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夏被拦在门外连任盈人都没见到,临走又不放心对着方黎千叮咛万嘱咐,“黎姐,你之前可能没见过我,我是盈盈的朋友,我真的很担心她,她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方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任夏,看的她身上发毛。
“小夏是吧,我会好好看着任盈,你不用担心她。”
任夏扒着门口往屋里看,只看到裹着被子的一团。
方黎好笑的看着她,“小夏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在楼下等一会儿,盈盈醒了我让她下去找你。”
任夏同意了,结果她在大厅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任盈也没找她。
春寒料峭任夏有点顶不住,明明方黎她们住的屋子挺大的可她偏不让任夏进去等,任夏心里有气却也没办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可能方黎就是不习惯别人进她的屋子,任夏看着时间,自己也出来很久了,这地方离她家也不算近为了避免杨女士担心只好回家。
方黎站在窗口看着任夏离去的背影轻笑,身后有人贴上他,方黎转身把那人搂进怀里,用下巴摩挲那人头顶,“她对你倒真是实心实意。”
“什么?”
任盈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她透过窗户向外看见到路灯下的有个影子很眼熟。
方黎挡住了她的视线,“没什么,旻生,我好久没听你唱思凡了。”
“任盈”扭捏了一下,“那,那我现在唱给你听。”
方黎将人一把抱起,“先不急,好久没吃东西饿了吧。”
“任盈”红着脸点头。
任夏在任盈那边一耽误就六点多了,天直接黑透了,她出门的时候杨女士还叮嘱她早些回去,任夏觉得这下又要挨顿骂了。
天一黑温度也降了下来,路上也没人在外面挨冻,任夏将外套的帽子往头上一顶,逆着寒风往家走,耳朵外面是呼呼的风声。
不记得昨天天气预报上面有说今天有雪啊?任夏顶着能将她吹跑的大风有些傻眼,这么一会儿天上居然飘起了雪花,雪被寒风卷集着四散飘落。
任夏埋着头,这么大的风一抬头就得灌一嘴风雪。
“咕噜咕噜…”
任夏疑惑的抬头四处查看,街道上并没有其他人,除了她什么都没有,那怎么会听到烧开水的声音?
她抬起头声音又不见了,任夏被雪迷了几次眼不得已又埋下头接着向前走,她一低头“咕噜咕噜”的声音便又出现了。
任夏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连忙加快脚步往家走。
她走的越来那声音跟的越紧,原来听的模模糊糊的声音现在仿佛就在她耳边一样,可任夏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任夏心说,完了,完了,从前看恐怖片的时候,好多炮灰就是这么死的,不明不白连杀死他的凶手都看不到。
她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任夏咬了咬牙告诉自己别哭,被吓哭太丢人了。
任夏咬的牙齿嘎吱嘎吱响。
咕噜咕噜的声音就一直在她耳边徘徊。
任夏身上神经绷久了,腿有点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不小心绊住凸出来的一块石砖,身上一晃差点摔倒,一只手拉住了她,任夏头顶多出一把伞,她听到伞的主人怒斥了一声“滚!”
然后咕噜咕噜的声音就不见了,任夏借着扶她的手站起来。
“小夏你没事吧?”
任夏抬头,“陆叔叔,怎么是你?”
陆遥将任夏扶稳,把手上的伞塞进她手中,“我听方黎说你去看盈盈刚出来,看到外面下起雪来,想着你没拿伞就给你来送一把,没想到你走的倒是挺快。”
任夏哦了一声又问,“陆叔叔刚才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吗?”
陆遥眼中闪过寒光,看着任夏却笑了,“是条野狗,估计是饿坏了,腿都被打断了一只还敢追人。”
任夏拍了拍胸口,“原来是只野狗啊,吓死我了,可是任庄怎么会有野狗,从前…。”
“夏夏你快回家去了,雪太大,一会儿走不动路了。”陆遥打断了任夏的思绪,催她回家。
任夏缩着手把伞抱在怀里,风太大不这样伞就要被吹走,她艰难的看着这陆遥,“好,陆叔叔你也回去吧。”
她冒着风雪走了一路,路上倒是再没听到野狗的声音,路过她家隔壁的时候见到好几年没开门的邻居家大门开着,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任夏一进家门就被杨女士逮住了,她看起来十分兴奋,“夏夏,你知道齐寒住哪儿不,他就在咱们家隔壁呢!他说已经把那块地买下来了,等你们走了以后就把地给我们,让我跟你爸把两家一合重新盖个大房子出来。”
任夏眸色暗下来,齐寒,京都调查局局长,他为什么要买地送给她家?
杨女士手里拿着房产证明和地契畅想未来,“这么一来就算以后你们俩有了孩子回家过年,还是在咱们这边住着都住得开了。”
任夏听完杨女士的话头有点大,怎么回事?这齐寒给她家送地基,杨女士提的孩子都是什么跟什么?
杨女士兴奋的不得了,在她眼里女婿送的大房子已经在跟她招手了。
任夏揉着头问,“妈,你在说什么,你把我给卖了?”
杨女士瞪了任夏一眼,“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你亲妈能卖你吗!人家齐寒给我和你爸送块儿地那是给我们养老用的,是人家有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任夏更加确信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她虽然不知道齐寒为什么到她家隔壁住着,可是她知道自己老妈看上人家了,想给她说亲。
“妈!我跟你说清楚,我有男朋友,你别给我安排相亲。”
杨女士哎了一声,嘀嘀咕咕说,“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小齐吗。”
接着她又兴致十足的说,“那个夏夏你去隔壁叫小齐来咱们家,我再给他做几个拿手好菜,保准能留住他的胃。”
任夏痛苦的想拿头撞墙,“妈,咱们能冷静点吗,不管齐寒为什么要给你送地,您这么收了不好吧,而且人家天天吃山珍海味,您那个手艺人家哪里看得上啊。”
杨女士一听觉得任夏说的有道理,“夏夏你快去叫小齐来家里,你亲自下厨给他做顿饭,你做饭肯定能博得小齐欢心。”
任夏觉得自己快崩溃了,被逼着去喊了齐寒到她家吃饭。
齐寒好像挺忙的,任夏去他家的时候他还在处理公文,任夏皱着眉看齐寒住的地方,就收拾了一间房,又办公又睡觉还有平时吃饭,很小,齐寒住着大概不会舒服,也不知道他这种大领导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小地方来。
任夏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要给我妈那个?”
“哪个?”
齐寒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任夏一眼,看的她挺害羞的,他干嘛用那种眼神看自己,难道杨女士真的给他们两个说亲了,真是瞎闹。
任夏挣扎了半天,“就是地契房子,齐局长我不知道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我妈跟您说的话您也别当真,那个东西我们不能要。”
齐寒放下手上的文件,对任夏招了招手,任夏乖乖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这记忆都好几天没更新了,齐寒站起来揉着任夏的头叹气,“又忘记了是吧,老四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任夏听不懂齐寒在说什么,但是他的手挺暖和,揉着她的头让她感觉暖洋洋的,直想眯眼。
齐寒把事情又清清楚楚说了一遍,任夏却感觉好像在听故事一样,齐寒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不信就回去问问阿姨,她昨天还见过我。”
任夏终于弄清楚杨女士今晚为何那么奇怪了,原来不是她给她说亲,而是自己给她找了个女婿。
任夏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可还是有些没底,觉得这事不太现实,齐寒会喜欢上她?
“去我家吃饭吧,我妈让我来喊你。”
任夏想来想去终于还是怂了,没敢问齐寒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她将杨女士交代的事办完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齐寒看了看桌上印着昨日见过那人的相关资料,又看了眼堆在桌边的泡面,决定还是去任夏家吃饭比较好,除去昨天在她家吃的那顿晚饭他吃了七天泡面了,吃的想吐,齐寒觉着他该再多学门手艺了,毕竟技多不压身。
任夏吃饭的时候把今天在丧礼上听的事当八卦给说了,不过她刻意隐去了任桐招惹她的事,就说了一句话不至于让杨女士知道,如果她晓得了恐怕又要去找任桐她妈妈闹,几十年的邻里了,任夏不想两家关系弄得太僵。
齐寒听了任夏的话眼中闪过一缕寒芒,不过任夏只顾着跟杨女士八卦没注意到。
杨女士把任雨洋骂了一通,直说如果他敢再在背后说任盈,叫她听到了就是一顿扫帚,说完又感叹任盈可怜,从小没了妈她的酒鬼爸又不管她,如果不是跟着戏班子去学戏这辈子都得毁了。
任夏想到任盈小时候天天被她爸爸打的事情心里也生疼,任盈小时候一直多病,她爸爸对她也不好,任夏是把任盈当亲妹妹疼的,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像盈盈这么好的女孩儿偏就没有个人好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