶盏,故作淡然的说道:“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石之彦看着她的决然的背影,动了动嘴角,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安若水故作忙碌了好一会,石之彦却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

若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脸冷冷的看着他。

“需要我帮你开门吗?”

石之彦愣了一下,终于铁青着脸掉头快步离去。他刚出门,安若水就颤抖着快步跑过去把门叉上,用背紧紧的倚在门上,缓缓地蹲下,掩面,痛哭失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若水听见扑腾翅膀的声音,抬起头,看见小石头正站在椅背上瞪着闪亮的小眼睛看着她。

安若水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冲小石头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小石头摇晃了下脑袋,飞到她的胳膊上。安若水看着它脚上的字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动手解下,只见上面写着: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好好心情,少了谁,你的生活都一样精彩。

安若水苦笑着将字条收进袖中,轻轻的挥一挥手,让小石头飞了出去。她当然知道不论少了谁,地球还是照转,生活还是得继续的。只是,自己那已然失落的心该如此处置,这无法言喻的疼痛该如何处置,那曾经的甜蜜记忆该如何处置?

她会听他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好好心情。她也相信自己最终能放下他,变回原本好好的自己,只是……他的那么多个“好好”她该先做哪个?

就在不久前,她还以为自己穿越过这里,就是为了代替水玲珑和他再续前缘。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在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用怕,他都会守着她护着她。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有未来。

“一切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安若水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小石头离去的方向,喃喃说道:“别再回来了。”

如果本原没有背叛他们的爱情,她没有误打误撞的进入水玲珑的身体,又或者她早一些穿越到这里,就不会和石之彦有这样那样的牵扯,也许故事的结局就不至如此;如果她来的再晚一些,就不用记得石之彦。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比此刻的她更有选择性。

或者,这根本就是命运?无论是她,还是水玲珑都无法逃脱的命运?想起水玲珑,安若水不自觉的露出苦笑的神情,其实自己和水玲珑都是一样可怜的傻瓜,孤注一掷的爱着一个不懂得爱或者说不愿意去爱自己的人。只是,他是真的不懂得感情,不懂得爱是需要回应的?还是那个最简单也最残忍的答案,吝啬给予只是因为她们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对的人”。

安若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会伤心会痛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还未完全绝望。然而,那个绝然离去的背影已经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一切,她还有什么理由留恋不放,还有什么资格怀揣着所谓的希望?

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正想伸手关上窗户,却见小石头又飞了飞来。安若水用手轻轻的抚了抚小石头的脑袋,解下字条打开,仍旧是那熟悉的让人心悸的字迹——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你。

安若水皱着眉头,右手在胸口紧握成拳: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简单的“担心”两字,却足以撼动她的辛苦垒起来的心墙,足以划得她的心生生的疼。她不清楚那么骄傲的自己到底是怎样陷进了这种无力的境地。也不清楚为什么他都已经决定离开了,却又担心她是否会难过。

难道会因为她伤心难过而回来吗?如果不会,这样问又有什么意义呢?回答“是”不过是让他内疚让自己难堪而已。他该知道,哪怕是撕裂她的心,她都不会怨他,只会恨自己托付错了人。回答“不是”又违心骗得了谁?!

何必呢。安若水暗暗的摇了摇头,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心,就让她保留一些自尊吧。又或者,他要的只是一句可以放心离去的承诺?哪怕是违心的?那她不介意做一束举着自己的花刺对抗老虎的玫瑰。

安若水用手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拿起笔在字条上面写了两字,“没事”然后将字条系回去,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打发它飞了出去。看着小石头的远去的身影,泪不觉的又浸满了眼眶。

过了一会,小石头又飞了回来,带了一张长长的字条——还真不懂你。有时候表情冷漠的整个世界都不在你眼里,不难过我就不担心了。

看着字条,安若水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汹涌而下,心乱乱的纠成一团。这就是你眼中的我吗?这就是你了解的我吗?这就是你离开的理由吗?只是因为在我的眼睛里看不见你吗?只是因为我太害怕失去而故作不在乎的姿态吗?只是……因为笃信,对于你的离开,我真的不会难过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从来都没有试着从她的视角去思考,又怎么会怎么能读懂她,哪怕她是那样的简单。罢了,罢了!再这样苦苦纠缠,只能让自己伤的更重。不管真相如何,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不必懂了,今天过后我怎样你都不用再问了,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了,我看开了,都结束了,以后别给我传书信,我不会再回了。”安若水写完字条,将笔墨收到了高高的柜顶上。

“小石头……”安若水将小石头捧在掌心,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声音不由的有些哽咽,“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小石头站在安若水的手心,眨着无辜的小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不停的侧着头磨蹭她的手背。安若水一阵心酸,连个小小的信鸽都对她恋恋不舍,可是,信鸽的主人,她爱的那个男人,却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

“如果有一天,我们在路上不小心遇见,你……你……”安若水站到窗边,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喃喃的道:“你可别告诉大石头……我会快些躲起来,不让他看见的。好不好?”

小石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安若水,有些不安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脚。安若水见状,忍不住叹息道:“唉,不难为你了,去吧,找你的主人吧!”

安若水说完就捧起小石头,让它从窗口飞出去。小石头飞走后,她走到床边坐下,紧紧的抱着被褥发呆。就在安若水以为小石头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小石头又从窗口飞了进来,径直落在她的面前。

安若水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直到小石头发出催促的“咕咕”声,她才回过神来,伸手解下字条,犹豫了半天才颤抖着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以后有什么困难的事和我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的。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都感觉自己是个好人,原来不是。

安若水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对她觉得内疚了。能帮的一定会帮她的?像是把春满楼转给自己吗?原来这一切发生的并不突然,他早早的就做了离去的准备。她真的是单纯到近乎愚蠢啊。还真的以为他是看出自己有经营的天赋呢。

不是好人?不至于吧。只不过是厌倦了,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不爱的人,只不过是不小心伤到了她的心,只不过……如此而已……应该算不得坏人吧,更何况他还送了那么重的一份厚礼给自己。

“哈哈,哈哈。”安若水想着想着不由的大笑起来,笑到无法自抑,笑到满脸都是泪。然后她蹲下身去,将脸埋进膝盖,无声的哽咽。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安若水觉得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己在梦中苦苦纠结,却一直找不到出路。现在,梦终于醒了,自己的心不在了,所有的痛苦和快乐也都不在了。她,终于解脱了。只是,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解脱是那么悲凉的一个词语……

安若水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在一本佛经上看见的一句话,说是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看来,她是妄动凡心了,才会有如此锥心之痛。那么,她就老实的呆在原地吧,好好的安稳的守着自己的心,寸步不离。

安若水用手捂着心口,嘴角漾起一抹浅笑,“好了,他的好,他的坏,今天过去我都要忘了!安若水,你争口气,别给我丢脸了.听见没?!”

小石头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安若水,只见她起身拿了一卷檀香点上,呆呆的看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小石头又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会,见安若水不再有动作,咕咕的叫了两声,展翅飞走。

安若水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躺到了床上,双手环抱着自己蜷缩到被里:是谁说的,难过的时候,蹲下来,抱抱自己,所有的悲伤都会散去。悲伤没有散去,困意却铺天盖地的袭来。

安若水梦见自己在熟悉的现代都市里快速的奔跑,想找寻一个熟悉的人。最后,她恍恍惚惚的来到一个地铁站,看见一个女孩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脸茫然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间,她明白了她就是自己梦中要找寻的人。

安若水悄悄的走上前去,正巧女孩也转过脸来。眼神对视,两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安若水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个女孩的容貌就是现代的自己,那就是说,她看到了以她的身份活着的水玲珑。他们俩真的是调了个内里,重新的活了一次。

想到这里安若水忽然面露苦涩的笑了,总有人说,如果能重新活一次,一定能怎样怎样……可是,换了一个身份,她仍旧过的惨败不堪。看水玲珑的神色,似乎过的也不是很欢喜。有些东西,真的是命,改不了的。

安若水揉了揉昏涨的脑袋,那就路归路,桥归桥吧,各自去解各自的结。本来她是没报希望回去的,反正对她来说,在哪里终老都一样。现在,她想回去了,确切的说是躲开。

究竟要怎样才能和水玲珑毫无危险的换过来呢?上次交换是因为她心慌的逃开本原的婚礼现场不慎被汽车撞到,水玲珑则是在石之彦的礼堂上抹了脖子陷入重度昏迷。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时发生的,但是肯定构成了某种联系。这种联系该如何再建呢?

安若水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不觉的就到了深夜。正打算整理被褥休息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安若水扬声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李甲阴沉着脸推门走了进来。

“你干吗?!”看到李甲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安若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李甲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她,一脸凶狠的问道:“你是不是告诉十娘了?”

安若水闻言愣了一下,看来是特地挑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找她算账的,避无可避了。

安若水挺了挺背脊,正色道:“她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告诉她了?”李甲逐步逼近,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架势还没有和十娘撕破脸,安若水稍稍的定了定心,迎视着他的眼睛,大声的说道:“是!我是说了!”

“你答应过我不说的!”见她承认,李甲气的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露。

“我说过,如果不说是对她好,我便不会说。可现在我必须要说。因为我发现你是一个卑鄙的小人,等你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你就会立马撤身,留下十娘一个人收拾你的烂摊子!”

“你!”李甲两眼冒着红光,怒气冲冲正要扑向安若水的时候,楼下的大厅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碗和盘子碰撞的声音,随后是程策喊叫的声音,“呀,差点摔坏了。姐姐?你睡了吗?我给你拿了些吃的。”

李甲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等听见程策捧着东西乒乒乓乓上楼的声音,才狠狠的瞪了安若水一眼,快速的转身开门出去。安若水听到门“嗵”的一声合上,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了原位。这小子来的太是时候了,如果再晚一些,她可真不知道李甲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深更半夜的,李甲进你房里想做什么?”程策一进屋就急急忙忙的问道。

“没什么,问一些十娘的事情。”安若水接过程策手中的盘子,避重就轻的说道,然后缓步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甜点咬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还是你这个弟弟好呀,还记得我没有吃饭。”

程策微微的扬了扬嘴角,掩饰有些失落心情,李甲杀气腾腾冲进她的房间,怎么会如她说的那般稀松平常,她到底还是对他心存芥蒂了。可她既不愿意说,他也只好跟着装傻了。

“连吃饭都能忘记,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程策故作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安若水莞尔一笑,这表情,这口气,像足了……像足了……石之彦!想到石之彦,安若水笑容不由的僵在脸上,不是决定忘记他吗?为什么还是……

“不能想,不要想!不想!不想!”安若水一边往嘴巴里塞食物一边不停的默念道,抬起头却发现程策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她冲着他干笑了下,慌忙的避开眼睛,两手同时拿起甜点塞进嘴巴里,大声的说道:“哎,这个可真好吃!”

程策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探究的看着她,按道理,石之彦应该已经告诉她找到他姐姐了,他娘亲又催着他俩择日成婚了。为什么从她脸上丝毫看不出她难过呢?难怪石之彦根本就没说?还是她另有打算?

“你在看什么?”安若水被他看的有些毛毛的,不解的问。

程策咧嘴一笑,回复到平常玩笑的模样,伸手擦去了她嘴角的糖霜,“这个!”

安若水看着他的举动,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程策见她如此,自知是自己逾矩了,忙转移话题道:“其实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关于石之彦和我姐姐……”

“他已经回去了。”安若水一边往嘴里塞着糕点一边故作轻松的说道,不待程策出声,又急急的补充道:“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也不会再来了!

程策诧异的看着安若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他是想告诉她,她姐姐当初也是被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逼上花轿的。本来成不了亲,正合了她的意。他来找石之彦,也只不过是咽不下姐姐在礼堂被抛下的这口气。如果石之彦能客客气气的登门赔礼道歉,他们家倒也乐意送个顺水人情。

可是,她却说已经和石之彦一刀两断,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可以不用说出整件事。程策犹豫了一下,话几度涌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出口。

安若水看着程策欲言又止的样子,惨然一笑。

“我……”程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苦笑一下,轻轻的转身离去,“那……你早点休息……注意安全。”

安若水回他一个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走过去,将门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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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