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虚弱的声音传来,“蓁儿,别怕,你记得,母亲是爱你的,只是我不得不离开你,你要坚强。努力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母亲不能一直陪你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咳咳,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别说了,娘,娘,你不要再说话了,翠儿已经去找郎中了,你再坚持一下”
“没……没用的,我早就知道会是如此,只是……咳咳……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我不能再陪你长大了”
“会的,会的,娘不是说了要一辈子陪着蓁儿吗?会没事的,会好的”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一个5岁的孩子,望着满身是血的母亲,怎么能不怕呢。
“蓁儿,记住,在你十岁生辰的那一天,会有人来找你,他……他会……会帮你。别怪你父亲,我的问题真的与他无关,真的……咳咳他只是……咳咳别怪他。”
“娘,娘,我答应你,你……”
“蓁儿……我…………”声音戛然而止。
那一刻,云蓁的天仿佛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而在这种时刻,父亲不在身边,他好恨,好恨,她恨他父亲,更恨那个让她父亲离开母亲的女人。
起初,她还有一个温暖的家。
母亲还在的时候,对她很严格。她必须要学很多东西,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能跑跳,不能哭泣,很多孩子有的她都没有。不过她不在乎,许是天性使然吧。
她有时可以在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一写就是一天,不哭也不闹。那拿起笔都略现吃力的小手,紧紧的握着笔,大大的眼镜注视着宣纸。
她已经看了很多书了,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看的书种类很多,母亲很少让她看女戒之类的书,更多的反而是看一些兵书,医书,有些她虽然看不懂,但却也都能记住。而她也并不觉得无趣,反而还挺喜欢。
她知道,母亲还是很爱她的。
“她最喜欢和母亲弹琴,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母亲的琴声很好听。”可她却听不出母亲琴声内淡淡的愁思。
母亲总会一边边教她,很有耐心,也很温柔。而她也很聪明,总是一教就会。母亲总是听着她稚嫩的琴声,却依然很享受。
她知道母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而她自己的身体也很弱,好像是出生的时候生了场大病,之后就总是小病不断。
之前父亲很爱她,也很爱她的母亲,不似母亲那般严厉,对她很好,可以算得上是百依百顺,她也总是喜欢依偎在父亲的怀里。父亲总是用自己的胡须蹭自己的笑脸,而她也总是露出那可爱的笑脸。
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她发现她居然还有个哥哥,再之后她父亲就将秦氏接进了门,再之后陆陆续续母亲就多了好多姐妹,而她,又也有了好几个弟弟妹妹。至于父亲,很久也见不到一面了。
母亲死的那天,她拉着父亲的长袍,哭着对她父亲说:“爹,母亲死了,我娘死了,我再也没有娘了,再也没有娘了。”
而父亲只是将长袍撤出,淡淡的说到,葬了吧。
没过多久,她的一个妹妹病了,秦氏请了道士,道士说,是她每日哭哭啼啼招了鬼魂。于是父亲便将她送入了祠堂,她知道,用不了多久,秦氏便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