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宣咬着筷子点点头，好似明白了。
“要想做成一件事，你这三心二意的坏习惯必须改，”风渊微微有些严厉道，“等你吃完后，和本君一起打坐，不许乱动，不许说话，不许睡觉，你若做不到，本君就惩罚你。”
赖子宣为难道：“先试一炷香行不行？”
“本君这里只有盘香，一炷香，可以燃一整晚，”风渊轻笑，“你确定？”
“一整晚？”赖子宣忙摇头，“那先试半个时辰好不好，再久些，我受不了。”
风渊应道：“好，循序渐进，先半个时辰。”
饭毕，赖子宣和风渊结伴在软垫上打坐，没过多久，赖子宣就睁开了眼，她身子未动，只眼睛四处乱看，想以此打发时间，毕竟风渊没说不许睁眼。
“把眼睛闭上，静下心来。”风渊仍是闭着眼的，他像是能感觉到赖子宣的一切小动作，赖子宣叹口气，重新闭好眼睛。
“天有道，道生万物，万物有灵，灵无形……”风渊轻声背诵书中的内容，赖子宣听后，默默打了个哈欠。
迷蒙一片的混沌之中，白狼低吼着奔跑，它不停地寻找着躲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终于，它找到了，那女子咬着发白的唇，整个身体缩在一起，她看见白狼，因恐惧而唤着：“楼楼……”
“楼楼……”赖子宣呢喃着，风渊一怔。
赖子宣已经睡着了，她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东倒西歪的，风渊将她揽在怀里，她皱着眉，像是正在做噩梦，风渊知道是梦魇来了。
白狼敌视着赖子宣，它猛地扑过去，冲着赖子宣撕咬，赖子宣手臂一疼，醒了过来，原来，她只是因为窝在风渊怀里，将手臂压麻了，其实并未受到白狼攻击。
风渊柔声问：“梦魇？”
赖子宣点点头，她勉强坐好，有些懊恼道：“那书里的内容就像是什么昏睡咒，听了犯困，我看我不适合修炼。”
“没有什么适不适合，只有努不努力，”风渊摸着赖子宣的头发，安慰道，“本君当年第一次修炼时，也是这样。”
赖子宣望着风渊，好奇地问：“那你的梦魇是什么样子？”
“是一个被本君误杀的无辜枉死之人，”风渊回忆道，“本君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鼓起勇气面对他。”
赖子宣追问：“面对之后呢，他是不是告诉你，他原谅你了？”
“不是，”风渊回答，“本君再一次将他杀了，因为本君明白，那只是心魔而已，过去的回忆不应该成为你前进的牵绊，当你分得清现实和梦境，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时，梦魇便不足为惧了。”
赖子宣忧虑道：“可在梦里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人，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狼呢？”
“你应该多照照镜子，”风渊轻笑，“像你这样的小狼，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赖子宣垂下头，心里无奈：“镜子恐怕是照不成了，灼天对我施了法，我现在只能维持人形，许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我在梦里都只能做人。”
“你在梦里是人，和这些没关系，”风渊说，“灼天的妖术，本君暂时解不了，不过，本君可以变成狼，让你多熟悉熟悉同类，如此，你就不会害怕了。”
赖子宣悄悄看向风渊，她的眼神里含着期待，风渊说到做到，他果然变幻成了一只白狼，赖子宣摸摸面前白狼身上柔软的毛发，心里有些欣喜，她确实很少接触同类。
“怎么样？”风渊有些自夸道，“本君幻的狼是不是很威风？”
赖子宣故意说：“没我威风，没我好看。”
风渊做出凶狠表情，赖子宣吓了一跳，随后，风渊冲着赖子宣扑了过来，赖子宣忙惊恐的喊道：“别咬我！”
“就算是咬你，又能怎么样？”风渊恢复原状，却还保持着扑倒赖子宣的姿势。
赖子宣推着风渊说：“不怎么样……”风渊愈发迫近，他想亲她，她反抗道，“别咬……”
“别动，还有个惩罚。”风渊的眸光温柔极了，赖子宣看着这样的风渊，竟不忍再推开，风渊先是轻吻着她，随后，他抱紧了她，将缠绵加深，过了很久，他才放开她。
赖子宣的脸颊像是被热气熏蒸过一样，她捂着狂跳的心口，奇怪道：“我这是怎么了？”
风渊起身，笑道：“修补真元后的正常反应。”
“不是说惩罚我吗，怎么还帮我修补了真元？”赖子宣内疚道，“你的修为损耗严重，还没恢复，却总是帮我修补，你对我这么好，我应该怎么报答你？”
“努力修炼，不要偷懒，本君的要求不高吧？”风渊勾勾赖子宣的鼻子，“你能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本君的报答。”
赖子宣心里感动，她麻利起身，对着风渊直接跪了下去，恭敬道：“灼天收养了我，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教我修炼的办法，帮我修复真元，告诉我很多道理，尊你一声恩师不为过，师父在上，徒儿这就三拜，以示诚心！”
风渊有些头疼，他拦住赖子宣，提醒道：“别忘了，本君已经认了你做灵宠，你再拜师，似乎不妥吧？”
“嗯？”赖子宣仔细想了想，确实不妥，她转而抱住风渊的腿，蹭蹭他的膝盖说，“这个灵宠，我一定会做好的。”
风渊轻抚赖子宣的后背：“乖，起来再打坐半个时辰。”
“又要打坐啊？”赖子宣为难道，“看会书行不行？”风渊轻轻点头，赖子宣去拿了书看，可是，她很难把心放空去专注一件事，所以没过多久，她又开始没话找话了。
“听拂月说，你以前得罪过月老，”赖子宣疑问，“你怎么会得罪他呢？”
“又开始了，”风渊轻声斥责，“修炼的时候，不要想着旁的。”
赖子宣摇着风渊的手臂说：“给我讲讲嘛，我想听，再看下去，我又要睡着了，而且，明天一整天，我都会待在这里，留着明天再看也可以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