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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洞

炽热的岩浆遇到空气瞬间形成深褐色的外壳,然后又被后续涌出的更多的岩浆撑破,形成层层叠叠丑陋的皱褶。此刻从那团晦暗混乱之中,一条直径有二十米左右的隆起猛的掀翻了此前形成的凝固岩壳,露出一张椭圆橙红色的巨口。

那生物明明没有眼睛,却仿佛感知到了洛基的到来,一口扭曲空气的灰蓝色气体直喷向洛基悬浮的方位,在距离洛基几米远的距离猛地爆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哇哦,还会主动出击。”洛基抬手为自己建立一个防护屏障,观察火焰在遇到阻拦时颜色和温度的变化,他发现这不过是普通的天然气燃烧形成的火,温度一般。于是干脆顶着火焰降落了下去,堪堪的停在了那个蛇形生物的鼻子前。

凝固了的岩浆挂在熔岩巨蟒的脑袋上,形成凹凸不平的粗糙表面,但从裸露的部分皮肤看,这个生物的外表几乎是完全光滑的,有桌面大小的暗红色褐色相间的鳞片密密的包裹着下面的皮肤,看上去就像一片片打磨光滑的大理石。

洛基伸出法杖,用杖头敲了敲巨蟒的鼻子:“嗨,能听懂我的话吗?”

还在努力喷火的巨蟒因为猎物这不同寻常的反应愣住了,把嘴里最后半口燃料喷完了才闭上嘴,往后缩了缩。它的行动确实不算快,脑子也不算清楚,但模糊的意识还是能判断出今天遇到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你是谁?』如同砂纸摩擦般的低沉吼叫大概就是它的语言,虽然声音含糊,洛基好歹勉强可以听懂。

“我是洛基,你叫什么,你的家族从何处而来,为何不断袭击地面的生物?”洛基绕着蛇头飞了一圈,确定这是一条无毒、无牙,除了能够喷火和吞噬坚硬岩石外,几乎无害的大型魔法生物,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收藏起来,留着以后找到合适的地方放生。

『我是拉瓦(注:Lava)住在地底,有东西吵醒我,不让我沉睡。』巨蟒缓慢的抬起了头颅,回首看向自己出来的山洞。『我的家被占领了,回不去。』

“是什么侵占了你的地盘?”洛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能够驱赶如此巨大魔兽的力量,看上去颇有一些挑战性。

『黑色的吵闹的东西,吃不掉,烧不掉,所以我要重新寻找一个洞穴。』巨蛇把身体抬得更高,望向山谷的前方。『跨越前面几座山,我会找到新的巢穴』

“哦,拉瓦,我们协商一下。我帮你搬家,但前提是你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些讨厌的黑色的东西,也许我能赶走它们,这样你就不用搬家了。”洛基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梦,既然梦中那个黑色的漩涡不是熔岩巨蟒造成的,那么虚无空间和坠落显然就是那些黑色的玩意带来的。

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并且甘之如饴。还有什么比一场未知的冒险更加美味呢,洛基从来就不害怕接触了解全新的事物。

拉瓦在空气缓慢的吞吐着蛇信,似乎在思考这样的交易是否划算。在它简单的头脑里,眼前这个细小的生物显然十分的强大,服从比对抗更加符合生存的利益。于是它点了点头,达成了协议。

『好的,洛基。我愿意为你带路,但我的家园被岩浆和火焰包围,不知道你能不能抵达。』

洛基沉吟了一下,耸了耸肩回道:“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说起来,你是否有一支名为尘世巨蟒的远亲?体型大概比你还要大个几十倍。”

拉瓦在地面游动,把还在山洞里的身躯缓缓的拉出来,开始转身,准备重新回到地下。

『不,我不认识其他巨蟒,我的种族只有我一个,当我们的寿命走到终点,会在残骸里留下一枚蛋。蛋遇到合适的机遇就会孵化,变成全新的我。』

洛基一听,在空中飞行的身体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万万没想到还真的打听到了一条关于这些魔法巨蟒的意外信息。

他在寻找无限宝石的时候在一个失落的星球发现了一条尘世巨蟒,名为耶梦加得,那只不知道来自什么时空的巨兽一见面就认定自己是它的父亲。

耶梦加得是一条能力强大、十分忠诚的巨兽,它陪伴着洛基度过了很多难关,最后在金伦加海沟化作了混沌之液,仅仅留下了一颗巨大的蛇蛋。

“合适的机遇指什么呢?”洛基干脆降落在拉瓦宽阔的脑门上,让巨蛇带着自己移动。虽然天之翼具有自动飞行的功能,但在狭窄的山洞里飞还是诸多不便,不如搭个顺风车。

『不知道,我从孵化的时候就住在岩浆里,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拉瓦给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回答,令洛基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不清楚耶梦加得是在什么环境下孵化出来的,耶梦加得自己也不记得,只说一出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洛基,所以才叫洛基为父亲。

但洛基发誓他这辈子还没有孵化过什么尘世巨蟒,所以这就是频繁穿梭时空的坏处了,站在现在的时间点上,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做过了什么。

拉瓦的身体完全从山洞里游了出来,大概有三百多米长。

『你真的要和我去地下?』巨蛇在下潜之前再次确认,毕竟现在山洞深处灌满了岩浆,随便下去可能就是送命的。

“没事,如果受不了我会自己逃开的。”洛基蹲下来拍了拍心肠其实挺不错的熔岩巨蟒的脑袋。“为什么你要吃陆地那些生物呢?你完全可以绕过他们,从别的地方离开。”

拉瓦噗嗤一下喷出一口气,把山洞口堆积的岩浆喷出了一个凹陷的洞,然后慢吞吞的往里面游去。

『他们偷了我的宝石,活该。』

“是这个宝石吗?”洛基从随身空间掏出了那串属于白足部落的项链,“他们叫它塔库曼项链。”

『塔库……我的宝石。』巨蟒显然十分想要那些石头,伸出了长长的蛇信,向洛基乞讨这串宝石。

“告诉我它怎么来的,有什么用处,我就送给你。”洛基举高了手,让过蛇信。这些宝石里蕴含着微弱的时间宝石的能量,连碎片都够不上,但确实和时间宝石有关。

自己在沉睡在世界树的那三十亿年里(注:详见《洛基异闻录》),带着时间宝石贯穿了诸多平行宇宙,可能在与时空裂隙碰撞时留下了这些的碎屑。但也有可能是宝石还在宇宙长老的手中时留下的痕迹,他需要分辨出这其中的区别。

『这是岩石长出的花朵,以前有个宇宙长老种下的,他们偷走了我的花!』拉瓦仰头低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钻进了山洞里。它庞大的身躯在融化的岩浆上灵活的游动着,顺着下倾的石道快速的滑落,比在陆地上爬行的速度快多了。

“所以是奥德杨吗?”洛基了然的点了点头,当初是同为宇宙长老的高天尊带他去的奥德杨的时间花园,正是在那里他发现了沉睡的耶梦加得。据说在阿戈摩托得到时间宝石前,这块宝石一直保存在奥德杨手中,至于奥德杨如何失去宝石的,这还是一个未知的谜团。

奥德杨和高天尊一样是这个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宇宙长老之一,每个宇宙长老都各有癖好,这一位的爱好就是园艺。所以在地心种下一颗在岩石里绽放的宝石花倒也十分可信。

“那花还在吗?我把宝石还给你就可以?”洛基得到了答案把项链丢还给拉瓦。“你还记得奥德杨是什么时候来这个星球的吗?”

巨蛇一口吞下了项链,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过了一会才回答道:『那片岩石被宇宙长老的力量所保护,我只要把宝石放回去,枯萎的花朵会重新开放。』

越来越多的岩浆喷溅到巨蟒的身上,洛基不得不张开魔法屏障,虽然这样的温度不会弄伤他,但是沾到衣服上要清洁还是十分麻烦。他看着四周逐渐变成暗红色的岩石,估计自己已经在这个山洞里下降了超过三百米。

因为巨蟒的移动而带到地面的岩浆,此刻跟随着拉瓦往地心回流。主通道以外的地方是暗淡的冷灰色,看样子要不了多久这里的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很快他们通过了一个极其狭窄的岩洞,洛基不得不趴在拉瓦的脑袋上,才堪堪的钻过了那个小洞。经过这处以后,一片巨大的岩浆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巨蟒发出了一声欢呼,扑通一下跳进了湖里,它在岩浆里打了个滚,潜出几百米才重新冒头开心的对洛基介绍:『欢迎来我的家,看到湖心那个岛没有?我的花原本就种在那里。』

洛基打量了一下四周,从岸边通往湖心岛有一些残留的石柱,原本也许是连成一片的桥状结构,当初艾琳娜的祖先们,可能就是通过这条石路盗取了拉瓦珍爱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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