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停住了，灼灼的目光盯得我不得不转过身去。
我艰难地开口，“请问...”
“云统领？”
对方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这里看见我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这个人。
平平常常的脸，眼睛不大，眉毛挺浓的。
我的记忆里...的确没有这个人。
他也僵持了一会，才又一次开口，声音有些发颤，“云统领！”
我皱了皱眉，“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姓云，也不是什么统领。”
“不可能！”对方异常固执，他揉搓着自己的衣裳，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焦急道，“是我啊，我是阿勇！”
我摇摇头。我还是毫无印象。
“在机关城的时候，你治过我的伤，后来还解过我兄弟的毒。”
他的眉毛都几乎打结了，“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听下来，这个人大概是我以前的病人。
不过...机关城是个什么地方，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
“我受过一次伤，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抱歉地笑了笑。
阿勇低下了头，神情有些难受，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我明白...”他说。
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那你，你还记得...高渐离？雪女？天明巨子？”他丢出这几个名字。
我微眯起眼睛，“好像...也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盗...”
?
他好像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身旁的子婴打断了。
“阿今！”子婴不满地摇摇我的手，“我饿了！”
我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去陪他吃饭。
至于刚刚阿勇没说完的名字，我也没什么兴致继续听了。
因为我的确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概他自己认错了人吧。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我朝他笑了笑，对方还愣在原地，我拉起子婴的手，快步离开了。
?
“阿今。刚刚那个大叔你认识吗？”
我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子婴宽慰地想要拍拍我的肩膀，但他明显拍不到，只能道，“没事儿，阿今。实在记不起来，就不要记了。什么时候二叔养不起你了，你就跟我说，我把你带到我府上去！”
我被他逗乐了，便迎合了二句。
?
说起了蒙毅，子婴皱起了眉，“对了，阿今，你知不知道二叔最近在忙什么？”
我心不在焉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撇了撇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
——的确有不对。
蒙毅这两个月一回家就开始喝酒，不受伤喝酒，受了伤也喝酒。
像是借酒消愁。
百家皆有自家愁。
我是想劝劝他的，但看着他失落的眼神，我又不想走上前。
坚强的人，总不会愿意把脆弱的一面留给别人看见。
所以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子婴。
?
我和子婴翻墙回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见我们。
子婴这家伙说是不怕二叔，其实整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大骗子教出来的小骗子。
还没等我们的心情平复，忽闻身后一个人说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
我猛地转过头去，发现正好是蒙毅。
他的眼神看着我，感觉在探究我们俩干了什么好事。
嘶...要死啊...
当即，磕磕绊绊地，我说道，“我...我们俩...吹吹风！屋里太热了！”
子婴连连点头。
蒙毅挑了挑眉，看着我的眼睛，“真的？”
我十分正经地点了点头。
他是不信的，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当作是真的。
“诶等一下！”
我突然想起出门前来，问道，“我是不是...会武功啊？”
蒙毅怔了一下，良久，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好家伙！
“我就知道！”我愤愤地说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干嘛要告诉你啊？”他笑道，“又不是我害你失忆的。”
一阵语塞，我开口，“那我会什么？”
十八般武艺，我总得会一样吧？
?
“你？”
蒙毅思考了一会，“我也不是很确定...”
得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怀疑他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我。
“好像是用剑的吧。”他说道。
说着说着，他终于有一丝确定，“没错没错，是用剑的。”
“那...我的剑呢？”我看向他，他又语塞了。
?
沉思了一会，他说，“晚上再说吧。等晚上吃完饭，我给你个惊喜！”
听到惊喜两个字，我倒开心了起来，也就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