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金律师，南方但凡有点名头的谁不知道您这号人物，今日一见，没想到金律师如此英俊潇洒。”
男子摸了摸高尔夫球杆的杆头，随手将其扔到一旁后，缓缓走到自己的老板椅边坐了下去，右手放到左手拇指处，磨挲着绿油油的扳指，语气平静。
不得不说，虽说这王虎之前是个混子，可这么多年的老板当下来后，身上的戾气早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老板该该有的从容气度。
但这样的人物心中必然还是会有其凶戾的地方，只是很少有人能触动他的那根神经了。
“哦，那还真是不好意思，王老板，第一次听说。”
金闲面无表情，没有给王虎任何面子。
王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面色有些复杂，浓密的眉毛一挑，道：“我真是不知道，两位为何要替一群毛头小子，还是一群当路匪的毛头小子撑腰？”
“这是两码事。”陈默面色有些冷厉，说道，“王老板，他们犯法了自然有法律制裁他们，我倒想问你，你这江湖套路怎么就对一群毛头小子下得去手？”
“三天时间，因为货车司机的不运这里，我们长庭亏损了三百多万。”王虎继续玩弄着自己的大扳指，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了下眼皮，眼神有些嘲弄，“最近有个新闻啊，一件未成年弑母案。同样是犯法，你们口里的法律却是保护了他。”
陈默和金闲都是面色一沉，没有想到这个初中文化的混子能说出这番话。
“所以，我这么做是不是好像也没有什么，从道德上讲，我还是有功的对不对？”
王虎嘲弄的笑容渐渐消失，双手撑住老板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两位，律师函我手下了。法庭上见吧，我王虎这些年也算经了些风浪。”
说完，他伸出带着扳指的手，指了指门。
陈默沉默了片刻，抬头道：“王虎，你也许说法挺对，不过这是法律的缺陷，或许以后能出台更好的法律。但这个社会绝对不是以暴制暴的社会。我们，法庭见。”
说罢，转身和金闲离开了这里。
王虎看着两人离去，想了想，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说了几句。
一会儿，之前的前台就站在了王虎的面前。
“王总。”
被老板叫过来，前台知道自己最近没有什么值得王虎看上眼的地方，有些战战兢兢。
“不用怕。”
王虎温和地笑了笑，走到前台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
前台却更是害怕，眼里都忍不住泛起水花，因为她知道外面有这么一句话形容自己的老板。
斯文恶贼，笑面王虎。
“以后，放人上来的时候要问清楚。”
王虎松开了手，抚摸了一下前台光滑的脸，将她眼角的眼泪抹掉，另只手将律师函拿起，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到被告人的时候，前台表情顿时一滞，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王总……”
“下去吧。”
前台立马像是得了大赦一般，忙点了点头，就要离去。
“以后不用再当前台了，去人事部当个副经理吧，干得好，给你转正。”
前台一震，眼泪更是不断地从眼中溢出。
“谢谢王总！谢谢王总！”
王虎挥了挥手，前台这才离开。
提拔这个前台倒不是王虎临时想起的，而是最近公司里有些跟着自己之前闯荡的人有其他心思，自己这一手想必也能让那些人安分一点。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啊。”
王虎唏嘘一句，拿起球杆，一杆子将一颗高尔夫球打在了结实的玻璃上。
……
……
“这王虎倒是挺有能力的一个人。”
金闲懒散地躺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砸吧了下嘴。
“能从那个年代脱颖而出，还建立了这么大一个公司，没点本事怎么可能？”
陈默说道，眉头微微皱着，想着之前王虎说的话心里有些腻歪。
金闲看了一眼身旁的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了，这些事儿有什么好想的。”
“你当律师这么些年就没遇见一些纠结的事情？”
陈默偏过头，疑惑地问道。
“没遇见过？”金闲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即想起了往事，眼神有些复杂，自嘲道，“当初，我还差点因为这种事儿而直接放弃这个行业了呢。”
“那你……”
“怎么做？还不是忍着牙干呗，有些东西本就是这样，法律毕竟不是万能的，更何况，有时候好与坏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个人的力量太小太小，能帮助一些可怜人已是不易，就别想太多了。达则兼济天下，只是古代文人的一场梦罢了。”
金闲说道，停顿了下来，看着陈默，
“所以陈默，有时候法律不能保护你的时候，或是法律要保护那些罪该万死的人的时候，我们还有另一条路走。”
陈默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说这沉重的话题干嘛？回去我得好好准备一下，既然这王虎这么有把握，那我就要让他知道。我金闲可不是浪得虚名。”
金闲严肃的表情消失，再次恢复了以往那懒懒散散的态度，打了个哈欠说道。
陈默也笑了笑，摸了摸脑袋，猛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啊？”
“你？”
金闲给你陈默一个白眼，正打算讽刺一句，却突然灵机一动，眼里闪过道精光，嘿嘿笑道，
“要不你给我写个传记算了，就说金闲，超级无敌大帅哥律师，勇斗黑暗势力，守护九亿少女！”
“你可真是不要脸。”
陈默看着表情兴奋的金闲，扯了扯嘴角，想了会儿，道，
“不过讲真的，除去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外，我真想帮你写一部传记。”
“什么叫不切实际……”
金闲怒道，听到陈默后半句却是表情一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真要给我写传记？！”
“没错，不过可能时间会很久，毕竟传记是建立在深入了解的基础上。”
陈默认真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