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敬家也知道,这县令的身份,没那么重要,拿到了,不一定比没拿到好处到。
但是你得到了不要,是一回事儿。压根就没拿到手,是另一回事。
前一种是是有颜色,识时务,后一种是没能力。
所以敬叶青现在也面临这家族内部的压力,他虽然也有收获,拿到了林家的盐井,拿到了赤峰镇治安方面的权利,还即将拿到林依镇的一部分利益。
但总的来讲,他渝州一行,依然算是失败了,对不起他敬家公子的身份,对不起他一直积累起来的声望。
身败名裂算不上,但肯定是名声有损,家族内部对他的期望也将放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依镇是渝州最后一块失地,他已经没有弥补的空间了。
既然没有弥补过失的空间,他索性也就不弥补了,主要目的放到了培植自己的亲信力量上来。
渝州几个县级的官员,还有地方产业,都需要新人,他任命过去,也就打上了他的标签。外然看过去,就会算作他的势力。
从盐井产业,到赤峰镇捕快一系,再到林依镇即将到来的官职,他也算是有身为世家公子的根底了。
等齐子轩再立起来,他在住家的客卿里,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人。
这样看,他虽然是评价声望降低了,但自身的实力却是提升了,也不算很亏。
不过现在不是计算得失的时候,因为张正初又向他问了一遍:
“敬公子,你怎么看?”
“我相信诸位的人品,在场的各位都是品行高洁的人,是不会骗我们的,既然敌人已经扫清了,那估计是里面赵大人也解决了对手,我们进去看看吧!”
“敬公子,你确定?”
张正初再一次向敬叶青提出质疑,一句“你确定?”,不知道是确定门下的人有没有说谎,还是确定赵文举有没有解决庭院里的异常。
敬叶青仿佛没有听出张正初话里的意思,话语洪亮,说道:
“我确定。”
见此,张正初也不好再提质疑,便说道:
“那咱俩就走吧!”
“好!”
两人应着,却没有立即动身,张正初又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有哪位愿意和我二人一起进去迎接赵大人啊?”
“我也去看看。”
李聪第一个应声,他对自己新认的师父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而且他确实也对里面的状况感到好奇。
之后还有三人回应,打算跟着,一个是郭志杰,一个齐子轩,还有一个武者,也姓赵,叫赵知林。
一行六人,两位公子领头,走到庭院门口,然后敬叶青对张正初一伸手,说道:
“张公子先请!”
“不了,敬公子先请!”
“青州张家家世威隆,自然是张公子先!”
“沧州敬家家财万贯,当是敬公子先!”
俩人你来我往,互相客气,僵持不下。
李聪刚开始还看不懂,等来往次数多了,大概知道是怎么个情况,知道是为自家公子分忧的时候了,自己怎么说也是敬家的门客,吃人家饭的,该出手时要出手。
便走上前去,拨开俩人,把大门推开,走了进去,留一道声音在外:
“公子,我先进去了!”
敬叶青见此,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哈哈,说道:
“李聪这个人,比较年轻,不懂事,他先进就先进吧!”
“是是,敬公子说得对!”
张正初迎合着。
这时李聪又从里面探出头来,说道:
“敬公子,你说我不懂事,我可是听见了,我这是不懂事吗?我这是为你分忧啊!你俩不敢进去,我敢,就先进去了,你怎么能说我不懂事?”
“这个……”
敬叶青感觉自己有点下不来台。
有你这么分忧的吗?
张正初赶紧把话题岔过去,法师这一句话,埋汰的可不仅仅是敬叶青一个人,他说道:
“这位法师,别在意这些小事,咱们也进去吧!”
说着,他自己率先走了进去,抢在除李聪外,所有人之前。
敬叶青就坡下驴,跟着进去,其他三个武者自然也没什么异议,也跟着迈进大门。
可李聪对张正初的发言并不满意,这人虽然也算是个公子,但不是他的上司,他也不吃张家的饭。在几人进门的时候,李聪继续说道:
“敬公子,你说话啊,我怎么不懂事了?”
敬叶青前脚刚迈进门,后脚这话就跟了过来,他脸色有点难看。
郭志杰憋着笑,齐子轩表情严肃,赵之林差点笑出声。
张正初已经不打算开口了,李聪和他没有从属关系,他要再说,就需要把话往重了说。
物以稀为贵,法师在中原的地位,整体来说,高于武者,就算张正初是公子,李聪不过一个门客,他也不能随便得罪。
敬叶青把几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脸色越发不好看,但有不好发作,人家李聪做的没错,说的没错,他能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敬叶青和缓自己的表情,笑着说道:
“李聪啊,公子我刚才说错了。你最懂事了,你不仅懂事,还会做事,不仅会做事,还会说话,妥妥的人才,稳稳的高手,我这此来渝州,最庆幸的就是把你带来了,帮了我不少忙。”
听了这话,李聪心里才满意,脸上露出羞赧的表情,说道:
“公子不用这么说,我还算不上什么高手!”
我当然知道你不算什么高手!
敬叶青心里这么想,嘴上说道:
“迟早的事,你是本始宗的天才弟子,今日或许不成,以后总会成为高手的!”
“还是敬公子会说话!”
张正初在旁边恭维一句,敬叶青瞪了他一眼,说道:
“大家别站着了,走吧!赵大人估计在里面等我呢!”
一行人不再言语,穿过游廊,穿过颜色绚丽的黄色花圃,走到垂花门门口,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赵文举,正在内院里扫地,拿着一把大扫帚。
在和孔德仁争斗的过程中,对方的远程攻击手段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上身衣服都是洞,下身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条腰带给扎得稀巴烂,裤子都要穿不住了。
他把厢房的床帘撕下来一条,勉强维持住形象,之后就开始打扫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