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玄宁都城洛安城的大街上,一个半醉的男子戴着草帽,手里拿着半壶老酒,左右摇晃地被桃花酒楼的人赶了出来。他背上挂着一把剑,剑鞘已经生锈,但样式却十分别致。
而这时,终于得到凌王批准,和丫鬟舒喜出来逛街的若瑜,千方百计的甩开了凌王安排着跟踪她们的线人,来到了洛安城的桃花酒楼旁。
“舒喜,听闻这酒楼的桃花酒甚是好喝,我们去买一壶可好?”若瑜这些天可算是被这封建礼教给憋坏了,又急切想品尝这个世界的美食美酒,拉着舒喜就打算进酒楼。
“哎呀,王妃!”
“嘘!都让你不要这么叫了!”
“哎,小瑜,你看你一个姑娘,进酒楼都不好呀!”舒喜连忙拉着若瑜往后退。
“有什么不好的?!”若瑜扬起手就打算甩开舒喜的束缚,却不想,这一甩手,“啪”地一声,竟打在了旁边男子的脸上。
这男子,不偏不倚,正是刚刚半醉之人。他似酒还未醒,吃惊地张大嘴巴望着若瑜。
“哎哟,在下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打在下?”他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脸拉住若瑜。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无意...”若瑜发觉自己打了人,赶紧说道。
“那不行,你得给我赔偿。”男子赖着若瑜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去,难得出来一趟我还遇见碰瓷的?哎,若瑜自认倒霉:“说吧,你要多少钱?”
“姑娘好生大方,不多不多,姑娘请我吃一顿饭如何?”他抬起头,半醉微红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若瑜这才看清他的样貌。
这个碰瓷的长得真是好生俊俏,别致的剑眉下是一双明亮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下有着别致的嘴。若瑜再看他衣着朴素,身上还带着剑,相必又是一个闯江湖的,她也正好借机进酒楼喝美酒,岂不快哉?
进了酒楼若瑜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江湖人士,别看这男子长得俊俏又消瘦,简直是饿死鬼投胎,一连吃了好几碗饭,桌上的菜一点儿没剩,买了两壶酒,若瑜才饮了半杯,剩余全下了他的肚。
“小二!再来两壶酒!”他毫不客气地喊道。
“哎哎哎!你当抢钱呀?你再吃,我可付不起。”若瑜心疼的摸摸自己的钱袋,凌王一个月也就给这么点儿银两,前几日买了头饰首饰,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钱。
“好吧,多谢姑娘招待,姑娘,我们江湖人士从来不欠人人情,在下叶子桦,不知姑娘芳名?”他当下酒壶,趴在桌子上,似醉非醉地望着若瑜。
还真是江湖人士?江湖上的人都这么放荡不羁吗?我还是不要有过多牵连的好。
“本姑娘林若瑜。不用你还人情了,我也错打了你,我们两清。”正当若瑜转身打算离开之时,却被叶子桦拉住了。
“姑娘好生眼熟?”
“不曾相识!”
“哎!等等,姑娘,我给你看个手相如何?”叶子桦拉着她就是不让她走。
你还真厉害!看手相都出来了,要不要这么拼命骗钱呀?!若瑜真的是要无语死。
“不看不看!”
“姑娘!你命中有文煞二星!这一世,命运多舛啊!”他醉意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特别郑重地拉着她说,“念你请我吃饭,我劝你当心!”
若瑜这个深信马克思主义哲学不疑的人自然是不以为然,白了他一眼说道:“哎,公子,如此年轻为何不换个手段谋生?我劝你善良!”起身执意就打算走。
叶子桦看她如此不信,倒也没有任何法子:“哎,生死由命。姑娘要是日后有所需,这上面有我的住址,可以联系我。在下,善面相,手相,和摸骨。”
哎哟这小广告打的,若瑜只想尽快脱身,便草草收了他的字条,回了府邸,一边走还一边听到叶子桦渐行渐远的声音:“姑娘记得来找我呀!”
......
进了房门,她才想起来刚刚明明是个偷偷溜去山上的绝好时机,为自己的错过机会感到十分惋惜,惋惜归惋惜,天色渐暗,她也该梳洗就寝了,于是走到了梳妆台跟前坐下。
“你们王爷不是神通广大吗,王府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个像样的镜子都没有,哎我这姣好的容颜……”若瑜看着铜镜中自己模糊的脸庞,抱怨着。可谁知此时,荀修寒正轻轻来到了她的房门前。
“王妃对本王煞是不满?”他沉稳地迈着步子,语气里有淡淡的威严和不满。
若瑜哪能想到这就给他听见了,赶紧站起身来,迈出步子打算行礼,却不偏不倚地踩到了自己的翩翩裙摆,一下倒进了荀修寒怀里。荀修寒是向来不近美色的,却在接住她的这一瞬间,扰了心弦。
“王妃这是何意?”
“殿下,我方才踩了裙角,实在是失礼了!”她连忙起身,整理仪容,再给荀修寒行了个礼。
这几日,若瑜也算是习惯了在这里的礼仪教条,纵使自己还是立志要回家,但在成功回家前,有些礼还是要行的,不然被休了可就真丢大人了。
但是荀修寒并不领他的情,收敛了神色后,有一副冰冷如雪的样子,瞥过眸子不去看若瑜,只是高高在上的说道:“本王过几日,恰巧要去滁沥山,可带你同行。”
这女子还是不可轻信,既然她明知滁沥危险却仍要去,本王倒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滁沥山?那是哪里?不去。”若瑜尚且不知她要寻的那座山就是滁沥。
“不去?”荀修寒微微皱眉,转过身,用那双深邃得不知边际的眸子盯着若瑜,一分诧异,五分疑惑,四分冷清。
但他很快又只是轻吸了一口气,云淡风轻的:“你前几日还嚷着要去,如今改了意也罢,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啊?哦!是它呀!我去我去!”若瑜反应过来后自然是欣喜万分,兴奋得手舞足蹈,“谢殿下!”
荀修寒看她如傻子般高兴,内心倒也明朗了些许,对他放下了些许戒备。
“你准备一下吧,滁沥多艰险,以免遭遇不测,我们穿便装。”他微微含笑,脚步倒也轻快了些,走了出门。
这王爷,笑起来倒也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