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天,我就像往常一样。看我的玉米地里庄稼的长势。然后,突然从树林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我就去检查,什么也没发现,我想起锄头落在家里了,我就回去取锄头,然后去看我的小麦。干完农活,我回到家,美美地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
两个小时后……
那丧尸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墨奇早已进入梦乡,旁边的看客的脸上既有无奈,也有疑惑。
修恩左手端着旅行笔记,右手握笔飞快地划动着:“另一种类型的丧尸:感染后仍能说话,保持着思维,但智商锐减,爱说废话……”
叶菲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先生!您能不能说重点!我们要问的是为什么你能变成丧尸却保持理智,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想找机会叫你的同类感染我们,你最好小心点。”他说到这,扬了扬手中的猎枪。
“啊,抱歉。我看到这么多人有些紧张,跑题了。还有,注意你的态度,我最讨厌为政府做事的人了!”那丧尸也不甘示弱地狠狠回敬给叶菲姆一个怨毒的眼神。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我的一个喜欢非主流打扮的朋友向我走来。‘福特,我的朋友,你今天画的妆简直就像一只真正的丧尸!’我这样说着,向他走去,打算和他拥抱。结果他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痛的晕了过去,醒来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那个农夫丧尸最后还是坐在一旁的树桩上,低头回忆起他被感染的过程。
“这和其他丧尸被感染的过程没什么不同,但为什么你能保持自己的思想?你吃了什么和其他丧尸不同的食物么?”修恩放下笔记,上下打量着那只丧尸。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丧尸农夫无奈地摇摇头。
“那你可以和别的丧尸交谈吗?”叶菲姆又问道。
“我只能和保持理智的丧尸交谈,这和你们一样。不过那些失去理智的疯子丧尸也不会来攻击我,他们似乎只攻击未被感染的人类。”那丧尸用干枯的手掌摘下草帽,轻轻挠了挠仅剩几根稀疏头发的光头,他对自己被感染却能保持理智的现象也十分不解。
“哦,对了,我叫法希姆,大家和我来见见我的朋友们吧。不过他们都是些怪人。”那丧尸想起什么似的,向人们挥手喊道。
“你的朋友?是人还是丧尸?”叶菲姆依旧警惕地看着他,手中握着枪,从见到法希姆开始,他始终和法希姆保持着安全距离。
“是丧尸,不过放心,他们和外面那群家伙可不一样。都很有礼貌的,比某些人类要强的多。”法希姆拍着胸脯保证说,顺便意味深长地瞥了叶菲姆一眼。
“把睡着的墨奇先生叫醒,我们和这家伙走一趟。”叶菲姆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如果你敢耍我们,我会让你脑袋开花!”叶菲姆恶狠狠地瞪着丧尸法希姆。
“哼哼!”法希姆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一个茅草小屋出现在眼前。
“你的朋友们都在这里?这里不像能容纳很多人的样子……”修恩打量着那个小的可怜的小房子。
“噢,先生,我保证你进去后会大吃一惊的。“他说着,推开了那扇嘎吱嘎吱响的小木门。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草席和一个小木桌什么都没有。法希姆把草席掀起来,下面是一块长着苔藓的木板。他移开那个木板,一条楼梯出现在众人眼前。
“哇,没想到你居然挖出这么长一条秘密通道!”墨奇感叹道。
“真是了不起,这条通道通向哪里呢?”连叶菲姆也好奇地看着这条通道。
“看吧,先生们,这就是我家的土豆窖。”法希姆自豪地说道。
“砰!砰!”两声闷响。
“你害得我白兴奋了。”墨奇握拳狠狠地说。
“不要总是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来浪费我们的时间!”叶菲姆也狠狠地敲了这丧尸头部一拳。
“啊……抱歉,我这就带大家去真正的地下室。”法希姆揉着脑袋说道。
“有趣,丧尸的头上也会起包。”修恩看着法希姆头上的两个大包说道。
“就是这里了。”法希姆走到一个大大的树洞前说道。树洞旁边有许多南瓜,他随手提起一个,从口袋里拿出火柴,点燃了那个南瓜灯。
“这是西方传来的一种特殊作物,种子很容易点燃,划开一个洞把火放进去就可以当灯用,燃尽了,外面的果肉就熟了,可以吃,是我们这很普遍的一种作物。”叶菲姆看着墨奇和修恩不解的目光解释道。
“等等,你等这里的灯熄灭再吃!”叶菲姆拦住了贪婪地看着南瓜灯的墨奇。
众人沿着这条漆黑狭长的通道向前走去。这里很的安静,只能听到队伍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人们小心地扶着泥土墙壁,一个接一个地缓缓向前移动着。走了大概十分钟,耳边传来了一些喧嚣的声音,仿佛赌场或是宴会的声音。
“我们到了。”法希姆的南瓜灯照耀下,依稀可见泥土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陈旧到快要腐烂的木门。喧嚣的声音就从这扇门里传出来。
窄窄的通道依旧向前延伸着,看不到尽头。法希姆瞥了一眼隧道:“那边是通向下水道的通道,沿着它可以走到国都呢!不过我们的目的地是这里。”他说着,推开了那扇潮湿的门。
“伙计们,看看谁来了。”法希姆向门里喊道。
“呦,法希姆,你终于来还我那五个铜板的酒钱了!”一个握着酒瓶子的棕色大胡子丧尸向他喊道,他穿着格子上衣和蓝色背带裤,头顶一顶大草帽,活脱脱一副庄园主模样。
“哈哈哈!”一旁坐着的几个丧尸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约翰,那个就等下次吧!我今天带了客人过来。”法希姆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大家都过来迎接客人吧。”他说完,又把头转向一个用木头和破布搭建成的舞台,向台上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丧尸喊道。一旁在弹奏乐器的几个丧尸和观众席上的丧尸也向这边走来。
“天啊!这里还有幸存的人类么?”一个丧尸惊呼到,那惊异的神情堪比叶菲姆等人看到会说话的丧尸时的神色。
“快让他们进来!在这里不必拘束,当成自己家就好!”刚才的大胡子热情地招呼道。
“我是腿毛只长在膝盖后面的约翰,是这家‘丧尸跳跳酒吧’的老板。”那个大胡子丧尸放下酒瓶,朝人们挥了挥手。看得出来,他是这群丧尸中的主心骨。
“你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修恩瞥了一眼那大胡子丧尸长长的裤腿。
“大家好,我是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丧尸的二黑。”一个丧尸走了过来。
“哇,简直和真正的丧尸一样啊!”墨奇捏了捏它的脸说到。
“那个,我就是真正的丧尸……”那个丧尸连忙辩解。
“这个丧尸的游乐园是你们都被感染后建设的么?还有,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感染了丧尸病毒却能保持理智?”叶菲姆刚刚进屋就迫不及待地向约翰问道。
“为什么能保持理智?我也想知道,我们曾经多次寻找病毒的发出地,但并没有很多收获。如你所见,丧尸不吃东西的话,也会饿死。”他说着,拿起一大块黑面包丢在嘴里。
他棕色眉毛下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叶菲姆,再瞥到叶菲姆肩上的警章后,那原本炽热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冷淡了许多。
“可我在外面并没有见过那些丧尸吃任何东西……不过,你们的身体结构和它们应该一致才对。这件事很可疑。”叶菲姆皱着眉头说道,他的手里仍然攥着枪,保持着十分的警觉。
“他们并非不吃食物,或者说只是你们没有看到他们吃东西而已。”约翰意味深长地看着叶菲姆。
“他们吃的食物来源于都城德利迪镇,而且我们有足够的迹象证明城镇里有和我们一样能思考的丧尸。这个国家依旧在以某种秩序运行着……”约翰继续说道,刚刚还喧闹的房间只剩下约翰的说话声了。
“所有失去理智的丧尸的行为也不是毫无规律,他们配合其他丧尸,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反复围剿幸存者。我在那群丧尸中间潜伏过很久。但他们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异样,总是刻意地绕开我……换言之,他们不是想你们想象的那样疯狂。而那些幸存者被剿灭的地方,丧尸们则成群结队地向边界线聚集……这是某人操控的……“约翰低声说,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火光要喷射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或丧尸,都把目光聚集在约翰身上(墨奇除外)。有的人紧握着拳头,也有人死死咬着牙齿,咬到鲜血流到嘴唇上。有的丧尸叹息,有的则低头看向地面,眼神十分复杂。
“我曾经潜入过德利迪镇的中心,也找到了操纵这场灾难的人!当然,我和别的丧尸没两样,他根本认不出我来!”约翰顿了顿,露出了一副纠结的表情:“或许你们不会相信,但那就是真的!我亲眼看到那人带了红死魔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