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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躺在床上的时间越多,瞌睡却反而越加少了,鲁生心里数着受伤后的日子,眼看着又一个清晨的到来。

火塘里早已断了余烟,室内和室外的空气交汇出了一阵清凉,在这一瞬间,鲁生像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喂!”他试着轻唤了一声,接着说:“沙马,我想出去走走。”

沙马醒了,不用搓脸揉鼻子,更没有睡眼惺忪。江鲁生很好奇,突然觉得沙马是个裹上察尔瓦就能入睡,撩开察尔瓦就能醒来的人。鲁生自己先撑起上半个身子,低声说:“出去。只是活动活动筋骨。”

“前些天你就走过了,今天更能。”

鲁生没看到沙马有搀扶自己的意思,只好自己试探着站起身。脚下传上来的是一种虚无的感觉,本来做好了要迎接一阵钻心的疼痛,下地后双脚却如同踩在棉花上,感受到的是踏不实在的飘浮。

疼痛还是到来了,这疼痛是在绑腿布的约束下缓缓地传导到大脑里来的,疼痛的强度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痛得踏实厚重,好像与撕开、断裂的词语搭不上界。江鲁生的心里掠过一丝庆幸,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吓坏了,而脚筋并没被锋利的石尖划断。

忍痛走起来的时候,想象和实际再次发生了错位,正常腿像是比伤腿短了些,快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四姑娘朝这边走来,就赶紧挺直了身子。

“江先生,又下地活动了?”

鲁生看不出四姑娘是吃惊还是疑惑,微笑着应了声:“上回是被拉着走的,今天自己想下地走走。”

“姐姐这办法还真灵验,烧也退了吧?”四姑娘说着就要在鲁生额上试热度,鲁生避闪着说:“没事儿,现在不烧了。”

四姑娘没理会鲁生的躲避,过去架起了鲁生的一只胳膊,鲁生看到欧阳往这边来了顿时羞红了脸,赶紧退了两步回到了床边。欧阳趁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再歇歇吧。”

欧阳进屋看了看鲁生,接着说:“看来‘相石’比‘相面’还难,还是想不出怎么下手?”

没等鲁生说话,四姑娘就抢先问:“欧阳先生真的会雕砚?”

欧阳看了看鲁生,感觉鲁生并没在四姑娘那里说他什么,摇了摇头说:“想雕,就是怕雕不好,这才来向江先生请教。”

鲁生淡然地说了句:“拿过来看看。”

欧阳赶紧对沙马说:“去拿,就是我桌上那块。”

“你自己搬不动吧?”四姑娘说着白了欧阳一眼,跟在沙马身后出去了。

欧阳没理会四姑娘的讽刺,凑在鲁生耳边说:“江兄大量,心领了。”

鲁生没对四姑娘说欧阳不会雕砚。毕竟匠人和文人有着区别,在潜意识里,鲁生对欧阳保留了那么一点敬重之意。十几天时间的挖土找砚,欧阳已经被晒黑了不少,可能是一次次的失望,也令其略显憔悴。

欧阳见鲁生端详自己,尴尬地笑了笑,扶鲁生在床边坐下之后,小声说:“江兄还没打消顾虑是吧?欧阳家族的‘千砚斋藏砚’是要供人参观的,偷回去的砚怎能登大雅之堂?”看到鲁生的态度有所转变,欧阳心里的别扭刚要放下,突然看到鲁生指着门口说:“别,别抱进来!”欧阳愣住了,四姑娘和沙马也愣在了门口。鲁生又补充了一句:“抱走吧,我不看!”

“江先生,这真是一块好料。”四姑娘说话间着急起来,轻轻推着沙马要进门,鲁生冷着脸又说了一遍:“我不看。”

四姑娘快步凑到鲁生身边小声问:“没事吧,你又怎么了?”

欧阳也说:“江兄,请给我一个解释。”

鲁生把脸别到了一边,沙马愣在了门口。

四姑娘扶鲁生躺下之后,还是顺手在他额上试了试热度,感觉到鲁生体温正常,疑惑着说:“没发烧,怎么又犯糊涂了?”

鲁生不耐烦地说:“谁犯糊涂?我只想安静一会儿!”

四姑娘和欧阳离开后鲁生就闭上了眼睛,样子像睡着了,心里却清楚得很。

他觉得欧阳一句“偷回去的砚怎能登大雅之堂”如同重锤,敲醒了他对制砚的感觉,也敲醒了他匠人的怪癖。“一条残腿,满脑子杂念,以这样的状态去相石吗?”鲁生突然有了自己的坚持,复苏了砚人对砚石的敬畏。

作为制砚人,几乎无人不晓江南欧阳氏的“千砚斋”。鲁生想起自己曾赶上过千砚斋的一次赏砚盛会,混迹在来宾人群中观看着丰富的收藏,如痴如醉,就像饕餮面对着盛宴。他当时没敢报出自己的名号。在三百年“无端不砚”的历史大背景下,那里不会有他谈澄泥砚的知音。

鲁生觉得自己做不到在这种状态下相石,大白天躺在床上却是越躺心里越烦。

四姑娘从鲁生那里出来之后越想越生气,回到自己房间还想着刚才那一幕。“他自己说让把石料拿来看看,搬了石料到门口,怎么突然就翻了脸?难道他也只是嘴上说得热闹,却并不会雕砚?”四姑娘正这么想着,姐姐依清来了,几句寒暄之后,四姑娘说想要带鲁生和沙弥离开栖云山庄。依清说了些难舍、挽留的话,不一会就把送客时间敲定在后天早上。四姑娘这才觉得不对劲,看着姐姐问:“姐早就希望我们走?”

“姐是替你着想,招呼都没打就丢下了汇泉寺的道场,现在林家还能不知道这事?别为一个外乡人伤了两家和气。”

“只为这个?”

“还有别的。”

“反正我就要走了,说出来我听听。”

“也没什么怕说的,我觉得江先生在府里不合适,姐一直担心你对他日久生情,也怕你跟一个跛脚外乡人在一起会有闲话传出去。更何况,带他看苗医,这是正事,别耽搁太久了不好治。”

四姑娘没什么可说的了,刚才说“要走”只是说的气话,突然发现姐姐准备了一大堆她该带鲁生下山的理由,没有一条不正确,也没有一句表达出争风吃醋的意思,何况天佑现在并没在府里。

四姑娘把后天动身的事告诉了沙弥,依清把要送客的事告诉了殷张氏,殷张氏告诉了阿硕土司和列巴。还没到中午,这件事在栖云山庄几乎是人人皆知。

明媚的阳光,微风中颤动的竹叶,大树下新坠落下的花朵,这些东西在鲁生眼里是景色,也是生命气息。他缓缓挪下了床,拖着残腿迈到了屋外。

他扶着两人合围粗的树干,仰脸看着树上拳头大的红花,半眯着眼直把树上火一样的红色延伸到了阳光深处。想象中,他把灿若红霞的花朵与太阳进行了一次连接。“好壮美的树。”他感叹的同时目睹了一朵花从高空坠落。“攀枝花,攀在大树枝上是花,脱离枝头依然不失花形不减颜色。”他这么想着,捡起了一朵捧在手上,感觉中没有落英缤纷的伤感,而是高空直坠中花萼与花瓣不离不弃的悲壮。由花及人,偶尔泛起过的乡愁陡然聚增,震撼得他难以自制,不自觉地吟出了几句诗:

见花方觉他乡客,

忆得离家七年期。

游遍西滇山川路,

木棉百里子规啼。

欧阳微笑着朝这边走来,接住鲁生的诗说:“子规就是杜鹃,时常听到杜鹃声声。而这攀枝花正是人们通常说的木棉。”

鲁生白了欧阳一眼。

欧阳并没减少谈话兴致,抬头看了看树上的花,又说:“江兄此吟,使我想起了清人廖时炳的诗。”他接着吟出了:

“江村二月好韶华,

秧满平田麦满沙。

深院浅溪瓜蔓水,

小桥高树木棉花。

赛神庙口祈蚕鼓,

趁市江边买犊槎。

风景十分谁领管,

浮生多事苦离家。”

鲁生听着诗,不由得有了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随口感叹了句“好一个‘风景十分谁领管,浮生多事苦离家’!难道正是欧阳兄心中无奈?”

欧阳浅浅地笑了笑,接着说:“这不只是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就拿少主人来说……”

鲁生“哦”了一声,等着下文,欧阳却转而说道:“江兄还不宜久站,我去搬椅子来”。

鲁生平静地说:“进屋坐吧,搬椅、抬桌太麻烦。”欧阳接着说:“也好,闲来无事,就到我那里品会儿茶吧。”

鲁生跟着欧阳进了屋,屁股还没放到椅子上,目光就被桌上的砚石牢牢抓住了。他沉静的神情里仿佛眼前空无一物,而头脑里已经是平刀、斜刀上阵,石碴、细尘纷飞了。他忘了乡愁,忘了这些天和欧阳之间的相互猜忌,忘记了被自己气跑了的四姑娘。他还没准备好“相石”的心情,在这里,目光偶然撞见了这块好料,顿时就陷入了脑海里的创作。

四姑娘、沙弥和婵儿朝这边走来,欧阳赶紧单指压唇轻“嘘”了一声。

四姑娘并没理会欧阳这个示意,边走边说:“不是说不看吗?我一走,情况怎么就变了?”没等欧阳说话,就听鲁生大叫了一声:“好!”欧阳赶紧问:“是块好料吧?”

“确实是难得的好料,磦绿如翠,眼似鹰鹞,石料的厚度也不失稳重之感。”

四姑娘淡淡地说:“早上沙马要往你那里搬的就是这块料。”

鲁生觉出四姑娘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刚想说什么,就被欧阳打断了。

欧阳看到自己房里坐不下这么多人,赶紧提议把桌椅茶具都搬到攀枝花树下,让鲁生再接着谈他的高见。

鲁生看着众人这一阵忙碌,顿时明白了自己没跑出欧阳敏的算计,心里暗自感慨:“欧阳果然读心有术!”

婵儿、四姑娘轻扶着让鲁生先入了座,他们几个人这才围坐下来。

鲁生抿了口茶,接着说:“制砚人相石,不像通常雅士们的赏石、品石,更不像九方皋相马。九方皋相的是‘良驹’是否能够日行千里,他可以忽略马的毛色、雄雌,也不用亲自参与喂养、调教,他能在人声鼎沸之中只需看到千里马的本质就已足够。砚匠相石却完全不同,相石的过程中要有千刀、万刃参与其中的精雕细琢。”

鲁生喘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接着又说:“我没有九方皋之才,以我这制砚匠的相石习惯,虽然不像少主人作画前那样沐浴更衣,调整好心情还是必不可少的前提。石有石的灵性,人与石的对话需要的是安静,相石结束,在头脑中一块石料几乎成了砚。”

鲁生说完,见没人吭声,觉得好像有好一阵大家都没搭腔,感到诧异。

欧阳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看着四姑娘,低声说:“四姑娘,再留下来一段时间不行吗?”

“这……什么意思?”鲁生说着吃惊地看看欧阳,又看看四姑娘,却见四姑娘眼角挂泪一言不发,就连沙弥也沉着脸一声不吭。

鲁生猛然站起身,却连连打着趔趄,四姑娘赶紧扶了他一把。“让诸位见笑了!”鲁生才稳住了身子,说着抱拳行了个礼,便有要离开的意思,沙弥赶紧说:“江先生,这里有很多石头,老爷让选最好的带走!”

“不选了,不能在这里洗清声誉,今生哪里还有脸雕砚?”

四姑娘抹着泪说:“不用着急走,我这就去和他们说一声。”

“走就走吧,不用去求人,免得在这里被视为不吉不祥之人。”

四姑娘赶紧说:“我以为你说要雕砚证明自己,当时只是说说。”

“是啊,人微言轻,关乎着名誉的事,在四姑娘看来只是随便说说。”鲁生说着失望地摇了摇头,没走几步泪水就流下来了。

他觉得,好像都知道阿硕府下了逐客令,只有自己蒙在鼓里,还在这里大谈相石之术。更可气的是,曾跟着欧阳到阿硕土司那里去过一趟,欧阳说的是去辞行,结果是表态要开工雕砚。现在看来不会有清白了,也不再有证明什么的机会了。反反复复几个来回,自己就是这栖云山庄里一只任人逗乐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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