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苗苗很高兴的拆礼物，盖乐楼着刘晨，眼睛却盯着乐苗苗看。大个儿几个人分别站在某一个美女身边，小声说些什么。
拆完礼物是喝酒、跳舞。
别墅里倒是什么都有，放下厚厚窗帘，搬开沙发，放舞曲，亮球灯，很大一个客厅马上变成夜店。盖乐拿着麦克：“先祝贺大美女乐苗苗生日快乐，大家嗨起来。”
音乐声巨大，端木清退回厨房，给小荷打电话：“干嘛呢？”他想问饭店怎么样，可是明明放了假，如果再问饭店怎么样，不是逼妹妹干活么？
小荷心细：“刚从饭店回来，上午坤哥让我去贴请假告示，免得客人空等。刚才去看，告示下面有很多人留言，还有人额外贴纸留言，不过都是骂你的，一半是温柔的骂，一半是凶残的骂，另外还有六个电话号码，说有大生意和你谈什么什么的，坤哥正在看。”
“太过瘾了。”小荷刚说完话，任长空凑到话筒跟前大笑：“骂的太爽了，你活该。”
端木清大汗：“你心理不健康。”
小荷不高兴地回话：“哥，是我在和你说话，坤哥听不到你说的话。”
好吧，说错人了，端木清沉声道：“你告诉那个家伙，想吃我做的饭，就得给我老实点，挂了。”
堂前是云姿花摇，极尽欢乐。堂后是盘碗锅铲，独守空厨。
他睡了一会，一个小时眨眼即过，冯宝贝跑过来：“端木哥，送我们回去好不好？”
“怎么了？”端木清退出游戏。
“他们吸粉。”
“谁们？”
“盖乐和他的朋友，拽着刘晨、苗苗一起。”
端木清有点不明白，近三十口子人呢，这么多人也能吸粉？“去看看。”
很快来到客厅，依旧是昏暗灯光，人却少了许多，还剩六个男的八个女的。男的是盖乐和他的朋友。女的是乐苗苗同宿舍五个人，还有三个同学。
盖乐四仰八叉靠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乱丢着几十颗红红绿绿的丸药，还有两张银行卡，和一小袋白色粉末。
“其他人呢？”端木清问冯宝贝。
冯宝贝说：“都走了，我们要走，盖乐不让，说晚上还有节目，我也不放心她们。”
在迷乱的灯光下，嘈杂的音乐声中，乐苗苗和刘晨几个人在疯狂摇头，长发狂甩，配上有韵律的身体摆动，特别好看。
在她们身后各站着一个青年，轻轻扶住腰身，陪着一起摇头，双手在女生身体各处轻轻游走、抚摩。女生也不反抗。
我靠，这也行？“吃摇头药了？”端木清又问。
冯宝贝说：“盖乐说没事，不上瘾，吃着很爽，她们就吃了，别的人不吃，就走了。”
还是好孩子多，端木清刚想走过去。大个儿冲他大喊：“你怎么还没走？赶紧滚蛋。”
端木清没接他的话，看眼乐苗苗，心下直叹息，挺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总做错事？先是认识任长空，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就凑在一起瞎玩。现在又吃摇头药。问冯宝贝：“你怎么没吃？”
“我不吃，孟兵也不想吃，苗苗说没事，刘晨也吃过，她们就跟着吃了。”
“你怎么还不滚蛋？马的。”大个儿晃着身体过来。
端木清不理他，走过去关音乐，拉开窗帘。
“你他马的干嘛？做死？”盖乐大叫。
“音乐怎么停了？”有人叫唤。
乐苗苗和刘晨还有点迷糊，依旧晃脑袋，音乐停了都不知道。
端木清转身就走，冯宝贝叫他：“去哪？”
“跟我过来。”端木清跑回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所有矿泉水，抱回客厅。
拽过还在迷糊着摇头的乐苗苗，按住，捏开嘴巴，命令冯宝贝：“往里灌。”
冯宝贝也抱了几瓶矿泉水，赶忙打开往乐苗苗嘴巴里倒。
“你他马的想死。”大个儿冲过来就是一拳。
端木清都不看他，一脚站住，抬起另一只脚猛地一抽，大个儿直接瘫倒地上。
给乐苗苗灌下两瓶水，再拽过来刘晨灌水。
盖乐怒了，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把刀，举着砍过来。
端木清对这家伙是一点好感也无，暂时放开刘晨，回身一个连环脚，刀飞了，盖乐也飞了，轰的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冷冷看过另四个家伙，问冯宝贝：“报不报警？”
冯宝贝有点犹豫：“好么？”
“先灌水。”
屋里一共八个磕药的女孩，而且都没少吃，晕晕的不知身外事，现在无论对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不会反抗。
端木清暗骂，这几个混蛋，吃这么大量，想害死人啊？
打倒俩人，还有四个男的，可惜和盖乐一样，整个人晕忽忽的，虽然明白事情，奈何没有力气，只能骂两句脏话。
连续喂八个女孩喝水，每人起码喝了两瓶以上，冯宝贝问：“有用么？”
“没用，能稍微缓解一点儿是一点儿，你出去打车，要两辆，送她们回去。”
“这个样子回学校，不好吧？”冯宝贝有点担心，那几个女孩依旧在摇晃脑袋。
“好不好的先离开这里再说。”
“哦。”冯宝贝出去找计程车。
“孙子，你等着，不弄残你，老子跟你一个姓。”大个儿躺着说狠话。
跟我一个姓？端木清微笑着摇头，现在人真狂。
去厨房拿了几个大垃圾袋子，把送给乐苗苗的礼物、还有八个人的包和衣服装进去，满满装了三大袋。
这时候，门口停下两辆出租车。端木清先把垃圾袋拿出去，又回来拽人。一手一个，架着她们上车。一共走了四趟，每辆车后座塞进去四个乱摇头的女孩。
司机问：“哥们，嘛呢？别开玩笑，装不下啊，她们怎么了？”
“一群不知死的，磕药！麻烦师傅了，我多给钱，小冯你坐前一辆车，随便找个宾馆。”
冯宝贝说好。
端木清本打算报警，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查到乐苗苗她们身上怎么办？一堆小女孩，随便出点事，就有可能影响一辈子。于是放过几个人渣，和冯宝贝离开。
因为不放心，车一直开回东三环，打算在附近找个宾馆。可是宾馆服务员不让进，说是需要身份证，而且这么多女孩都迷糊着，担心出事。
不过还好，各人自扫门前雪，服务员不让他们住，也没报警惹事。
可问题是，该来的麻烦总是会来，两辆出租车在街边慢行，慢慢拐到小王村路附近，街角正好站个警察。很巧，那个警察是刘敏儿——总是找端木清事儿的美女片警，看到车后座躺着几个女孩，出于职业敏感，跑过去让司机停车。
待看到端木清后，刘敏儿的怒气值瞬间爆满：“你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拐卖妇女？”
运气不好，碰见这位祖宗。端木清郁闷：“用不用安这么大罪名？”冲冯宝贝说话：“你说。”
冯宝贝解释：“同学过生日，请了很多朋友，有人带着摇头药，她们几个吃了，白哥不放心，把她们带回来，到处找宾馆，可是宾馆怕麻烦，不让住，就这样了。”
概括的真简单。端木清甚是佩服。
一听有摇头药，刘敏儿马上问：“在哪？在哪吃的？带摇头药的人还在么？”
端木清叹气：“大小姐，她们是学生，现在这样回不去学校，赶紧安顿下来行不行？”
刘敏儿是个很好的片警，看看两辆车，冲端木清喝道：“你老实点儿，如果做出一点那什么事，我肯定抓你。”
端木清选择性的忽视掉这句话：“赶紧找个宾馆吧。”
“跟我走。”街对面是一家快捷酒店，刘敏儿进去，服务员认识她，笑问：“孙姐，又检查什么？”
刘敏儿说：“找个大房间，再找几个人，车里面有几个女孩喝醉了，把她们扶进去。”说完话，冲端木清冷冷说话：“给钱。”
端木清去柜台交钱，八个人，开一间最大的套房，刚想带人上楼，身后开始演节目。
八个女生喝了许多酒，磕了许多药，灌了许多水，又在汽车里好一阵颠簸，于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个汹涌呕吐。坚强点儿的还知道去厕所，不坚强的直接喷在出租车和大堂里。
端木清感慨万分：“真壮观。”继续掏钱，这次是给出租车司机，作为呕吐赔偿金。
“赶紧干活！”刘敏儿带头，搀扶她们去厕所。服务员也是冲出来一堆，把美女们往厕所拽。
端木清装清白：“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进女厕所……”
“赶紧给老娘滚进来。”刘敏儿大吼。
好吧，我屈服了。端木清灰溜溜地、却又光明正大的进入女厕所。
女生们瘫倒成一团，刘敏儿手上没劲，搞不定这么多人。冯宝贝和女服务员们同样搞不定。作为男人，端木清只能冲在最前线。
一手一个扯起来，让冯宝贝拍后背，给她们灌水。搞定两个，再扯起来俩，好象拽着破抹布一样，顺便跟冯宝贝说话：“再漂亮的女人，折腾成这个德行，也是丑八怪，记住了，一定不能喝醉。”
刘敏儿很生气：“废什么话？赶紧干活！”
端木清只好再次屈服，乱折腾半个多小时，出一身大汗，终于搞定八个女生。这八个人才，吐够了，直接倒在厕所地上，呼呼睡去。
“抬她们进电梯。”刘敏儿继续指挥，端木清继续做苦力，连累着许多服务员一起做苦力。好不容易把她们弄进房，被刘敏儿轰出去：“在门口站着，不许走！”她和冯宝贝给女生脱衣服洗澡。
看着关闭的房门，端木清认为上辈子一定欠了刘敏儿许多钱，才会有这辈子的无尽折磨。
站了半个多小时，房门打开，刘敏儿给冯宝贝一张名片：“你留下来看着她们，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冯宝贝说谢谢。
刘敏儿转向端木清，柔和面孔瞬间结满冰霜：“跟我走！”
“去哪？”
“接受调查，摇头药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关我什么事？我是个厨子……”
“回所里说。”刘敏儿好象一只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昂头走路。
我靠，老子刚刚学**做好事，出一身大汗不说，你还要折磨我？
摸摸脑袋，认为这家伙和孟坤一样，人格严重分裂。想到这里，琢磨着，如果把她和孟坤配对？那一定成！不由面上泛笑。
“笑什么？贱兮兮的笑什么？赶紧走！”刘敏儿转头喊道。她也是一身大汗，累得直喘。可以一看到十分可气的端木清，马上来了精神和斗志。
派出所很近，走廊里贴着警察照片，下面是名字和职务。端木清从上头开始看，一直看到最下面一排，终于找刘敏儿的照片，问道：“你怎么这么低？”
“你才低呢！废什么话，跟我进来。”走廊尽头是审讯室，屋中间摆着孤零零的椅子。
端木清很自觉的过去坐好：“警察姐姐，您想问什么。”
“少跟我贫嘴，问你什么答什么。”刘敏儿很威严。
“是。”
“摇头药是怎么回事？把今天的事仔细说一遍。”
端木清叹气：“老大啊，过去这么长时间，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那些人早跑了，还有，受害人是八个学生，学舞蹈的小女孩，你也见过她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万一传出去，她们怎么办？”
“这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你只管交代你的事情。”
碰见这等奇葩，端木清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弱弱的慢慢的诉说今天发生的故事。
当听到女孩们是自愿吃下摇头药，并没有强迫行为，刘敏儿面色沉了一下，抓贼要人赃俱获，没有证据，就是抓住那六个小子也会无罪释放。更何况是跨区作业，跟上面不好交代。
等端木清乱七八糟啰嗦完毕，刘敏儿起身说话：“好了，你可以走了。”说完，她自己倒是先离开。
端木清郁闷，认真祈祷：“苍天啊，大地啊，来个神仙把这个姐姐收走吧。”
一个人溜溜达达走出派出所，刚走两步，刘敏儿在身后大叫：“不许去宾馆。”她担心端木清会趁火打劫。
端木清转过身看刘敏儿，轻轻说话：“我真想打110。”
“我就是警察，打什么110？”刘敏儿冷声说话。
“知道你是警察，我现在特希望你是110警察，我就可以打110了。”说完这句话，端木清转身就跑。
刘敏儿愣了一下，跟着反应过来：“给我回来！”眼见端木清快速跑掉，孙大警察气愤不已，小声嘟囔：“这个混蛋，还想袭警，下次一定好好收拾他。”
不去说刘敏儿对端木清先入为主的敌意，只说这个人，真的是一个极其负责的好警察。下午值勤，去宾馆看八个女生。下班后，更是直接过去，和冯宝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到半夜，八个女生陆续醒转过来，她才离开。
人都一样，不喜欢被人说教。刘敏儿没有和女孩们废话，说完两句话就走：“这么大的人，不知道照顾自己？端木清送你们来的，要感谢人家。”说完话就走。
冯宝贝追出来：“谢谢你，敏儿姐。”
“应该的，走了。”刘敏儿走的很利索，很有点巾帼英豪的派头。
大家都清醒了，有女孩埋怨乐苗苗：“说不吃不吃，看你干的好事。”
乐苗苗有点理亏，小声说：“以前吃过一次，没这么大反应啊，是不是下药了？”说话的时候看向刘晨。
刘晨撇下嘴巴：“我哪知道啊？不过，这次的药好象是不对。”
“别说了，吃饭去，我饿了。”
“晚上回学校么？”有人问。
“现在几点？”
大伙儿看表，十点半。“回吧。”冯宝贝说。
“回什么回，干脆住下得了，房费不是交了？”有女孩问。
“万一查宿怎么办？”
“没事，哪有那么巧。”
算上冯宝贝，一共九个女孩，叽叽喳喳说成一团，越说越热闹，渐渐忘记最开始的对话内容。
“诶，你说，端木做菜怎么那么好吃？”
“谁知道？”
“要是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天天吃大餐，不要太幸福好不好。”
“幸福？你等着减肥吧。”
……
“我饿了。”终于又说回原来的话题，大伙儿穿衣服出去吃饭，然后回来睡觉。
丫头们刚回来，刘晨电话响了，刘晨没有马上接，跟大家说：“是盖乐。”
“不接。”乐苗苗说。
刘晨想了想，没听乐苗苗的，接通电话，轻声说话：“喂。”
“你在哪？下午怎么回事？玩的好好的，干什么走？”盖乐一口气问出许多话。
刘晨说：“同学不舒服。”
“成了成了，出来，叫上你屋里的，去夜店玩。”
“太晚了，改天好不好？”刘晨一直在低声说话。
“废什么话，赶紧打车出来，以前又不是没出来过，晚上就不回去了，你和苗苗说，过生日就好好过一个，我在北城饭店订好房间，快点。”说完挂上电话。
“他说什么？”乐苗苗问。
“他让咱们出去玩，先去夜店，晚上去五星宾馆住。”
“去他马的，一准儿没安好心。”有女生很生气。
“那去不去？”刘晨有点犹豫，毕竟是男朋友喊他。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孟兵说道。
冯宝贝说：“我也不去。”其他几个女生纷纷附和。
乐苗苗想想说道：“不去了，你回个电话吧。”
刘晨犹豫了又犹豫，给盖乐打电话。
“什么？你们不来了？我靠，老子折腾一天，花的钱不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别人我不管，你和苗苗给我过来，赶紧的。”盖乐又挂断电话。
“怎么办？”刘晨问乐苗苗。
乐苗苗比她的同学多见过一些事情，知道盖乐想要什么，无非是自己的身体，可是她不甘心，凭什么一定要找我麻烦。加上有许多同学在场，她也不可能不要面子，大晚上的跑去陪人睡觉。坚定拒绝：“不去。”
刘晨只好再次给盖乐打电话：“苗苗睡了，我也困了，不去了，明天吧。”
“明什么明天？老子要泄火，你赶紧给我过来，明天有明天的事。”声音很大，刘晨脸红起来，大声说：“我不去。”挂掉电话。
孟兵淡然看着刘晨，又看看乐苗苗，拽起冯宝贝：“睡觉去。”
很大的套房，大大小小共有三张床，俩人找张小床，孟兵问：“还有谁和我俩挤？”
“我。”跑过去一个女孩。
刘晨的电话却又响起，盖乐冷笑着说话：“脾气大了，敢挂我电话？成，无所谓，你今天不用过来，告诉我，怎么能找到那个厨子。”
他本来打算的是，晚上先把乐苗苗睡了，第二天由乐苗苗带着他们去找端木清算账。现在撕破脸皮，省去许多步骤。
刘晨说不知道。
盖乐嘿嘿冷笑：“你问苗苗，她一定知道，你和她说，要么帮我找那个秃子，要么过来陪我，否则的话，哼哼。”
刘晨拽苗苗去外屋，把话小声传给她，苗苗脸都青了，好好过个生日，是想开心，没想会闹出许多事情，冲着电话大骂：“草你娘的。”
“哟嘿，挺辣啊，我把话放在这，今天你不来，别后悔。”这次是盖乐先挂电话。
乐苗苗一声大骂，冯宝贝马上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刘晨小声问：“怎么办？要不，我和你过去？”
乐苗苗想了想，拿出电话，推门出去，给任长空打电话。
任长空在家装乖宝宝，陪老娘看电视。电话响起，老娘有点儿不高兴：“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混。”
任长空笑着说：“哪儿能，您老人家的教诲时刻记心上。”拿电话回自己房间，漠然说话：“喂，又什么事？”
乐苗苗说：“三哥，我惹麻烦了。”
任长空很郁闷，不就是一起睡了几觉么？也没少给你买东西，你惹麻烦也找我？冷声问：“什么事？”
乐苗苗简单说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因为涉及到端木清，任长空来了兴致，冷笑着说：“盖乐？是哪根葱？怎么个意思，他想找端木清麻烦？成了，在宾馆呆着，今天哪也别去。”
挂电话后，对着镜子站了半天，歪头，正头，低头，仔细看自己。然后给司马打电话：“有人想找端木清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