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慕蓉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俏脸涨得绯红，低声嗫嚅：“我……我不喜欢你……我，我也不恨你……我讨厌你！”
好吧，在喜欢和恨之间，虽是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但对于风旌希来说，得到慕蓉一个不恨就很好了，反正他也没想着慕蓉真的承认自己喜欢他。
听到风旌希低笑一声，慕蓉气得咬牙切齿：“你……你还笑！不管我喜不喜欢你，江南都是因为你死了……”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下去，几乎听不见。
惋惜，不舍，伤心，难过，无助，害怕，恐慌，气愤，仇恨……等等情绪在她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那张似梨花带雨的俏丽脸庞，越看越觉得动人心魄。
“我恨你。”似是赌气一般，慕蓉忽然又这样对风旌希说道，“风旌希，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风旌希俊美帅气的脸上忽然绽现出邪气的笑容，宽厚温暖的大掌轻轻握起慕蓉冰冷柔软的小手，发誓般的说：“慕慕，你相信我。哪怕是上穷碧落下尽黄泉，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余生漫漫，若没有你，我怕我会走不完。
慕蓉鼻子一酸，灵动水润的眸中再次充满晶莹的泪水。不过，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带着苦涩的笑，语带嗔怪的说道：“哼，那你和你的无月师妹呢？”
风旌希挑了挑眉：“她？一厢情愿罢了。”
“是吗？”慕蓉清丽绝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这么多年情谊呢，说说就能抛下？我和你认识的时间可不长。”
“她再喜欢我也没用。谁让我先喜欢上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呢？”风旌希轻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慕蓉轻哼一声：“切，花言巧语。”
“那也只对你一个人花言巧语，可惜都行不通啊。”风旌希故作感慨的长叹一声。
“行了，说说得了。”慕蓉翻了个白眼，轻推了他一下，“你答应过玦妃不能杀夜无月，但应该没说过不能教训教训她吧？”
风旌希看了她一眼，眸中便是一片了然：“你想……”
慕蓉微笑着点了点头，狡黠的眨了眨眼，并没明说自己的计划。
不过风旌希怎么想，答应了玦妃什么条件，只要她想，没什么做不了的。
风旌希摸摸她的脑袋，轻声哄道：“那你就先回落凤阁，我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嗯。”慕蓉乖巧的点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直到风旌希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脸上乖巧听话的笑才渐渐淡去，重新挂起的，是妖媚邪气的冷笑。不过，这笑中，带着一抹难言的苦涩和挣扎。
“风旌希，”她垂下眼帘，梦呓般的喃喃说道，“我本不想利用你的，但谁让……”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听不见了。
为了江南，为了落凤阁，同时，也是为了她，她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希望……
风旌希不会因此而恨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