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不得无礼。”两人僵持间，无月感觉眼前一暗，整个人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视线。
“羽，这是何人？”美男鱼看着洛羽将人挡在了自己身后，神色冷淡问道。
“徒弟。”
“徒弟？”美男鱼闻言，声音提高了几分，又重复问了一遍。
“先更衣。”洛羽言简意核，一转身，就没了人影，顺手带走了还有些呆愣的无月。
余生殿。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静了许久，还是流玉先出了声：“亲传弟子印？”话是对着无月说的，眼睛却看着洛羽，写满了十万个为什么。
“不错。”洛羽神色未变，十分自然的应了一声，看了看无月，吩咐道：“无月，这是人鱼族族长，流玉。”
“见过族长。”无月十分乖巧的上前行礼道。
“嗯。”流玉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便不再看无月，眼中写满了满满的嫌弃。
无月也未在意，悄悄退到了一边。心中不禁想着，这人鱼还挺难相处的。长的倒是俊朗，这性格嘛……长相的冰山一角啊！
无月内心吐槽着，双耳也没有漏下二人的谈话。
“大比你这弟子也参与？”
“自然。”
“你想让三千界都知道你收了个土包子做徒弟？”
洛羽：……
土包子无月：……
喂，一边站着也能中枪啊！
“水灵根？不是。”流玉语罢又起身走到了无月身前，神色奇怪的打量着她。半响，他突然转身，肯定道：“光灵根！”
“嗯。”洛羽依旧是神色未变，声音如常道。仿佛收了个光灵根弟子，和在河边顺手捡了块石头是一个道理。
“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与我说。”流玉神色从方才的深沉，又变为一丝丝担忧，再看向无月时，便更加嫌弃了。
“此时你不是知晓了？”
“洛羽。”流玉神色暗了暗，沉沉的唤了一声。
“无月，你下去吧。”洛羽未理会流玉黑沉沉的脸色，与无月交待了一声，拂袖起身，朝着内殿而去。
“喂，你给我站住！告诉你，就算是亲传弟子，上去也是个菜！我门下如今锦鲤成群，你这土包子必输无疑！”方才还十分高冷的流玉，见洛羽没有甩他的意思，连忙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声音之大，无月不想听见都做不到。尤其是“土包子”三个字，在余生殿内久久回荡，简直是余音绕梁！
无月甩了甩头，将围绕在自己头顶的土包子纷纷甩走，连忙朝着殿外而去。对于这大鱼族长，无月是十万分的好奇。若想解惑，能找的只有山中资质最老的湖戈尊者了。
无月以最快的速度下了余生殿，直奔往生殿而去。
赶到往生殿时，湖戈正悠哉悠哉的浇着一大片的灵植。自从初入门时被宋怀真坑了来过一回，无月许久未来过这里。此刻仔细看来，往生殿的景致，亦是十分的醉人。
“哟，小月怎的有空来我这处了？”湖戈看着脸色红扑扑的无月，意外道。
“尊者，你……你怎么养起花草来了？”无月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这灵植不是青玉峰的专属标志吗？
“特浓喜欢，便养了些。”湖戈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水壶，带无月来到了一旁的石桌前。
“小狐狸，可还好？”无月接过湖戈递过来的茶水，猛灌了两口问道。
“我以为，你都忘记了特浓呢。”湖戈意味不明的笑道。
“挚友在心不在口，难不成我应该找个狐狸毛的挂饰带着，以表挂念？”无月毫不示弱的回道。与湖戈接触许久，无月觉的，她无须藏着掖着，有话直说便好。至于这玩笑，也是开得的。
“好一句挚友在心不在口。不过这狐狸毛的挂饰，便免了。特浓见你伤她同族，不得一把狐火将你烧成黑戒指。”
“倒是。”无月也笑了笑，许久不见，不知道傲娇小狐狸在妖谷如何了。日后修行的差不多了，定要去看望她。
这般想着，无月连忙问出了此行目的：“尊者，你知道一条叫流玉的人鱼吗？很大一只。”无月在很大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生怕湖戈听不明白。
“噗~”湖戈听完无月的话，刚刚喝下一半的茶水，光荣牺牲，通通浇了灵植。
“尊者？”无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笑成一团的湖戈，这是咋滴了？
“哈哈~小月啊，你要不要这么好笑。好大一条鱼？族长大人若是听见你这形容，定然得气的掉几片鱼鳞。”
“你认识他？”确实是很大没错啊？一条尾巴就占满了一潭泉水。
“三千界中，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湖戈终于不笑了，十分严肃的坐直了身子。嗯，讲八卦前的必备姿势！
“这么厉害吗?”那她是不是无意中惹恼了一位大佬啊！
“说起流玉，就得先从洛神说起。”湖戈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洛羽与这流玉的过往。
洛羽是何时存在于三千界的，无人知道。相传，是一条锦鲤将洛神养在一方水球之中，数年后，洛羽在水灵气的滋养之下，终于醒了过来。
为了感念这条锦鲤，洛羽将锦鲤所在的水域命名为若海，助他化为了人形，赐名：流玉。
流玉在洛羽的帮助下化成人形后，十分感念他的恩德，便一心要跟在洛羽身边。无奈，洛羽是个生性洒脱之人，不喜有人陪伴在身边。见流玉一日日成长起来，便起身离开了若海，来了一处景色秀丽、灵气充裕之地。
洛羽对此处十分的喜欢，一时无聊，便创下了如今的无忧仙山。
“后来的你便知道了，最早收了我做弟子，后来才有了无尽无情几人，再后来，就是你。”
“这么说起来，这大鱼是条有故事的鱼啊！”无月忽略了湖戈后面的赘述，迅速抓住了重点。好唯美的故事，可惜……两男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只是相传，记住了啊。”湖戈笑而不语，仰头喝下了不知何时换上来的酒。
二人间一时安静了下来。无月的心中，也瞬间明朗起来。
怪不得流玉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原来是事出有因。她能理解大鱼的心情，从不是人开始，就是大鱼一直在陪着沉睡的洛羽，这感情……
咳咳，完全是最难割舍的亲情无疑！如今冒出来她这么一个亲传弟子，他若欢喜，才是真的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