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静，窗外雾气正浓。
傅希诚抱着她的手缓缓松开，语调轻快：“真不知道你这样的脑子以后谁会娶你。”
明显，有些不自然。
刚才那瞬间的温柔，让顾清晚都觉得不真实。如果不是深知傅希诚对自己没意思，那么她肯定会胡思乱想了。
别了吧。自己给自己加戏这件事情，这些年不知道干了多少回，可最后呢，最后她伤痕累累，跑去了美国，一待就是三年。
“又不要你娶。我看上的男人一定满腹才华，就像WC那种大神。”她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到脸前傅希诚眸里的欢悦。
“想的倒挺美。你觉得那样的男人能看上你？”
“傅希诚你嘴怎么那么欠，注孤生。”
这会儿力气已经慢慢恢复，傅希诚给她倒了杯水。
扶着她肩膀，顾清晚难有的老实，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抿着水。
一杯水，很快见底。
“傅希诚，谢谢你。”
触及到他沾染了血的手，顾清晚止了声。
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顾清晚长长的眼睫毛颤了下，含糊不清的问：“疼吗？”
“你说呢？”
这三分生气三分委屈的语气，还真不像傅希诚这厮会有的反应。
“那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吧。”小手轻轻推开他蹲在床前的身子，气息终于平稳下来，没了之前的暧昧情绪，站起身。
环顾房间，简易的一床一沙发，旁边的角落里有个小型柜子。
光脚走过去，“吱”的一声，推开了柜门。
傅希诚蹲的麻了，动动腿，在床边坐下，盯着她白皙的双脚。穿成这样，怎么看怎么要命。
看她翻箱倒柜从柜子的夹层里扒出来个便携式医药箱，傅希诚眉尾上挑。
她走过来，两人姿势互换。
顾清晚扯过他垂在膝盖上的手，眼里的心疼遮不住，她也没想遮。傅希诚这次真的救了她。
声音放的很轻，找到了棉签和酒精：“你怎么知道我曾经……”
之后的话她说不出来，傅希诚是她最爱的人。哪怕他不喜欢她，她也希望在他的心里，自己是纯洁无瑕的。
没有半分的污点。
傅希诚低头，她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难堪的咬着唇，灯光下的小脸皱在一起。
“许嘉歌告诉我的。”
半晌，他只是这样告诉她。
顾清晚手顿了顿。
见他眼神静静盯着她，她轻笑，说不出的洒脱：“当时不知道导师的为人。那个男人之前好像就对他的女学生做过类似的事情。那天我到他办公室送论文，他给了我一杯水。之后……”
傅希诚脸色很沉，顾清晚从他眼底读出了心疼。忙出声解释：“不过好在我没事，多亏了我一个朋友及时赶到，救下了我。后来，我就换了导师。”
傅希诚脸色变了变。只是一瞬，恢复了平静。
“还疼吗？”
“以后不要乱喝别人递过来的东西。”
两分钟后，他下了结论。
顾清晚哑然，点点头。
“顾清晚，对不起。”
她怔住。不知道他这句对不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想了想，也许他是为了三年前的告白吧。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
“又不是你的错。”
明亮的房间里，窗帘拉了大半，只有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冷光，处理完毕，顾清晚合上了医药箱。
“好了。”
站起身，手被傅希诚抓住。
回头，诧异的看向他。
“顾清晚，一句谢谢就想把我打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