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太守不记得了吧?之前您不是有过开榜招兵吗?刘备和他的兄弟们就是从其他地方特地赶来应征入伍,希望能用双手保卫自己的家园。”
“哦哦哦,是有那么一回事,原来是这样子啊,这么说来你就真的是我召唤而来的啰!”刘焉相当高兴,没想到自己有意之下的一个举动还真的找到一个可以拯救大局的勇士。
“大人洪福齐天,遇险时自当有人相助,若备不来,也会有其他英雄好汉前来。”刘备也适时说几句好话用来讨好刘焉,毕竟未来的一段日子还要依附于人,打好关系也是非常的必要。
刘焉哈哈一笑,想起不久前已经准备好的酒宴,便邀请刘关张伙同太史慈一起入座,至于邹靖那就更不可能会缺席,怎么说他也是自己最得力的亲信。
宴会上,刘焉看着这个后生感觉甚是脸熟,便开玩笑说刘备长的像他的一个友人,莫不是友人之子?
刘备心里狐疑,难道太守与家父认识?起身介绍自己说:“家父已去世多年,想必太守是认错人了。小生姓刘,名单为一个备字,这两位是我的兄弟——关羽和张飞。”
刘焉是越看越像,这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故人十分相似,而且也姓刘,难不成真的是?
“刘小兄弟,你家住在何处?”
“回大人,小生家就在幽州涿县的一个名叫‘楼桑村’的村子里。”
刘焉激动地站了起来,颤声问道:“那你家父是不是叫作刘弘?”
刘备惊讶于太守竟会知晓他父亲的姓名,猜测道:难道真的和家父是旧相识?也站起身来拱手回道:“家父正是刘弘,大人,您……”
吐出一口气,与刘备的关系瞬间提升一个档次,拉着他的手,刘焉说道:“贤侄,我就是你父亲的好友啊,你若不嫌弃,我认你为侄可好?”
没想到太守还真是父亲的好友,自己可以多一个身份也不会是什么坏事,便在席间认刘焉为伯父,至于为何是伯父?只因其比父亲刘弘年长几岁。
有了这一层关系纽带,大家相处得更是融洽,当知晓刘弘当年就是因为四处奔波而留下一身疾病,遗憾去世之后,刘焉心里难受,嘴里说出别人都听不到的话,眼下对刘备更是关心。
有了这样的一个伯父,刘备三兄弟投军的事情就相当好办了,刘焉当场让他们带来的人自立为一队,并为其补足五百人马。
酒席散后,刘关张三兄弟来到刘焉为他们安排好的房间,张飞在席间喝了太多的酒,一进屋,看见床二话不说,就倒了下去,不省人事。刘备和关羽只是半醉,看到三弟这个模样,笑了笑。
坐到关羽的旁边,刘备说道:“二弟,我知道你一直对之前错杀过好人的事情感到内疚,但你也不应该以后就要出刀不见红,我知道你是这样想的:黄巾军也不见得都是些大恶之人,很多都是平民老百姓,不忍心杀之。”
“但你又何曾想过,被他们杀的士兵还有我们的兄弟都是应该死的人吗?不应该,我告诉你,我们都没有错,大家站在不同的立场有不同的观点和见解。你当日服从命令杀人有错吗?那个马少爷遇到截杀,将人反杀有错?我们为拯救幽州城而挺身而出有错?还是黄巾军想攻破城池有错?”
本来心中就有惑的关羽在一连串的问话下,变得思维混乱起来,又加上酒醉的缘故,也只能是跟着刘备的思路走。
“我不知道。”
“没有错!我们大家都没有错。当日你受人之恩,难道要不听从恩家之命,看着恩人之子被杀才是正确吗?马少爷看到有人想要杀死他,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把他杀掉或是没被杀掉还要放人家走才正确?而我们的话,是要看着幽州城落入敌手,等他们大军一到,把大家的身家财产就像当初那些入侵我们涿县的黄巾众一样洗劫一空才是正确?还是黄巾军不要攻破城池,让那些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欺负他们的人继续逍遥自在,什么也不做,就等着朝廷大军空出手来一一将他们围歼才是正确?”
“这没有错,那也没有错,到底谁有错?”关羽烦到了一个极点。
“对啊!那错的会是什么?我觉得错的是这个时代。”
“时代?”
“对,这是一个乱世,分不清谁对谁错,能活下来,拳头最大并且最凶狠的那个人就是最正确的人,也就是谁大谁恶谁正确。”
“谁大谁恶谁正确?”
“对!先不管如何,这个准则在乱世中都是正确的。只要是胜利者,不管历史上发生过什么事,结果如何还不是得由他们来编?我们是不一定要这样,但一定不能让是非颠倒的时代存在太久,其他的地方我们是管不着,可至少在我们的周围不能有,我们是仁义之士,儒家至上,可也不代表就要站着给别人打,别人打我们,我们就必须要奋起反击,心可软但不能手软。试想一下,在今日,如果你还用刀背去与人厮杀,结果将会如何?我们现在还能在这聊天?兄弟们还能否坚持到幽州士兵的到来?”
听到这里,关羽茅舍顿开,对了,有多少兄弟是因我之前的手软而受伤?在后面的战争中还能否坚持下来?我……
“我不是有心的……”关羽想解释,但刘备制止了他。
“有什么话要说,都给我留着,你不需要对我讲,大哥一直相信你也只是一时糊涂,所以后来才会舍弃刀背而用刀尖杀敌。刚刚想说的那些话你需要跟兄弟们讲,我帮不了你。”
在刘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下,关羽顿悟了,自己做人一定要正直,事无对错,若真要分个对与错的话,那也只是相对而言。自此,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不要因为之前的事情而过于内疚,自己的性命不只属于自己,还属于大家。
“大哥,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兄弟俩相视一笑,已知晓对方心中所想,一闭眼,再睁眼已是第二天。