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年夏,万岁爷感念太后年岁渐长,难忍酷暑。所以这次塞外避暑,除了阿哥们伴随御驾外,太后也一道同行。而太后娘娘素知和硕温宪公主惧热,便念着要带着青薇公主一道去塞外避暑,带一个公主也是带,两个也是带。温蕙公主、
灵娴公主便也由太后一句话做主,随着避暑塞外的队伍一道去了。
凝晳坐在马车上的时候,都难以置信。窃喜着自己心里随便起的一点小念头、小想法,竟然能以这样的方式实现。公主的车轿中都铺了好些棉毯,可在马车上颠簸了好些时日,骨头也是酸痛极了,每到一个驿站,凝晳都要悄悄溜到没人的地方去,做一下广播体操,用拉伸踢腿的运动来舒缓一下麻木的躯干。
路程过半,灵娴公主不太适应舟车劳顿,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成日头晕犯困。凝晳和棠玉就只顾着照顾灵娴公主了。灵娴公主稍微适应后,头晕的症状便也大好。只是,听说太后的车轿里,青薇公主竟也是病了。又行行走走好些日子,才领略到了真正的塞外风光,真正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来到塞外的第一夜,各部落自然是隆重地为万岁爷、为太后举办宴会。这异域风情的‘接风宴’上,有各族部落的首领和部落的王子公主们,凝晳这样的小角色,自是上不了台面的,也不用伺候宴席。凝晳这会子得了闲,就绕出营帐,周围逛逛。
青薇公主营帐凝晳是认得的,营帐里的烛火跃动。奇怪,这时候青薇公主应该是在各部落为万岁爷接风洗尘的宴席上,帐子里的帘被掀开,却看见棠玉从里头走了出来。
“棠玉。”
按理,棠玉应该是跟在温蕙公主身边,应该在宴会上。
棠玉回头见是凝晳叫她,便直说:“青薇公主不胜酒力,太后命人送公主回来,温蕙公主放心不下,便遣我一道来伺候着。”
“那现在青薇公主可好?”
“随行的太医来瞧过了,也只开了些药,公主刚刚服用完,刚歇下。”棠玉将手中的空碗递到凝晳手里:“好姐姐发发善心,帮我一把。替我把这碗送去小厨房那个帐子里罢。我赶着回咱们公主身边伺候呢。”
想来温蕙公主身边现在是没有人跟着,凝晳便应下了,拿着空碗走去厨房那个帐里。这时候,厨房帐篷里头没有人,凝晳便自己接了水,打算自己把空碗洗了。
闲着没事,也继续四处逛逛,遛个弯看看,也算是正经旅游观光了一次,凝晳如是想。虽然是六月时节,来塞外避暑,可这广袤无垠,没遮没挡的。晚风拂过,凝晳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爷正想说那是谁呢?在那抖的像个蚂蚱似的,原来是凝皙啊。”
凝晳听这声音,用鼻子想就知道是十四阿哥。自打上次同他和十五阿哥打了次雪仗,便时常见他来留芳园。十四阿哥看
着年纪和灵娴公主一般大,也和灵娴更为亲近。常常带些小玩意儿送于灵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