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这箭稍有不慎,便会要了王爷的命,我等怎敢轻易拔箭!”
“可若是不拔,王爷恐怕………恐怕………哎!”
房内,几位大夫在床前忧的团团转,时不时擦一擦额头的冷汗,
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冀平王,南千泽,只见他眉眼紧锁,嘴唇苍白极了,看起来很痛苦,
他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步伐急切却又轻盈的脚步声时,便吃力的撑开眼睛,语气沙哑无比,“我自己来拔吧。”
此话一出,为首的大夫当即连忙跪下,“王爷,万万不可啊,若是稍有不慎…………”
“够了,本王的命岂是阎王说收就收的!”南千泽忍着剧烈的疼痛怒斥一声,话音落下,便抓着胸前的剑,暗自捏好力道,拔了出来,
几位大夫见此,连忙上前上药包扎,
南千泽也因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了。
而这一幕,恰好让进来的凤瑶看见,她面色一白,润滑的唇瓣微微颤抖,却吐不出一个字,
大夫刚刚处理完南千泽的伤口,擦了擦冷汗,回头便看见凤瑶,连忙与其他大夫一同跪下,“草民拜见长公主殿下,公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瑶眼睛虚弱的眨了一下,虚扶着脑袋,接住连樱的力气站稳之后才缓声道,“平身。”
她的目光转移到床上昏睡之人,迫切的询问,“冀平王现状如何了?”
为首的大夫连忙回答,“回公主的话,王爷成功拔出箭,也敷好了药物,再继续修养一段时间便可了。”
凤瑶眼中终于露出一抹庆幸的神色,“赏金千两!”
“草民谢过长公主殿下!”
把大夫都遣下去之后,凤瑶抬脚,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南千泽不愧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即便是脸色苍白,也不难看出睁眼时的风华,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人,处心积虑夺走了她的一切!
流连人间七日之时,她还发现了许多关于南千泽的秘密,其中一个,便是南千泽的另一层身份,他本是药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不过因为心术不正,急功近利,所以逐出师门,
所以,他处心积虑得到江山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借由把那药宗灭了。
刚刚那一箭,对南千泽来讲,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冀平王,会没事的,对吗?”凤瑶故作担忧的问着连樱,亦是在问自己,
连樱点头,“公主,你便放心吧,冀平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凤瑶心里重复了一次这句话,而后便轻笑一声,是福还是祸,还不一定呢。
“走吧。我们便不要打扰了冀平王歇息了。”凤瑶拂了拂裙身,便转身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床上的南千泽也睁开了双眼,捂着伤口坐了起来,听着关门的声音,手指轻敲着床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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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凤瑶终于在连樱目不转睛的目光下动了动眼皮,掀开眼眸,带着初醒蒙雾的眸子看着连樱,樱唇慵懒的轻启,“小樱儿,你总是看着本公主做甚?”
连樱被那带着些调侃的语气和略带邪肆的笑意弄的小脸蛋儿有些发烫,目光不自主的转移,“公主莫要取笑连樱了,连樱只是觉得公主受惊吓后醒来便变了许多。”
凤瑶秀眉轻挑,“哦?哪里变了?”
“公主变得心思不再透彻了,行事说话还有动作也沉稳了许多。”好像,还更加好看了。
最后一句话,连樱自是不会说出来,不然以公主现在的皮性,定又要调侃她了。
凤瑶没有作出反驳,只是动了动身子,松一下筋骨,“你这丫头,倒是观察得细致。”
“那是,连樱日日跟在公主身边服侍,自然要比旁人更了解公主些。”
连樱颇为自豪。
凤瑶听着她的话语,想起上一世连樱的惨状,心脏突然替这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姑娘猛地抽动一下,
她抿了抿唇,不再接下这个话题,“回去派人去辰国那边传个旨意,便说本公主三日后会亲自到贵国联谊。”
“是。”
凤瑶闭上眼睛,继续假寐,脑海里却都是他的容颜,真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他呢。
这般想着,凤瑶的心却也是再也无法平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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