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晳猜想这阿哥定是酒后脑袋错乱错认了人。凝晳也是被勒的,快魔怔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宁希还是凝晳了。
果真,在听到凝晳重复了几遍名字之后,那人便放开了手。凝晳趁机转过头,一看,竟然是那位‘面瘫四爷’。
四阿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随后恢复了先前那般冷淡的声音说:“我...我...认错人了。这......”
四阿哥面带绯色,看样子是真的醉得不清。
若不是醉了,怕也不能做出如此这般出格的事情。说话还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
不过凝晳也能猜出他想要说什么,也能知道他想要表达些什么,凝晳不聪明,但也不笨,知道四阿哥的意思。
见状,凝晳只得给个台阶下,捋平了被四阿哥勒到发皱的衣服,轻言:“四阿哥,您醉了,您是要醒酒茶吗?凝晳去给您拿醒酒茶。”
四阿哥靠着旁边的板凳坐下,“嗯”了一声,摆摆手。
凝晳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醒酒茶?喝你大爷的醒酒茶,趁喝醉了来揩油,还想我端茶?做梦。
凝晳出门甩甩垂落下的头发,整理了仪容。见有干净的积雪,便蹲下用手捧了一把干净的雪水。
凛冽的寒意随着指尖传来,凝晳打了个激灵,原本的困意立马全消,精神抖擞。
看着屋檐下扫成一堆的雪,凝晳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拿着茶盘转过身,伸手又捧了一把雪水,放到茶杯里,然后又折回原路,去给四阿哥送醒酒茶。
这才是真正的“透心凉,心飞扬”,也许大概这样才能醒过来,才能收敛因为酒精而张扬的‘魔爪’吧。
回到茶水司,发现四阿哥竟然坐在茶水司的板凳上,趴在平日放小火炉的八仙桌上睡的正香,都没意识到脸上已经蹭上薄薄一层的锅底灰。
酣睡的四阿哥似孩童那般做了美梦那般唇梢微翘,四阿哥的梦里可能真的很美好。现在的四阿哥像童年记忆中玩泥巴花了的脸像顽皮的小童,捣蛋后的喜悦挂在唇边。
和平日所见的那个冷面四阿哥不一样,也和宁希读历史课本时,提到的那个勤政严苛的雍正不一样。
凝晳见他这样,也不忍打扰,毕竟扰人清梦,穷凶恶极。
小时候宁希做了噩梦的时候。宁希奶奶都会和她说: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梦见的是噩梦,那现实就会很美好。
那四阿哥呢?他的梦很美好吧?才能让他有那样的微笑。
凝晳便将端来本打算恶作剧的茶水,随手一放,让原本的恶作剧扼杀在摇篮里,就此作罢。
又去寻了茶水司看火小太监的披风,给四阿哥盖上了,毕竟,让阿哥着凉了,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把事情做完,凝晳悄悄下了茶水间挡风的帘儿。刚走出去,就看到那个鸦青色的影子恰巧转身。
那背影是十三阿哥么?他刚刚是一直在门口站着?
那他是否看到了什么?比如,是否看到了那杯积雪醒酒茶?再比如,是否四阿哥发酒疯的时候?
他若看到了,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