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哦!原来她便是岚薰!”
靳无韫颇感意外,在他初回靳家堡之即,父亲靳鑫便将他叫了去,对他说:“三天后,堡中吉庆,会为你补行十八岁成人之大礼!为父还为你挑了一个女人,才貌双全,权当送你做贺礼!晚上时我便叫人送你园子去,将她留在房里,从此做一个真正的儿郎……”
东铖国的国风是十八行成人礼,靳无韫生辰那天,正驻足边境于军中为国效力,靳家并没有大肆为其贺庆行礼,如今回来了,那些繁文缛节自然是免不了的!
靳无韫并没有那种寻欢作乐的偏好,对于男欢女爱,求的是顺其自然。
深山八年,他深受师父的影响,于姻缘一事上,他要的是心心相许,得一人而生死不弃!
对于父亲送的贺礼他一笑置之,只回了一句:“别把不相干的人塞给我,我不会要的!”
他知道父亲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的姻缘也绝难如自己的心意:寻一人百首恩爱两不嫌厌,但他也不会轻易妥协,只要他动了真心,必然会将那个女子以正礼纳入怀,护一辈子,宠一世!
靳无韫本来以为父亲给他寻的女人,必然有非凡的身世,那个人太爱做买卖,若不能得点好处,如何肯放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在他身边;而有身世的女人必然世故而做作,皆是庸俗之辈。
枫林的一幕却让他微微惊讶,惊讶父亲居然寻了一个水晶似的女子来给他!
他没有去惊动她,只默默的回了柏风阁!
入夜时分,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他犹在自己的书房与朱崎下棋闲扯,流容轻轻走进来禀道:“堡主将岚薰姑娘的行礼打包一并让人领到这里来了,如今正候门口,请公子发落!”
捏着棋子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他抬头回绝道:“谁送来的让谁领回去!我不需要女人!”
流容领命去后,没有再复禀!
半夜,雨倾盆而下,哗哗的泼打着屋瓦,他起身回房,穿过复廊,在拐弯处瞧见了雨中那一抹颤颤发抖的身影,在风雨灯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美丽的霓裳月色裙,湿答答的紧贴着那玲珑凹凸的身线,失了白日所见的明艳,只让人忽生怜悯之意。
见得那情境,他莫名就起了惊恼之气,喝然叫道:“流容,这是什么回事?怎没送她回去,竟还让她在这里淋雨?”
流容跟了他很多年,很少见他动气,这刻跑出来看到满脸恼火之色,只得小声的禀道:“她不肯走!”
“不肯走?”他提高了声调,薄怒的叫道:“你难道不会让人架她回去!”
流容垂下了头,轻声道:“但是堡主发了话,公子若不收了她,就让她跪死在这里!”
这果然符合堡主凡事强加于人的风格!
他并不想妥协,可岚薰白日里那极有个性的笑靥已映进了他的心里,不曾多想,便吩咐流容:“算了算了,去整理一间房间,让她住下吧!”
他没能控制住自己,而是大步跨进了雨里,将那个被秋雨打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扶了起来。
在睇上那双可怜兮兮露着几分委屈的美目时,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千月陷在泥潭时的那份光景,只是千月的眼多了几分狡黠,而她似另怀了什么心思,抬头间,她只轻轻哑着嗓音求了一句:“请公子收容!”
她的口气也不似千月那么嚣张,却另有一份我见犹怜的风姿!
在他退让之后,岚薰便成为了他园里的一道风景。
她会笑的灿烂,会弹一手好琴,会写一手好字,会与他谈古论今,成了他身边的一道影子!
他不回避她,如愿的让她在他身边做着她的角色!
但,他对她怀的只是欣赏!
直到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若即若离的关系!
一盘棋,一壶酒,笑靥底下藏着的是一场可笑的交易!
那一日,书房内,她在他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媚药,等到他发觉,她已颤着身子将自己的玲珑之身奉上!
他本该拒绝,却被迷惑,一场颠鸾倒凤,落红染榻,回过神来,见到的是她泪流满面,哑音痛哭!
她并不愿意委身于他,为何又故意下药献媚成了夫妻之实?
那一刻,他披衣离榻,第一次那么烦躁在房里徘徊,久久才坐回床头,闷闷的问她:“既然无心,何以要乱了我与你清水之谊!”
她凄凄而笑,躲进床角里,不愿他再碰了她分毫,泪不止,只摇头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子,你什么也不懂……”
他是不懂,也从不曾真正去打探了她的来历,直到发生了那尴尬的欢爱之后,他才开始追查起她的背景,也不曾再与她亲近了半分,只给了她在靳家堡最大的尊荣,让所有人知道了她已是他的女人,虽没有名份,却没有人敢对她有半分不敬!
查探了三个月,得到的结果令他怒火中烧!
岚薰带着纯美的笑靥接近他,只是一场令人作呕的交易而矣:她交出她的身心博得他的欢心,为的仅仅是想从靳家救出她那个几乎已成废物的心上人!
岚薰的心上人叫杨岚昭,曾是桑国潼水关以及白玉关赫赫有名的猛将少先锋,便是春天那场战事里,他沦为了铖国的俘虏,成了靳家堡内最卑最贱的奴隶!
而归根结底,杨岚昭之所以会有如此悲惨的下场,皆因为靳无韫在战局里施了一道连环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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