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靠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托尼问这个问题时，罕见的神态严肃，这种表情维克多第一次看见时，还是在陈父得知自己选择导演系时。
那是一种你不拿出说服他的理由，就绝对不会妥协的坚定。
维克多没有立即给出回答，托尼同样是不急，坐在那等待维克多慢慢思考。
这突然的摊牌，并未出乎维克多的意料。
托尼这人骄傲、自大、毒嘴、更有所有天才的“求知欲”，或者说是掌控欲，他们希望让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这也是为什么，科学和玄幻往往是对立的，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经过这一次并肩战斗，托尼已经认可了维克多。
但。
奥巴代亚的事情，也让托尼的心墙高筑，他担心维克多的出现，只是为了图谋他身上的某个利益——比如钢铁战衣的完整技术。
加上维克多的来历无从查证，这令托尼更是不安。
他不是遮遮掩掩的人。
既然查不到，又觉得你这个人可以交往，那就直接了当的询问。
他将决定权给了维克多。
维克多接下来的答案，将会关系到托尼未来以什么姿态面对维克多。
场面沉默了数分钟之久。
维克多重新泡了一壶好茶，给托尼沏满。
而后以叙事的平缓口气，娓娓道来。
“就像诺曼一样，你原本也是我准备投资的第一目标。”维克多口气很轻松：“但后来我发现奥巴代亚的事情，觉得你不适合投资，所以退而求其次选了诺曼。”
说到这，维克多顿了一下。
托尼没有开口询问，抬了抬手示意维克多继续说下去。
维克多抿了口茶，继续道。
“关于我的身份，我并不想欺骗你，只可以选择性的透漏一些能说的，希望你不要把这些情报告诉第三人，包括佩珀。”
托尼依旧没有开口，他微微额首表示同意，继续等待着下文。
接下来。
维克多将和诺曼说的那一套说辞，又给托尼重复了一遍，普及宇宙观。
听得托尼脸色很是精彩。
三分怀疑、三分惊讶、三分恍然、以及一分的凝重。
宇宙的科技，已经那么发达了吗？
现在的地球，连送人出太阳系的能力都没有，宇宙的人已经是能够星际旅行了？
托尼在沉思着，维克多默默喝着茶。
场面又是沉默了数分钟。
托尼终于是提出第一个问题：“所以，你被宇宙中的某个商业体系选中，成为了地球的一个代理者？就像亚马逊的区域代理？”
“这比喻并不恰当，我们是没有工资的。”维克多纠正道：“我只有一个平台，必须先收集到有价值的商品，才能从中获利。”
“嘿！你这是炫耀！”托尼夸张的大叫了起来：“一个宇宙的商品库存！见鬼！帮我问问，你们那接不接受融资？”
“不可能的，而且一个星系只有一个人。”维克多耸肩。
“所以你的能力、药剂、重力装置，都是通过这个平台兑换的？”托尼又问道。
“对。”
“那.......”
“我能说的已经够多了，再问下去可就要付情报费了，支票或者技术都行。”维克多一句话堵死。
托尼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稳重情绪。
他完全理解，维克多嘴里的“支票”和“技术”指的是什么。
而且。
能够告诉自己这么多，已经算得上是很有诚心了。
“我倒是对你说的宇宙，很感兴趣。”托尼正了正领带，起身向维克多伸出右手：“托尼·斯塔克，很高兴认识你这位宇宙商人。”
维克多起身握住托尼的手，微笑道：“维克多·陈，也很高兴能和你建立友谊。”
“这真的是你的名字？”
“我本身也是地球人。”
“啧，这要等给你做过检测后才知道。”
“随便，不过你最好准备硬一点的针头。”
“钛合金？”
“可以试试看，不过我觉得够呛。”
“你的脸皮一定很厚。”
“......我就当你夸我了。”
“当然，如果这能让你觉得开心的话。”
...
话一说开后，两人相处的氛围就又回到了之前，字里行间都是不忘互怼一下。
约莫半小时后。
得到答案的托尼，返回别墅继续忙活去了。
两人都是默契的没有提及“钢铁战衣”。
托尼未必完全信任维克多的一面之词，维克多也不打算拿现在这低端战衣充数。
维克多回到卧室，将剩下的中文资料灌输进脑中，继续消化学习。
第二天一早。
皮特罗在吃过早餐后，就回咖啡厅继续工作去了，旺达则是留了下来。
今天是《英雄联盟》的发布会，同时也是托尼的发布会。
维克多作为公司的唯一股东，自家产品发布会肯定是要参与的，所以他派弗利希亚代表自己前去。
而他则是带着旺达，一同抵达了托尼的发布会——本来是准备让旺达和弗利希亚一起去的，但旺达强烈要求想要来这边。
发布会还没开始，暂时由罗德在讲一些军方声明。
“根据军方调查显示，昨天出现的‘钢铁侠’，只是托尼·斯塔克的保镖，就像华夏古代的影子，演戏的替身一样，并不是托尼·斯塔克本人......”
反正一通说辞下来，是极力把钢铁侠和托尼·斯塔克撇清关系。
下方坐满的记者，则是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
那么多视频、照片，结果你给出这个蹩脚的说辞，你觉得我们能信？
不过。
这并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底下记者纷纷举手，试图抢得提问权，但都是被罗德无视了。
“我们这是一场声明发布会，没有提问环节，大家请安安静静坐着，不要最后让大家都难堪。”罗德隐晦的警告着。
但看记者们不屑的脸色，显然是不管用的。
维克多看得无聊，倒是旺达兴趣十足的张望着，发布会现场她还是第一次来呢。
正思考要不要去后台溜达一圈。
一名发际线略显秃势的西装男子缓步走来，靠近后先是递上一张名片。
维克多装作扫了眼名片，实际上他自然认得这中年男子——菲尔·科尔森、神盾局八级特工、美国特工的标准模板、尼克·弗瑞最得力的部下之一。
只听科尔森语态不卑不亢道：“菲尔·科尔森，神盾局特工，我昨天和您约过时间的，不知道发布会结束后能不能耽搁您几分钟？”
“当然没问题，这是约好了的。”维克多一耸肩：“发布会结束后，如果你还有时间的话，我都可以配合。”
科尔森带着礼貌而不显尴尬的温和笑意：“那么就打扰了，我先去忙，会议后还请稍等片刻。”
科尔森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次的事件闹得很大，都是他在全权处理，忙的很。
正好。
这时候托尼也是走上台来，他先是扫了一圈发布厅，从站在最后面的维克多点了点头，神态随意。
“上次发布会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还是照稿念吧。”
托尼掏出一张卡片。
“有人认为我以‘钢铁侠’的身份，参与了昨天中午的斯塔克工业区和广场的......”
这开口一听，就是要打官方太极。
坐下发布台下首的一名灰色职业群女记者，脸色很是不耐的高声道：“抱歉！打断您一下，斯塔克先生，你以为我们会买账吗？一个和您一模一样的保镖？说真的，我就和您的接触看来，那个人就是您！”
虽然只是背影，但是维克多看的出来，这个叫做“克莉丝汀”的女记者，分明就是和托尼约过一炮那个。
仗着有一炮的“负距离”接触，她的反驳还是有力度的。
接下来。
事情的发展一如剧情中一样，托尼因为被克莉丝汀质疑“没有超级英雄潜质、我们更关心超人是谁”，托尼那傲娇的小心灵被激怒了，不按约定台词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一旁的罗德预感不妙，赶紧小声让托尼照着稿子念就行。
托尼也是醒悟过来，调整好心态低头盯着稿子：“实际上的情况是......”
他顿住了。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托尼脑中想着什么。
他将视线从稿件上挪开，和站在发布厅末尾的维克多四目相对，眼底深处迸射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在这一刻，托尼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
他很是轻松的说道：“I am iron man.（我就是钢铁侠）”
一语激起千层浪。
在座的记者都是激动的站起身来，闪光灯、快门声、七嘴八舌的提问将托尼淹没。
托尼一旁的罗德捂着脑门，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发布会后方的佩珀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看着托尼的背影，眼神乏着异样光芒，这一刻的他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原本以为已经快要解脱的科尔森，波澜不惊的友善面孔上不由浮现些许苦涩，完蛋了，今晚又要加班加点不好说，和女朋友的约会恐怕也是要鸽的。
在场唯有四个人不动如山。
托尼作为始作俑者，自然是早有准备，多年应对记者的经验，让他很是适应这一刻的耀眼，甚至是享受。
维克多作为剧情熟知者，对这经典一幕自然不会惊讶，就是有些感叹，要知道这一幕当初其实不是原先的剧本，而是演员的临场发挥。
还有就是质疑者克莉丝汀了，被当面打脸的感觉可不好受，坐在椅子上很是尴尬。
最后一名就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旺达。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托尼是钢铁侠的事情，昨儿的报纸不都已经刊登了吗？他现在承认一下，一个个就这么激动的？
看着一个个目露狰狞向前挤的记者，旺达莫名有些小怕怕。
她下意识的往维克多身边靠了靠，几乎就要依偎在维克多手臂上了，而后悄悄瞄了眼维克多的侧颜，确定对方没有发现后，既失望又有些庆幸。
但不管如何。
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不会再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