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骨牡丹是现代言情小说的主编之一，手下责编众多，对于万寿菊这个罕见的男责编的工作能力，还是相当满意的。
进入凤鸣轩不到一年，万寿菊各方面表现都很好，而且发掘了不少新人作者，近半年来，他负责的作者订阅收入增长显著。
但是，看到他昨日发来的签约书单，前面七本都是极好的，每一本都可以签约，可最后一本《微微一笑很倾城》，她却迟疑了。
诚如万寿菊在推荐评语上说得，这本《微微一笑很倾城》无论是文笔，还是情节把握，语言特色，都堪称上乘之作。
可……这题材也太冷门了吧。
网游竞技类乃是男频独有的类型，虽然有女频作者尝试着写过，但是无一例外都扑街了，就连白金大神也曾折戟沉沙。
这本一看就是扑街的命，万寿菊怎么会想把这本书签下来呢？
还裂墙推荐，有毛病吧。
所以，焦骨牡丹在例会上，特意点了万寿菊的名儿：“编辑和读者都看小说，你觉得读者和编辑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万寿菊想了想，便道：“编辑和读者虽然都看小说，但是编辑是编辑，读者是读者，读者看书是为了打发时间，寻求一点精神刺激，而编辑看书，最重要的是发掘小说的商业价值。”
焦骨牡丹点了点头：“说得好，既然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要我把这本小说签进来呢？”
说着，她就点开PPT上的《微微一笑很倾城》，指着它道：“诚如你所言，这本书的情节架构，文笔文笔，样样无可挑剔，算得上一本好书，但是她选择的题材却犯了忌讳。”
“若是这本书按照男频的风格来写，我不敢保证能够大火，但是小火一把，赚个几十万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放在女频这一块，它的商业价值便所剩无几了。”
“万寿菊，我知道你是女频少有的男责编，对于女频这一块的运营审核十分了解，但你毕竟是男人，男人喜欢游戏、喜欢热血，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我不希望你把这种主观情绪带入工作中。”
万寿菊试探着问：“主编，你的意思是，这本书拒签了？”
焦骨牡丹却摇头：“不，签，扑街也签，我希望你能拿这本书当个教训，来日在审核这一块，能更加客观公正，毕竟读者才是网站和作者的衣食父母，要是读者不买账，写得再好也是没用。”
万寿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主编大人！”
尽管被焦骨牡丹训了一顿，万寿菊还是觉得《微微一笑很倾城》很好。
短短不过一万字，他就从字里行间读出作者清新温暖的气息，比起现在狗血车祸堕胎的青春文，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万寿菊心里明白，网游竞技类一直是女频的大冷门，写一本扑一本，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可是，他审核时，并不是被网游竞技元素吸引住的，而是被作者语言文风带入情绪，不知不觉中从编辑变成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