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家姑娘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萃月稍微有些不满,替自己主子喊冤。
若不是夏日的天气好,换成冬日,那她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冻上一个时辰,而且还见不着七公子的面。
“一个时辰又怎么了,七公子是什么人,每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求见,也不是那一个都能见到的。”
“这个个都说有急事,谁人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莫不是为了见到七公子,故意说这些话来。”
初楠冷着一张脸,高高地昂着头,就是不肯将苏音放进去。
“初楠姑娘。”苏音的脸色扯出了一些笑意,那些笑意有些冷淡,“你怎么认定我们要见七公子没有急事,若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不知道初楠姑娘是否担待得起。”
“有什么担待不起的,你能有什么急事!”
“好。”
“很好。”
苏音连说了两个好,然后便道,“既然我这没有什么事情,也实在不好意思去打搅公子了,就此告辞吧。”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谁他妈的想管这些破事啊!
要不是看在职业操守的份上,想要寻一个解决的法子,既然这些人如此看不上她,那她也没必要那热脸去贴冷屁股。
别人的生生死死,谁爱谁去管!
妈的,谁能不有点脾气!
萃月惊了一跳,连忙追上去,“姑娘,姑娘......”
九公子没想到苏音会突然发脾气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也连忙赶去追她。
“阿音,阿音你等等我啊——”
“等等我啊——”九公子领着拂尘也追了上去。
初楠姑娘这会儿有些傻眼了,“九公子,您不是要去见我们家公子么?”
九公子远远的就回了一句,“见什么见,你家公子不是忙得很么,那里有时间见我,不见了——”
初楠呆了呆,有些傻眼,她实在是没料到,这九公子说不去就不去。
“九公子,九....”这会儿九公子已经跟着苏音跑远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叫喊了。
苏音一路回到燕婉芳阁之中,进了屋子就匆匆地饮了一盏冷茶,平复了自己心中火气,坐在桌子边上喘了好几口气。
“气死我了,简直是气死我了。”
“若不是看在七公子的面上,我当时就让她知道这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一个侍女也敢如此嚣张!
萃月连忙给她揉肩又捶肩,小声地劝慰,“姑娘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不过都是仗着七公子的宠爱,这才如此嚣张么。”
“要是我说啊,这以色待人,焉能长久......”她如此嚣张,待到日后七公子娶了正妻,家中有了主母,还不知道会怎样处置她呢。
九公子与拂尘紧追而来,九公子一手支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你做什么跑那么快,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萃月连忙给九公子倒了一盏茶,递给了他,他喝了一口之后才长长地缓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快累死我了。”
“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跑了。”
“没事。”苏音缓了一口气,心头舒服了一些,“懒得受气。”
“就算是七公子,心黑了些,可好歹这表面是那个可是客客气气的,她一个婢女,也敢给我脸色看。”
“算了,我也不想管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可别说我不仗义。”
“生死各有命,各安天命。”
“什么意思?!”九公子脸色稍稍一变。
“什么生死各有命,莫非是七哥有什么危险不成?!”
“这倒是没有。”苏音手上轻轻地转了转青花小茶盏,心中反复地思量。
她并不知道那风青儿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危险,更不能确定她是针对七公子的。
她现在只是想了解一下这风青儿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这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没事,可能是我想岔了。”她并不打算让九公子知道这些事情,这会儿只能将这事压在心底。
苏音缓了一口气,决定现将这事情压一压,先看看那东西想干什么再说。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便出了事。
出事的是大宅那边,听说大宅那边进了刺客,那刺客还是十分有能耐的,竟然能躲开大宅的守卫,进到了七公子的寝室当中。
七公子惊醒的时候,刚好见有人站在屏风后面看他,可是一眨眼就消失了踪影。
于是大宅那边便热闹了起来,灯火通明地抓刺客,可是搜遍了整个宅子都没看到人。
苏音被大宅那边的声响吵醒,站在屋子的窗户边上,看着风青儿的身影穿过院子的大门,步履轻轻,神色呆滞,宛若一个木偶。
苏音的眼睛眯了眯,眼前一晃,这一次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个虚幻的身形,在月光之下,身穿白衣,虚幻如同那水中的倒影,时隐时现。
她的脸色温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风青儿呆滞着一张脸,穿过了东厢的门口,消失了踪迹。
那个人,该不会是风青儿吧?!
苏音皱了皱眉头,心里怀疑着。
大宅那边的事情闹得还是比较大的,七公子在这尚阳城位置崇高,竟然有人能闯到他的寝室里,对他的生命构成威胁,这样的人一日不找出来,尚阳城上下一日不得安宁。
第二日的时候七公子和燕先生便召集了诸位幕僚到议事堂,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苏音靠在椅子上看着七公子,只见他的头上有黑气缠绕,额头晕着青黑,瞧着就是一副要倒霉的模样。
看来昨日七公子见到的,应该是风青儿无疑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那个东西为什么缠上七公子。
“我瞧着此人定然是藏在姬氏当中,不然不可能找不到,诸位平日里可曾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能让姬氏的人搜遍到处都找不到的,肯定是有表面上的身份,隐藏了起来。
姬氏大宅之中的人都是非常可靠的,便是有什么不妥的人,也早早地安排了人盯着,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这莲花坞里的人。
“我昨夜虽然只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瞧着身形像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