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一个老人抱着猫懒散的躺在摇椅上,吱呀吱呀的摇着躺椅,借着隐隐的月光可以看出,老人穿着老旧的军装,但是仿佛破旧的玩偶一般的枯瘦身躯,让原本应该贴身笔挺的军服像是一大件袍子一样罩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格外的落寞,老人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晰,但可以看到明明老人的头发只白了一半,但是躺在躺椅上的他,那股迟暮之感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出来,
“老爷,王委员来了。”
身后黑暗中传来了苍老却清晰有力的声音。
老人停下了摇晃的摇椅,微微挺了挺腰板,似乎想要坐起来,但似乎没有成功,只好用砂纸摩擦般喑哑的声音说道,
“让他进来吧。”
身后一个人影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不久之后就带着另外一个人来到了老人的背后。
“咳咳,小王来了,坐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见光,我就不开灯了。”
老人一边咳嗽一边慢慢的说到,似乎对于他来说说话已经是一件费力的事情了。
背后的身影听见老人说话连忙欠了欠身子,惶恐的说道,
“哪里,您不用在意我。”
老人躺在椅子上,抚摸着怀中的猫,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到,
“这人呐一老就变的跟猫一样,喜怒无常,善变,而且不愿意让人们看见自己死去的样子,我也一样,”老人咳嗦着轻笑了两声,“自从被诊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照过镜子,到最后连灯都不想开。”
身后人影听见这话也不敢搭茬,明明知道老人看不见但还是深深地把头低下,表现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不过老人似乎也没指望他会回话,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每一天,每一秒,我都要拖着这个残破的身体支撑下去,哪怕能够多活一秒我都要去尝试,有时候真的有些累,但是并不是我怕死,要说这个国家谁最不怕死那可能就是我了,我只是不能去死。”
“就像每个家庭都有顶梁柱,或是一个,或是两个,但总归是有的,他们支撑着这个家庭,可以让其他的家人在他们的庇护下享受生活,国家大概也是如此。我扮演的大概也就是那么一个角色,对内我可震慑别有用心之人,对外我可以提升国家力量,所以我不能死,可是——人终归是要死的。”
老人手上的力气不自主的加大,趴在老人膝盖上的猫尖叫一声,跳下来跑远了。房间中陷入了沉寂之中,只留下老人粗重的喘气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过了不知多久,老人慢慢平复下来,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我也不能在生死面前保持镇定,失态了。”
“哪里,您是我们的定海神针,再怎么说重要也不为过。”
老人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用沙哑的生音说道,
“我想了很多,一根柱子终究是不牢靠的,就算不是现在,只要我一死这个问题早晚会暴露出来,所以,我给这个国家准备了四根短点的柱子,虽然每个可能比我都要稍差一些,但是他们一定会比我更加稳定。”
老人说完停了一下,似乎在等对方消化这句话。
“小王,你就是我准备的一根柱子,你愿意担负起扛起这个国家的责任吗。”老人突然开口道,
他的声音变得威严,话语之中不住地掩藏不住的透出铁血之气,虽然看不见身影,但是无形的气场瞬间便笼罩了整个房间。
老人的身后的身影一惊,连忙跳了起来,站得笔直的大声回答道,
“感谢您的赏识,王某必不辱命。”
......
“顶梁柱,那是什么。”张译一脸疑惑的看着华逾峰,不明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跟你说了,就是肩负起家庭责任的人,一般指家庭收入的提供者,其主要作用的骨干力量。”华逾峰皱着眉头解释道。
“谁知道,现在那还有那种房子,这个比喻太古老了,古老的都要入土了。”张译不耐的摆了摆手,然后突然问道,“话说,你为什么跟我们坐一艘飞船,坐你的军舰去啊。”
“哈哈哈,我这不是保证你们的安全吗,毕竟你们这艘船上一个战斗人员都没有。”华逾峰挠着自己的下巴,尴尬的解释道。
“给我下去坐军舰啊,混蛋,”张译怒吼道,“本来刘启吉的飞船就不大,你一上来占两个人的地方,再说你不要跟队员同甘共苦的吗。”
“切,我觉得你那堆破烂更占地方,你是蜗牛吗,带家旅行的。”华逾峰身旁的诸葛超指了一下旁边等待装载的养护机等行李。
张译嘴角扯了扯,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一方面他的行李确实多了点,里边甚至还有两口锅,另一方面吗,他让诸葛超白白多干了一天的活这个原因也不得不考虑,不过还好到现在为止,诸葛超都认为是将近晚上的时候才找回王章他们的,并不知道他白白多干了半天,所以他现在虽然有些不爽,但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张译只好跟在华逾峰的身后上了飞船,包括别动组飞船在内,一共四艘飞船将踏上历时四个月的前往首都星的航程。张译他们当然是搭乘刘启吉的飞船,华逾峰和诸葛超也厚着脸皮挤上了刘启吉的飞船。
看着走在身后的诸葛超,张译心虚的笑了两声,主动跟华逾峰搭话道,“那么华逾峰你提顶梁柱有什么用意吗?”
“我就是说老爷子就相当于这个国家的顶梁柱,一直都是因为有老爷子的原因,我们的地位才一直隐隐位于六大联盟之首,就连宇国联都不敢轻易招惹我们,但是这一切都要随着老爷子的死而改变了。”
“所以呢?”张译无所谓的靠在栏杆上,似乎对于华逾峰说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所以你要赶紧恢复实力,起码再一次达到封侯级。”
“哦。”张译漫不经心的回道,
“从明天开始你就来参加我们的训练,”华逾峰扫了一下乖巧的站在张译旁边的秦轩墨和王章,“你俩也来。”
“啊?”王章惊讶道。
“多点战力终归是有用的,现在国家有难,就是一块抹布也要做擦枪的的抹布。”
“不是,本来很热血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振奋。”王章嘟囔了一句。
“老师,我明天肚子疼要请假。”张译大声的喊道。
华逾峰没有搭理耍宝的张译,而是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勾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我劝你们明天最好早点起来,我会挨个叫你们的,只是那个时候叫你们的方式可就没那么亲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